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錚開著車,一路火急火燎地到夢園,按了許久的門鈴之後,才瞧見如意慢慢走了出來,開了鐵門。念錚頂著頭頂的太陽,那灼熱幾乎讓他這個原本還虛著的人臉色更加蒼白,他眼前有些星光,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暈倒在這,可在瞧見那漸漸走來的身影,他覺得就算要暈,也是一定要暈在她的懷里面的。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就好像瞧見她一步一步走進他的心里一樣,不,她原本就是在她的心理的。「念錚……」恍恍惚惚地,他听見她的聲,是那麼的柔軟,就像是等待了一天的妻子瞧見下班歸來的丈夫那一聲帶甜蜜的呼喚。她該是他的。她該是他的妻子的。如意扶著念錚進了屋,有些吃力,念錚雖然看著單薄,但到底還是一個成年的男人,大半的力氣靠在她的身上,等扶他進屋讓他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她還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去廚房倒了一杯熱開水和一杯熱茶過來。她把熱開水遞給了念錚,囑咐著他小心燙之後,她才慢慢地啜飲著自己的手上的熱茶。慢慢地把手上的熱開水喝完,念錚才覺得自己的神智略微有些清醒了起來,手腳還有些發虛。「身體還沒好,怎麼就這麼冒冒失失地跑來了?來的時候怎麼也不讓家里面的司機送你……」如意的話戛然而止,她忘記了,那已經不是她的家了。「想你了。」念錚看著近在咫尺的如意,他很想上前去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里,可他也知道現在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力氣,他這麼做也只會讓她離他更遠而已,不能太過心急,他知道的,他展示還有時間。如意淺淺地笑了起來,那溫柔的眼神讓念錚看得有些著迷。「你最近不去白醫生的診所麼?」念錚問著。「恩,不去了,下個月中旬要結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不去了。」如意回著,其實是她怕再遇上那些個熟人,她們說她倒是沒有關系,反正她也已經听慣了那些話,她只是不想讓晉騫的名聲再懷下去,至少不能因為她。再者,婚禮多少有些倉促,所以有很多事情她也要忙,選禮服,修改尺寸,和婚禮公司的人商量細節,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就像手指縫之中流淌過的沙。「是麼?」听到結婚兩個字,念錚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剜了一刀,有些疼,疼的他連呼吸都是緊的,「如意,我想為你畫一副畫。」他說。如意微微挑眉,念錚一向畫的都是風景畫,從不畫人物的。「你看,你要結婚了,我卻想不到用什麼當禮物送你,我最擅長的只是畫畫了,干脆就為你畫一副畫可好?」他問。「好啊。」如意點頭,「不如,我和晉騫的婚紗照該由油畫好了。」「不,」念錚拒絕,「你是我唯一想畫的人,我這輩子,只為你畫一副人物畫。」如果有那個男人能和她一同入畫,那也只可能是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