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中的變化好像並沒有減弱,反爾,瞬間又起了新的變化,狂風大作。
那風從四面八方涌來,卷起了地上的枯枝亂草。
孟佔宇剛剛坐起的身子,現在不得不匍匐在地,因為他听到那樹桿被風卷斷的聲音。
可是,這風好像是專門來找他的,幾個小風卷在他的身邊打著轉,把他身邊能捉的東西統統的卷走,甚至也想要把他也卷上天去。
孟佔宇好不容易抱往了一棵大樹,這棵樹足有一人的腰粗,相信,這風即使再大,也不會把這棵樹也連根拔起了吧!
可是,這風拔不起這樹,這天空突然閃了一下,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的,現在已經布滿了烏雲,轟轟響的滾雷由天邊滾過來,仿佛就在耳邊,轟的又是一陣響,這天地像是被震開,孟佔宇明顯感覺著地皮在顫動。
又是一道閃,把這漆黑的林子點亮,像是在預告著什麼,旁邊不遠處的一棵老樹已經被剛才的那道閃電給劈成了兩半,而且,樹枝也在著著火,只等著那雷雨快點下來,好澆滅它。
孟佔宇很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還沒等著要放手,一道閃已經劈了過來,只感覺雙臂一麻,整個人已經是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旁的石頭上。
後背處的傷雖然已經麻木,但是這一下子太重了,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忍不住的噴了出來。
雨,終于下了起來,瓢潑般的下著,剛才噴出來的血很快的被沖刷干淨,不留一點的痕跡。
雨點似石子般的落在他的身上,又重新的加重了他的傷口。他的雙眸在雨水里根本睜不開,而這里,雖然有著參天的大樹,但……卻根本不管用,那雨就像是在他的頭頂,專為他而下。
報應啊,報應,這些都是他應該受的是吧!
雨越下越大,沒有一點小的趨勢,而且這雨水就像是被囤積了起來。很快的,就把他沒了起來。
孟佔宇最後的一個意識停留在……只感覺那雨水卷著浪把他給拍沒,而他,真的是無力了,真的是……
他最後一眼居然看到青寧在對著他笑,伸手撫上他的臉,而他,卻終沒有捉住。
孟佔宇最後被人發現是在一條小河邊,上身**,滿身的傷痕,全身滾燙,被人抬到醫館的時候只剩了一口氣。
雖然大夫看著這滿身的傷痕,卻未驗出來這傷是從何而來,似厲器所傷,又不像,似人為?不又敢確定。
不過,還好只是外傷,非內傷。但是,即使是這樣,孟佔宇也是昏迷了十天才睜開雙眼。
當他醒來時看到那熟悉的環境時,突然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動了動身上,除了痛再無其它,轉頭,看著一個小丫頭正趴在床榻邊上,而桌上燃著一點的燭火。
這時,門突然被人打開,孟佔宇急忙的閉上了雙眼,隱隱的听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的,旁邊的小丫頭便被叫醒。「二少爺。」小丫頭小聲的叫著。
「嗯,我大哥怎麼樣,還是沒有醒嗎?」孟成宇的聲音也很壓抑,像是,床上的人只是睡著了,而非昏迷不醒。
「嗯,今天下午才退的燒,即使醒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二少爺放心吧!如果將軍醒來,我會第一時間給你的。」小丫頭恭敬的回答著。
「嗯,那好吧!辛苦你了。」
孟佔宇听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是關門的聲音,而床榻邊的小丫頭似乎也沒有要再睡的跡象,反爾捉起他的手腕來輕輕的拭著他的脈,而後,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
這是誰,听著聲音而且還有說話的語氣好像不是府里的丫頭,而且,這女子會拭脈,想必是醫館里的人吧!
定是他傷的太重,怕府里的人照顧不到,所以才從醫館里找人過來,只是,怎麼會找個女人啊!孟佔宇一蹙眉,有些不悅。
只是這一細小的動作卻被那個小醫女看到,伸手,撫上他的額頭,輕聲的說道︰「將軍,又在做夢了是吧!唉!」
孟佔宇猛的睜開了雙眼,瞪了回去,雖然他現在說不出話來,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十分攝人心魂。
這一瞪,把小醫女看著嚇了一跳,急忙的縮回了手,也是在一剎那之間,「將軍,你,你醒了,太好了,我馬上去告訴二少爺去。」也許是掩飾自己剛才的尷尬吧,所以小醫女急忙的起身往外面跑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孟成宇和田兒已經雙雙跑了進來,「大哥,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啊……」孟佔宇張了張嘴,可是卻連半個字都發不出來,即使這個‘啊’字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
「大哥,你先不要說話,這發了近十天的燒,嗓子現在肯定是說不出話來的,剛兩天,過兩天就會好的。」孟成宇臉上劃過喜悅,有什麼事現在能比他大哥醒來更讓人高興的呢!
「啊……」越是不能說,他越是著急。十天,這麼說,他在榻上躺了十天,那麼,青寧呢!青寧在哪里!她是不是回來了,風揚把她帶回來了是吧!
不過,他的焦急也許只有田兒知道吧!只見著她隱在孟成宇的身後,臉微垂著,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在抬頭看了孟佔宇一眼的時候,頭稍稍的搖了搖。
「啊……」他看到田兒搖頭了,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那麼,快些告訴他,青寧在哪里,她去了哪里了,是不是被風揚接到了丞相府里了,豐思楠回來了沒有?
他這身子怎麼了?越是急越是不頂用,想要起來,起不來,想要說話,可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哥,你別急,你有什麼事啊,即使再急也要等著身子好起來再說啊!」孟成宇按著孟佔宇的身子,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大哥的想法呢!只是他心里的疑問也不少啊!他最想要知道的就是,他大哥到底是被傷成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