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的歐元.
虎子听見郝盛欽朝著電話那頭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基本上眼楮都已經是發直了,五千萬的歐元,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概念?!
那就是代表著他這輩子都不能賺到的數值,還有就是拿到這筆錢他們真的就是這輩子都不需要再忙忙碌碌的了。
「盛哥,等我們拿到了錢之後,就把那個小鬼頭給放了?」虎子問著,整個人想著的就是等到拿了錢之後要開始的怎麼樣的新的生活。
「恩?」郝盛欽看了一眼虎子,「就這麼點錢你就覺得滿足了?那小鬼頭的媽咪可不是只有五千萬歐元的家產!腦」
他既然要帶順心走,自然是不可能只要五千萬就收手的,這可是要讓他們揮霍余下的人生的。
這樣?!
虎子看著郝盛欽,這天已經大亮了,山上還有些霧氣,朦朦朧朧的,夢得像是人間仙境一樣軼。
他是不求再弄來多少,只要這五千萬歐元就足夠了,但是如果有更多的,那麼他當然不會嫌棄錢這玩意的。
五千萬歐元。
看著那紅色的五百面額的紙幣,那塞了一個行李袋的紙幣,如意並不是覺得惋惜,慕初晴一直陪著如意,事發到現在,她也是完全沒有半點的胃口,睡也睡不好,明明已經累極困極的。
霍家現在的氣氛很詭異,如意基本上都只呆在晉騫的房間,不怎麼出去,經過這兩個電話,基本上都已經確定了這綁匪的目標就是沖著如意而去的,澤涵只不過是那個時間點正好和遠嵐在一起的緣故而已。
「抱歉,倒是連累了你家的澤涵。」如意看著慕初晴,一臉歉意地對著她說著,作為一個母親,她能夠理解現在孩子行蹤不定對她或者是慕初晴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一個打擊。
「別這麼說。」
慕初晴有時候也在想,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澤涵自告奮勇地帶著遠嵐去洗手間,會不會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但是歸根究底的,還是不能夠把責任轉嫁給別人的。
「孩子會沒事的。」
慕初晴覺得這幾日自己有些詞窮,一個大律師到現在這種詞窮的地步,或許她還真的是不適合當律師的吧!她一直都不想讓顧北城知道澤涵的存在,怕他會搶走他,但是現在卻是她親手搞丟了自己的兒子。
想來,也實在是一種諷刺。
白晉騫到B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他有些疲憊不堪,但是在回到家看到如意的那一瞬間,他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如他所想的,如意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遠嵐不見如意原本就心里頭滿是愧疚了,白晉騫又看了自己父親一眼,他的臉色難堪至極,想來也知道在之前的日子里面對如意也不可能太好。
「我回來了,別怕!」
白晉騫兩手空空的來,他上前把如意攬進了自己的懷里面,他揉了揉如意的腦袋,他回來了,眼下她的一切都由他一並扛起。
別怕!
他總是這麼對她說著,印象之中如意對白晉騫的印象就是有他在的時候,就算是天突然之間地倒塌在了她的面前也不會有多大的困難的,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幫她頂著,就算是這一次也一樣,所有的緊張和疲憊一下子松懈了下來,如意有一種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一下子被人拿走,輕了。
她累極了,這兩天以來,她也實在是被逼的慘了,眼前這麼一黑,如意就倒在白晉騫的懷里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晉騫探了一下如意的鼻息,模著她的手腕探了一下心跳確定什麼事情都沒有,他抱著如意回了房間安置。
家里頭還是有警察在的,案子還沒有結束。
「晉騫,如意沒事吧?」霍爭輝敲了敲房間門,看了一眼正在給如意蓋著被子的晉騫,輕聲問著。
「沒事,這兩天壓力太大了,不吃不喝的,讓她睡一會,醒來的時候吃點東西。」白晉騫輕聲回著,給如意掖好了被角。
「那你出來一下,警官有事對我們說,慕律師和顧先生也在我的書房。」霍爭輝道,「慕律師的孩子也和遠嵐一起被綁架了。」
「好。」
白晉騫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霍爭輝出了門,進了書房。
那警官還是有些名頭的,畢竟處理的也算是個大案子,又是和顧北城相關的,怎麼可能會派一個小角色過來,原本在這書房里頭,按照眼下的情況,顧北城都已經側坐了,他總不能坐在主位。
「在今天的電話里面,在莫小姐說明自己不可能在一時之間拿出那麼多錢的時候,歹徒的回答似乎對莫小姐的情況比較了解,我猜,有可能會是熟人作案。」
听到警官這麼說的時候,白晉騫想了想。
「如意她之前也不算是很有錢。」白晉騫道,「她之前除了夢園的話,什麼都沒有。」
如意是在加拿大的分公司工作,但是每個月還是個領工資的人,雖然也是高層人員,但是有錢的人比比皆是。
「直到最近,葉念琛——我是說我太太的前夫把他的個人資產給了我太太,當時這件事情,知曉的只有幾個人而已。」
白晉騫這麼說著,自己也開始在思索著如果是按照如意以前的話,別說五千萬的歐元了,就算是五百萬的歐元也不可能拿出手,這麼一說的話,也不能排除是認識的人作案。
「那,白先生,請問知道這個情況的有哪些人?」警官問著。
說起這知情的,說多也不多,但是說少也不能算是太少吧。除了白晉騫和如意之外,霍家父子是必然的,還有當時的葉家兄弟,接著大概就是處理後續的慕初晴律師,剩下的人那就是郝順心了。
白晉騫把知情的人說了,說到郝順心的時候,他的眉頭微皺,「葉先生現在的未婚妻郝順心小姐當時對這個決定很反對。」
其實說是反對已經是很婉轉的說辭了,按照那個時候如意對他的說辭的話,郝順心反對這件事情根本到了激狂的程度,人的骨子里頭都有點叛逆的性子,如意說如果當時的郝順心沒有那麼的盛怒,那麼地看重這一筆金錢的話,或者,如意還不一定會那麼堅持地要。
如意說,她那個時候就是很想看到郝順心那一張失望的臉。葉念錚的話,白晉騫覺得會是葉念錚干這件事情的幾率很小,那個男人雖然他是談不上特別的了解,可從以前的情況看,他是不會這麼對待如意的.
「贖金什麼的,我和太太都不大在意,我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能夠平安歸來!」白晉騫對著警官說著。
「白先生,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的目的還是要將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警官皺了皺眉頭,明顯對他們夫妻這些話表示不滿。
「頭緒都沒有,現在談抓捕歸案這件事情,也似乎是太早了一點。」一直坐在一邊沉默不吭聲的顧北城出了聲,他的聲音冷漠無比,對于警方剛剛的說辭表示鄙夷。
的確,眼下連綁匪的半點頭緒都沒有,還談什麼抓捕歸案!
警官被顧北城那話堵的一句話也不敢吭聲,他也知道,明天在交易的時候才是實行抓捕的最好時間段,要是明天再出了什麼岔子,那真的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郝盛欽對于明天的行動也提前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他一個人坐在離小屋有一點點小距離的一塊石頭上,看著這夕陽落日,他擦著一把槍,那是他早年通過一些手段弄來的,一直都沒有開過葷染過血的槍,八顆子彈。
郝盛欽知道自己是個壞家伙,但是在某些程度上,他又不想成為那麼壞的人,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就像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偶爾也會想要干點壞事一般。
他很不想到最後的時候動用這把槍,但是如果到了那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還是會選擇動用。
他用手帕輕輕地擦著,在遠遠听到虎子叫他吃飯的時候,他把槍塞進了自己的內襯口袋。
陸澤涵吃著快餐飯,雖然那菜色看上去的確是不差的,但是總是從大鍋飯里面一起出來的,怎麼可能會美味營養。
他自己吃一口,喂一口遠嵐,小家伙也和他一樣眉頭皺的緊緊的,但是還是乖乖地吃下了他喂過來的飯菜,然後苦著一張臉慢慢地嚼著。
陸澤涵有一種感覺,要發生點什麼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郝盛欽,這個男人一眼看上去就比另外一個要沉穩的多,自然的也就是所謂的老大了!
也不知道他的媽咪有沒有找到方法來救他們,他還沒瞧見過自己的爹地長什麼樣子呢,可等到他要被人斬草除根的時候都還沒有瞧見過自己的爹地的樣子!
翌日,這天還灰蒙蒙的,沒見怎麼亮的時候,郝盛欽一腳踹上了還躺在床上睡到香甜的直直地打鼾的虎子。
虎子張開眼,迷蒙地看著郝盛欽,這一腳順帶地讓虎子的婆娘也醒了過來。
「大哥?」虎子迷糊地叫著。
「走了!」郝盛欽冷冷地看著虎子,然後又把目光移向了那婆娘,「好好看著這兩只小鬼!」
婆娘點了點頭,目送著郝盛欽和自家的男人出門,外頭清冷而又陰暗,那因為潮濕而粘腳的路,好似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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