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南宮薄兒半躺在軟榻上,左手握著一卷縑帛,認真地看著,火狐窩在南宮薄兒的懷中,時不時地蹭蹭,這般可愛的小家伙,南憐卻躲得遠遠的。「主子,這是侍者送來的信箋。」聆爾從殿外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檀木盤,盤子面放了一只紅錦袋,南宮薄兒抬起眼來,看了一眼那紅色錦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又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縑帛。那日,夜祈麟離開時,竟緊緊地抱住南宮薄兒的身體,在她耳邊說了句︰「薄兒,我會每日寫一封信箋給你的。」這般糾纏不清的關系,或許連南宮薄兒自己心里都理不清。聆爾將紅色錦袋放在床邊的一個小箱子里,自從南宮府廢墟回來,這已經是王上派人送來的第四個錦袋了,只是王妃卻一個都未看過。「憐兒,現在的你真正的你嘛?」南宮薄兒忽然問道,聆爾轉過身來,看到站在門邊的憐兒身形一顫。「主子應該知道,作為一個細作,偽裝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南憐眼中寒光閃過,火兒在南宮薄兒懷里翻了個身,爪子不小心踫到南宮薄兒手里的縑帛,縑帛瞬間掉落在地,可是卻未听到落地的聲音。南憐彎腰站在一旁,手里握著那落下的縑帛,眼楮一動不動地看著南宮薄兒,堅定地說道︰「但是請主子相信,月堂只會對南宮家忠心。」南宮薄兒看著面前的女子,如果說南宮薄兒是淡然而冷清至性的話,南憐這樣的女子應該是神秘而冷血的女子,正如縑帛中記載的一般,細作,其挑選過程尤為殘酷,不單要武功機智上乘,更重要的是忍耐力,如被發現,所受的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受的。南宮薄兒接過南憐手中的縑帛,這是南天那日留下的有關月堂的記載,這樣一只黑暗力量的存在,最先作為歌玥王朝的守護,可是現在它只是自己手中握有的罷了。傾妃殿外,一陣微風吹過。「主子,四位堂主到了,手下出去接他們。」說著南憐瞬間消失在了殿內,聆爾站到南宮薄兒身邊來,遣退了一旁的宮女。當四位身穿黑衣的堂主跪在南宮薄兒面前時,聆爾扶著南宮薄兒起身,南宮薄兒抱著火狐,站到他們面前,拿出那枚白玉指環,銀色的鏈子墜著白玉指環晃動。「手下拜見堂主。」四人齊齊跪拜道。「都起來吧。」四人站起身站在南宮薄兒面前,臉上卻都戴著黑色面紗。「從今日起,我就是月堂的堂主。」「是,堂主。」「你們記住我的樣子,記住我南宮薄兒才是月堂的堂主,而不只是這枚白玉指環,現在拿下你們的面紗。」四人心中都一顫,南宮家一直都是月堂的主人,只是月堂只能存在于黑暗處,所以老堂主召見他們也是在暗堂,這般在宮中正式見面倒是第一次,四人慢慢拿下臉上的面紗。南天和南憐幽倒是當日的模樣,暗殺堂,南羽殺,果真是一身的冷冽難掩,左臉側有一條明顯的刀痕,倒也不妨冷俊面容,財政堂,南千金,竟是一名女子,眼眸間的精明可見,腰間的金算盤倒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