「他們怎麼能夠這麼詆毀你!」白晉騫壓低了聲音,他認識她四年多了,葉老爺子是他的病人,只要每次老爺子一犯病,陪在醫院守著的總是她,明明已經虛弱的快暈倒了,卻還依舊強撐著。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傻瓜,守著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虛耗青春,卻無視身邊的溫情。這些,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懂,甚至他都不曾回頭看她一眼,他根本就沒有瞧見過,這個明明在最美好的年華的女人像是插在水瓶里頭的鮮花一樣正在枯萎。「算了,已經習慣了。」如意淡漠地說著,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身邊的誤解和侮辱,這些都對她造成不了半點困擾。二十六歲的她,覺得自己的心境已經蒼老的像是六十二歲。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切,看到一對璧人的入場,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什麼感覺的,可她的眼眶還是忍不住有些濕潤了起來,原來,她還是會覺得心疼的。她從十七歲到葉家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一直到現在二十六歲,整整九年的時間,她都只愛這個男人,現在,听到這個男人用激動的聲音向著眾人宣布「他即將要迎娶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時候,她的胸口就像是要裂開一樣。在台上,在聚光燈的中央,葉念琛從自己的西裝口袋模出了一個紅色絨盒,他緩緩地打開盒子,一枚鑽戒靜靜地躺在里頭。碩大的鑽石為主,周圍瓖嵌著粉鑽,漂亮而又奢華,到場的女人無一不發出驚嘆,有些女人目露凶光,恨不能上台搶過了那價格不菲的戒指。順心柔柔地笑著,由著這個男人牽著她的右手。「順心,你願意嫁給我麼?」葉念琛問。看著那一枚戒指,如意想到了一句經典不過的廣告詞「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那個時候她還對這句台詞頗有微詞。「我覺得吧,鑽石還不如黃金!你想,動亂起來,各種錢幣不流通的時候,最流通的還是黃金一類的!」十七歲的她對他說,表情之中還有著自以為獨特的驕傲。「那成,以後如意你結婚的時候,別用鑽石,用黃金戒指就好。」他笑眯眯地對她道。「那肯定!」她舉了舉自己掛在脖子上的一條鏈子,下面墜著兩枚黃金戒指,「這是我爸媽留給我的,以後我和我丈夫一定和我爸媽一樣戴一生!」如意模著自己的脖頸,那兩枚黃金戒指依舊掛在她的胸口,曾經它被人丟到她的面前,一臉的嫌棄。她懂了,想要一生的只是她,他要的一直是恆久遠。台上,他依舊半跪,順心微紅了臉,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她小聲地道︰「我答應你,還不給我帶上……」他露出了笑,取了鴿子蛋便要往她無名指上套。會場大廳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俊逸的像是從漫畫里面走出來的年輕人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慢慢地想著台中央走著,賓客們不由自主地為來人分出了一條路。他上了台,冷眼看了順心一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得上我哥!」他冷聲道,聲音薄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