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星光被厚重的烏雲遮蓋住,幾個黑衣人迅速地躲過千府最嚴密的守衛,到達了秘密的地上府邸。燭光照亮了地下的一切,那些被關得壓抑的人,幾人集合在一起,大聲地叫喊,劇烈地搖擺著手中的骰子,本是一群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亡命之徒,卻因為一樁生意,差點整個組織被滅,如今只能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大,給老子大……」 ——「不玩了,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骰子,牌九亂了滿地,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滿屋的烏煙瘴氣中,混雜了其他的東西,當南宮啟烈他們出現在這一群人面前時,所有的人都已倒地,眼中散發出曾經作為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的狠厲。南宮啟烈抬腳坐上那賭桌,南宮府被滅滿門,還有自己失去右手的痛楚,雙眼掃過面前的人,他們只是下面的嘍罷了,那真正能夠滅掉南宮府滿門的人,到底是誰?「說吧,你們應當知道我想要知道什麼?」全體人沉默,經歷過地獄般的折磨訓練出來的殺手,任務失敗,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如今卻只能這般無力地臣服。嘩——南宮啟烈左手握著長劍,鮮血從劍鋒上滴下,頭顱滾下的聲音,寂靜,死一般的沉寂。「我再問一遍,滅南宮府滿門的主使是誰?」冷冽的聲音似暗獄的修羅之音,南宮府,作為歌玥王朝最大的官商,還有月堂那樣一個龐大的組織依附,生意場上,畢竟用得到一些無法上到台面上的手段,南宮啟烈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其中的生存之道。或許,如果南宮府沒有被滅門,月堂會永遠是個秘密傳下去,南宮薄兒只會是單純的王妃,只需經營自己的人生罷了,可是,一切終究不如意。「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當時,我們只是接到命令,負責執行而已。」慌亂,終隨著意志的崩潰散開來,跪在地上的三十多個人中,已出現屈服的人。「不知道是嗎?那這樣是否知道了一些。」嘩——鮮血撒向了一旁的羅帳。「我們只知道,那是一個大人物,而且賞金也是血鷹從未接到過的數量,真得只知道這些了。」「大人物,那負責接洽的人是誰?」「負責接洽的是我們二當家,可是動手的當夜,我們二當家就沒回來了,後來大當家又被你們帶走,我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們吧……」「放過你們,南宮府的一百多人,你們有放過他們嗎?」「不要,我們不想死……」一些人慌亂地站起來,向著門口跑去,羽殺的劍無情地劃過那些人的喉嚨,走到南宮啟烈身旁。南宮啟烈站起身來,其實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這些人是如何逃到幽城的,還有那女人為何要保護他們?「最後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逃到幽城來的?」「我們本來一直躲在帝都的,有一天有個戴面具的男人找到我們,讓我們來找幽城的城主,說她會保護我們的,我們就來了。」「戴面具的男人,他是誰?」「他,啊——」一剎那間,無數的羽箭射來,見血封侯,竟然全部滅口,南宮啟烈揮劍斬斷飛來的羽箭,一群人護在了他前面。「少爺,快走,是千府的禁衛。」轉身,來時的路竟被堵死,所有人只得朝著地下府邸的里面撤退。「跟我來。」一個身穿同樣月堂標志的黑衣人忽然叫道,只是看那人的身形,竟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