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人,或許吧,只是你是千家的人,而我始終只是一個外人,我說過我不喜歡做客人。」「我也一樣,不喜歡做傀儡。」銀色月光下,白色的梨花映染一片潔淨的世界,兩個曾經同在地獄最深處的人,梨花,同樣是滿眼的梨花。千家,表面上的名門貴族,暗地里卻是那般爭奪,千家暗地里的主人,也是當時只有七歲的千顏的父親,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千家一直都是女子當家,千顏的母親才是千家的嫡系子孫,所以千顏作為千家真正的下一代繼承人,只是在千顏生下來的時候,千顏的母親就過世了,那個男人,外人面前給盡自己一切疼愛,私底下卻讓千家未來的繼承人住在比下人還不如的黑屋。「千顏,千家是我的,你別想。」「千顏,這是爹爹為你找的新娘親,她會替爹爹好好照顧千顏的。」「千顏,收起你那丑陋的面孔,你就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賤人,我告訴你,你後娘已經懷孕了,如果她生下一個女孩,那個孩子就會完全取代你的地位,在千家,你什麼都不是。」……如此反復,七歲的千顏開始學會如何強顏歡笑,如何在外人面前掩飾自己所有的感情,即使痛恨那個女人,也要微笑著叫娘親,即使想殺掉那個男人,也要在外人面前扮演孝順的女兒。千家,對于當時的千顏來說,就是一個地獄,甚至是地獄的最深處,而在那里,還有一個人,一個總是冷眼注視著一切的人,千家唯一的特殊存在,千顏的哥哥。那個比千顏大十歲的男孩,很小的時候,千顏就在千家最好的閣樓見過他,那個男人總是邪魅地微笑著,在千顏眼中,那個所謂的哥哥,才是千家最恐怖的人,千顏親眼見過,他是如何將違背自己的黑貓那般殘忍的折磨至死。可是,他是千家唯一的特殊存在,沒有人敢違抗他,也沒有人敢動他,即使是自己那個卑鄙的父親,在他面前竟也是卑躬屈膝,惟命是從。後來,那個女人生了,只不過她生了一個兒子,在千家永遠不會被重視的男孩,滿月酒宴時,千顏躲在屋外笑了,笑得很開心,那時的她就知道,千家還是會是自己的。只是,當千顏轉身跑出屋子時,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小小的身子被重重地彈了出去,那張邪魅冷冽的臉龐出現在自己面前。「千顏妹妹,你沒事吧?」「我,我沒事……」使勁地想要擺月兌他的束縛,可是雙肩卻被他緊緊地按住,那個比自己大許多的男人,忽然一把將自己抱起,向著客廳走去,當客廳內所有的人看到他時,都安靜下來。「隱,你怎麼來了?」父親那副驚恐的模樣讓千顏的心里竟不由地高興,可是當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眼楮突然看向自己時,千顏一驚,自己仿佛被人看透了一般。「爹爹,今日是弟弟的滿月,我想來看一下。」「看一下,好的,好的,快把慕兒抱來,快。」那天,千顏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夜楠隱,他並不姓千,可是他是千家的一切,歌玥王朝的令一位皇子。日子並沒有改變,千顏內心的恨卻與日俱增,那個男人為了生下女兒,一起娶了三個妻子,而那個失寵的娘親,竟漸漸和千顏走近了,還有那個在襁褓中的男孩,千顏的弟弟。夜晚,還是很冷,千顏縮在冰冷的牆角,干淨的衣服放在一邊,身上只穿著髒亂的衣服,半夜,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摟著。「千顏真是溫暖。」第二日醒來時,卻還是自己一個人,一天晚上,千顏故意醒著,傍晚的時候,那個人果然來了,燭光點亮時,那個男人竟笑靨如花。「千顏,恨那個男人嘛?」「恨。」「哼,只是偷偷地將梨園中梨樹的根砍斷了是沒用的,梨樹死了,還可以再種。」「那要怎麼做?」「怎麼做?千顏不是已經想好了嗎?」一場大火,從千家的里面燒起,只是千家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救火,和夜楠隱站在遠處高樓上的千顏,突然想起什麼,瘋狂地沖進了大火。三天後,千顏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