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坐月戲曉風,宮牆柳綠聞紅粉。繡幌佳人現紅顏,綺筵公子笑睡妃。」……紅色的宮牆,白紗輕輕垂下,一幅字畫在輕紗間若隱若現,美人臥榻,閑賦詩情。南宮薄兒站在殿內,身後是錦繡江山為其鋪墊,四處流光溢彩彰顯恩寵,只是,一切都消失得太快,又來得太痛。伸手撥開輕紗,看著牆上的字畫竟呆了。「繡幌佳人現紅顏,綺筵公子笑睡妃。」那個男人,綺筵佳公子,明眸皓齒,整齊衣冠,一葉青楓素雅,絳紫色華服裹身,微笑間竟有兩個漩渦,沒有君王的威儀,而是無限的柔情。十年前,卿本南宮世家獨女,南宮家,是官商世家,家中財產不計,家中只有一子一女,子為南宮啟烈,女為南宮薄兒。其子叱 商界,以十四歲之際,就接手商家生意,為之美談。其女更甚,據傳南宮薄兒,雖只生得秀美,並無傾城,只是此女嗜睡成性,剛出生時,只啼一聲就入眠不醒,急壞南宮家的人。三日後,南宮薄兒突然睜開眼楮開始啼哭不斷,原是肚子餓了,由此反復,知道其嗜睡本性,一般都睡上兩到三天,醒其一天。家人寵愛,任其睡眠,只是據說這南宮薄兒十五歲時,因她睡于院中,為來訪商家公子看上一眼,竟為之瘋狂,後傳之,南宮薄兒睡容極美,亦傾城佳人。……南宮薄兒看著畫像嘴角輕輕動了一下,放下輕紗,轉身走到桌邊坐下,聆爾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慢騰騰地吃著飯菜。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家主子在吃飯前都會看一眼那幅畫像,才肯進食。「王妃,這是御膳房今日特地為王妃做的翡翠萵苣,是王妃以前最喜歡吃的,聆爾幫您夾一些。」「嗯。」聆爾走到桌子旁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翠綠色萵苣放在南宮薄兒的碗中,南宮薄兒竟出現一瞬間的晃神。「薄兒,吃這個,是你最喜歡吃的。」「你喂我。」「好,小懶貓,睡了三天了,要多吃點才行。」「嗯。」仿佛那個男人還在對面,南宮薄兒的嘴角突然揚起一個微笑,聆爾看著自家主子,知道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只得安靜地呆在一旁。「聆爾,一會兒陪我出去走走吧。」「是。」聆爾心里高興,主子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出去過了,每日幾乎都在睡覺,偶爾醒來還和王上對持,弄得兩個人都受傷。傍晚的花園自有一般風情,雖然一些花草慢慢垂了枝頭,但是竟有一些花開得特別茂盛,南宮薄兒由聆爾扶著慢慢走在花園的石子走廊上。當走到水中涼亭時,竟有一人坐在亭中撫琴,清涼的湖水在夕陽下波光粼粼,悠揚的琴聲不斷飄散又聚集。南宮薄兒眉頭一皺,準備轉身離開,只是那人還是看到了自己。「薄兒,你就不願多看我一眼吧。」南宮薄兒沒有停下腳步,這個自己疼愛了十年的男人,無論有多恨,多難過,只能亦然。「薄兒——」琴聲停住,南宮薄兒听到了趕來的腳步聲,突然傾身飛起,越過花叢。「母妃,你就不願意听麟兒再彈一曲嘛?」母妃,竟然卑微到要叫她母妃才能喚回她的一次停步,夜祈麟不驚嘆惋,時間真得能撫平一切傷口,真得能證明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