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他是真的沒有和你提過你記憶空窗的事情麼?」白晉騫又問了一句。
「恩,有什麼問題麼?」
如意不解地看著白晉騫,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是不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作為一個記憶空間出了問題的人,這種感覺不是很好,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被蒙在了骨子里面。芒
「沒什麼問題。」
白晉騫溫聲說著,她的問題不大,但是,葉念琛的問題很大。
如意也不再多問,她看得出來,他是不想要她太過擔心。她無條件地相信他,甚至從未想過眼前這個男人有沒有欺騙過她的可能性。因為他讓她覺得安心,從心底里頭她就沒有想象過這是謊言。
他,真的是她的丈夫。
掛完點滴,她原本是條件反射一樣地想要回夢園,但是後來在看到白晉騫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已經是嫁了人的。
既然嫁了人,她就應該已經不在夢園里頭住了吧,那麼,她現在住在哪里?
如意看著認認真真開車的白晉騫,從醒來到現在,她有太多的疑問,但是卻不知道要向誰去解答,她為什麼會失憶,這個才是最重點的事情。
她總覺得有很多事情,他們像是在瞞著她,念琛哥也好,他也好,有些時候眼神總像是有些閃躲。
白晉騫帶著如意去了自己的公寓,她失蹤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他是一直睡在夢園,她的房間里頭的,他經常能夠听到如意叫他的聲音,也總是能夠夢見他,她總是痛苦的,一聲一聲地喚著他的名字,格
直到被他哥強制地帶了回來,霍爭輝派了人看著夢園,說是只要她一回來就會有人通知他。
在大哥的強制手段之下,他能夠乖乖听話,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可是在瞧見原本是用來用作新房的主臥牆上掛著的那婚紗照,白晉騫只覺得那只會更加讓他寢食難安罷了。
如意坐在雙人床上,大概是睡多了的緣故,眼下的她還很清醒。這個公寓,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可按白晉騫的說辭,他們兩個人已經在這所公寓里頭住了有一段時間了,開了衣櫃,里頭有一些女士的衣服,有些甚至連吊牌都沒有剪下。
衣服的風格,是偏成熟的淑女系,顯得她身上這件洋裝有些幼稚,想了想,她都已經二十六了,十七歲的風格的衣服還真的不是現在的她應該穿的。
牆上有著一幅放大了的婚紗照,穿著一身潔白婚紗的她從背後攬著白晉騫的脖頸,兩個人對著鏡頭露出微笑。
如意對著照片出神,那樣的自己,感覺上去挺幸福的樣子,所以,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的。
真好,有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還有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所孕育下的一個孩子,真好。
「怎麼了?覺得還是有些陌生麼?」白晉騫洗了個澡換上一身睡衣走進房間里頭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如意看著房間里頭的一切直愣愣地發呆。
「如果覺得陌生也沒關系,原本我們就打算要去加拿大定居了,等你身體再好一些的我們就啟程。」
白晉騫道,他也很想今晚就把如意給帶走,可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允許,從B市到加拿大的飛行時間十幾個小時,中途如果出了問題,飛機可不像是汽車,中途不帶倒車的
去了加拿大之後,他想,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白晉騫抱著如意,他的手環住她的腰身,如果她現在不是懷孕的話,他一定是會抱得緊緊的,再也不會讓她有一絲一毫從自己眼前消失的可能。
「我以前,都是怎麼叫你的?」
如意偎在他的懷里面,他很溫暖,不像她手腳冰涼,越是溫暖就越發的想讓她靠近。最後她幾乎是像只躲在袋鼠媽媽口袋里面的小袋鼠一樣蜷縮在他營造出來的避風港,兩個人這樣子躺在床上,蓋著一條被子,感覺特別的溫馨。
她原本還會以為自己會排斥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雖然她有認知,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丈夫,可現在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對她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可她並沒有這種不適的感覺,好像他們以前也是這麼一直過來的,在他的懷里面,沒有不安,只覺得很平靜。
她想要多了解他一些。
「以前不重要,反正你以後只會叫我‘老公’,我親愛的老婆。」白晉騫笑著,一點也不害臊地說出他渴望了很久的稱呼。
如意紅了臉,這個稱呼她有些喊不出口,不過在未來的日子里頭,她想,她肯定能夠說出口的。
「你好睡了,都已經很晚了。」她的腦袋越埋越低,幾乎是要把自己活埋在他的胸膛,雖然是有些別扭,可如意是真的關心白晉騫,他一直在診所里頭陪著她,也不知道是哪個醫生開的藥水,一袋接一袋的點滴液掛個沒玩沒了的,而他又不準她偷偷把輸液器做個手腳,說是調快了她的手會腫。
一個病人怎麼能夠拗過醫生,更何況這個醫生還是她的丈夫,她當然是不敢再說什麼的,只好呆呆地數著藥劑什麼時候掛完。
他是可以好好睡了,現在的她正在他的身邊,不會再離開了。
葉念琛有些睡不著。
林媽在如意和念錚出了門的時候就已經給他來了電話,在電話里頭她緊張兮兮地向他報告「小姐和葉二先生出了門」,林媽問他要不要去尋。
尋,尋什麼?
葉念琛不知道,他只知道放出籠子的鳥兒怎麼可能會再飛回來。他以為自己能夠在哪里把人困鎖多久,早晚都是要被人覺察到貓膩的。
順心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原本她是最不耐煩去書房的,可這今天,她緊迫盯人,跟著他去了書房,只要他微微的一個動作,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她就直直地看著他,深怕他走出了房間門。
在順心的眼神關注之下,他今天的工作效率根本就是為零,一點進程都沒有,造成他工作效率低下的,還有其他的一個原因。
葉念琛不得不承認——莫如意,她也成功地讓他走了神。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念錚的話,其實有很多次,他都能夠發現事實的,從以前開始,她對念錚就只有姐弟之情,她一直把這個小她一歲的大男孩當做弟弟來看待的。念錚喜歡如意,他已經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視野里面最多的人是她,青梅竹馬的關系很難不會產生情感。
莫如意喜歡他,他也是有察覺的。他從來不說,那大概也是因為男人骨子里頭的優越感,在自己身邊有一個喜歡的人的同時還有別的女生欽慕,那會讓自己覺得有些神氣。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是半點都不在意的,可事實就像是念錚說的那樣,她不過是他的下堂妻而已,她和誰上床,又關他什麼事,就算是和念錚上床,就算是朝著所有的男人張開雙腿,也和他是沒有半點關系的。
葉念琛從床上起了身,已經凌晨三點鐘了,他還是半點睡意都沒有。順心也還沒有睡著,明明她已經困極,眼楮都快閉上了,可他稍稍一動,她一雙眸子就突然之間睜大,驚恐地看著她,帶了些淚意,似乎在控訴他要丟下她了。
那樣子,讓他有些不大耐煩,她在書房的時候,甚至還表示了明天想要跟著他一起去公司。
「我想從秘書做起,這樣也能夠幫你減輕點負擔,念琛,只要我用心學,一定可以。」她是這麼對他說的,很體貼,很關懷人的一個理由,但是葉念琛知道,她只是不想讓自己離開他的視線,怕他再和莫如意或者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曾幾何時,她的體貼總是讓他感動,可現在,她卻像是一張牢籠想要努力地網住他,讓他一點一點地失去空間,失去呼吸。
他站在陽台上抽煙,夜晚的空氣微涼,一如最近漸漸逼近的冷空氣一樣,B市的夏天已經漸漸離開了。
臉上還有些痛意,他想到如意毆打他的時候是那麼的用力,那麼的不留余地,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眸子在他的眼前浮現,揮之不去。
她恨他,很顯而易見的答案。
手指上傳來痛意,葉念琛才發現自己手指上夾著的香煙已經燃到盡處,灼痛了他的手指,一個激靈他甩掉了煙蒂,用拖鞋鞋底踩滅了,手指上的痛意還沒有消失,但是,灼痛感依舊殘留,葉念琛突然地想起,如意的背上那些個煙蒂大小的傷疤。
那當然不會是自己留下的,可哪些又是在什麼時候留下的?!他不知道,這種以前在他的眼中明明就是不會在意的事情,在此時此刻卻格外變得在意起來了。
他對她的感情,從開始的厭惡,到現在有些漸漸開始轉變了。張愛玲說,女人的愛經過陰、道。
他不知道會轉變成什麼樣子,也說不上這些轉變是好事還是壞事,就連葉念琛自己都說不上來。
他還想再抽一根,但是警笛聲漸漸地由遠及近,站在陽台上,他可以看到那警燈閃爍警車停在了葉宅大門口。
這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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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鮮花啊,心肝兒們,安安離第五名只差不到五十朵鮮花啊,好歹讓我一場夙願啊……
生日還要日更六千的娃子傷不起啊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