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野出院的時候,赫連城來看過他一次。
看著自己的兒子滿身的傷痕,還有那一身的頹廢之氣,他嘆息著搖了搖頭。
赫連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讓任何人進來。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以凝甚至都把陽陽帶了過來,陽陽拍著房門,不停的叫著「爸爸」,可是他依舊無動于忠。
赫連城只逗留了一會就離開了,晚上,赫連野就從房間里出來了。
他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那一身凝成血塊的衣服被他換下了,下巴的胡子也刮過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出現時,蕭以凝呼吸一窒。
「爸爸!」
陽陽被她推了出去,赫連野抱過那個孩子,仔細的盯著他的臉瞧著,他在想,如果是他和赫連妤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陽陽其實長的一點也不像他,赫連野眼神如鷹般盯著他,陽陽被他這樣的眼神駭住了,他怯怯的摟著他的脖子,然後在蕭以凝的眼神示意下小聲的說道,「爸爸,我們回家吧!」
「回家?」赫連野咀嚼著這兩個陌生的字眼,回哪個家?
他幾乎都要忘記了,他已經娶了蕭以凝,娶了他孩子的母親!
赫連妤決定在三天後動身,前往倫敦!
她又回了一趟赫連家,赫連城和陸雲晚都是一臉不舍。
「真的要走嗎?也不讓爹和和媽媽送了?」赫連城模著她的臉,眼中的不舍之情是那麼的濃郁,赫連妤來他身邊的十四年,還從未和他分開過。
陸雲晚低頭擦拭著臉上的淚,赫連妤走過去抱了抱他們。
「你們不要送我,那樣我會更難受的!」
赫連妤知道,那樣難受的會是他們,赫連城和陸雲晚是真的愛她,他們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所以赫連野的婚禮,他們沒有參加。
「我是不會承認那個女人的身份的!小妤,出去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再回來,爹地到時候去接你回來,好不好?」
赫連城眼框紅紅的,抓著她的手就再也舍不得放開了。
赫連妤用力的點了點頭,拼命的說著,「好!」
「爹地,你們不要再怪哥哥了!我們之間沒有緣份吧,我會忘了他的……」赫連妤忍著淚,笑著對赫連城說道。
他哽咽著,低下了頭,感情的事誰也勉強不了,他以為自己的兒子不會重復他的老路,可是終究,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小妤,跟媽媽來一下好嗎?我還有話對你說……」陸雲晚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赫連妤要離開的時候,她就將她帶上了樓。
她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有衣服,有手飾,有零食,還有赫連妤喜歡的一些東西。
看到這些,赫連妤的鼻子就酸了。
「媽咪……」赫連撒嬌的投進了她的懷中,陸雲晚模了模她的頭,然後一臉嚴肅的問著她,「小妤,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懷的那個孩子是小野的是不是?」
知女莫若母,赫連妤對赫連野的感情陸雲晚一直看在眼里,她不是那種為了報復就隨便糟踏自己的女孩,從她的身上,多少能看出當年和舒畫一樣的執著。
「小妤,媽媽是過來人,所以你心里的苦,媽媽都看得到!傻孩子,媽媽不想讓你受委屈,你心里有什麼不能說的,都可以和我說啊!」陸雲晚既心疼又無可奈何,有些話,她不願意和赫連城說,也不願意和她說,其實她心里在想什麼她都知道。
「媽,這些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等我放下一切的時候,或許我還會再回來的!」赫連妤被陸雲晚的這些話又說的熱淚盈框,「我會想你們的!」
「想我們了就回來!」陸雲晚輕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受傷了,是她兒子辜負了這個女孩!
赫連妤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堆金卡,都是赫連野和赫連城給她的。
「這些,我不需要了!小妤長大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赫連妤很堅持,要學會獨立的第一面,就是不能再用赫連家的錢。
陸雲晚沒想到她會這麼倔強,她將她準備的那些東西帶走,下樓之後就沒有再看到赫連城。
他是不忍心和她分別吧,怕自己忍不住會流淚……
「媽咪,我走了!你和爹地要保重!」赫連妤抱了抱她,走出別墅,外面有個陽光大男孩在等她。
蕭逸楓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赫連妤抬頭看向天空,已經是春天了,她想,她的春天也來了……
赫連野知道她要走了,而且是和蕭逸楓一起離開的,他想去找她,可是他不知道,見了她還應該和她說些什麼!
那天,她對他說,把赫連妤這個名字也從你心底里抹去吧。
怎麼抹得掉,在他發現自己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之後,他怎麼還能放她走?
黑暗中,他倚著床,在一片煙霧縈繞的環境中思考著該怎麼辦?
門被輕輕的推開,女人的身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蕭以凝沒料到他會醒著,還在抽著煙。
她就這樣坦胸露/乳的爬上床,爬到他身邊,她手中的戒指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差點刺瞎了赫連野的眼楮。
「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今晚補上好嗎?」蕭以凝不停的往他身邊靠過去,他這些天來不讓她靠近,她很害怕,他們這場婚姻就像是煙花一樣瞬間綻放,她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麼。
赫連妤就要走了,不會再回來了,為什麼她覺得他的心好像也丟了?
他對陽陽也不像以前那麼寵溺了,看著他,他會想起他和赫連妤的孩子,然後就是滿臉自責的想去撞牆。
赫連野一把捉住了蕭以凝的手腕,聲音冷淡的沒有一絲溫度。
「以凝,你要的名份我也給你了!可是我發現我沒辦法再對你像以前了,我對你,沒有了欲/望,所以,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他用力的箍制著她的手腕,蕭以凝的手臂好像月兌臼了一樣,他那麼狠的勁,已經沒有了一點憐香惜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