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快就緩了下來,大家本就不是計較的人,在座的無論是誰,心中也都明白,這個男人,終究是會得到一切,當然也包括他們的堂主,甚至是月堂吧。「好了,我有些餓了,大家吃飯吧。」坐在一旁的南宮薄兒微笑說道,所有人立馬坐下,同時幾雙筷子夾起各色菜式,抬在半空中,準備放到南宮薄兒碗里,南羽殺一愣,趕緊收回筷子,將糖醋里脊夾到心愛的聆爾碗里,南天愣了愣,眼珠一轉,將菜放到了南羽殺的碗里。「來,羽殺,多吃點,練武練累了吧?」「還好。」南宮啟烈和夜祈麟對視一笑,都將手上的菜放到南宮薄兒碗里,南宮啟烈笑道︰「在南宮家,還是我這妹妹最受寵呢。」「哥哥。」南宮薄兒輕笑,站起身來,夾了一塊南宮啟烈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放在他碗里,又夾了一塊放在南千金碗里,順著桌子給每人夾了菜,最後夾給夜祈麟時,兩人對視一笑。「對了,憐幽……」南宮薄兒話還未說完,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了門口,那般妖媚的臉龐,很明顯因為趕著來多了幾分紅潤,進了屋嘴里還吐著熱氣,一身白衣,手里的紙扇輕擺,只是在看到坐上的夜祈麟時,一驚。「憐幽,你回來了。」南天走過來,本想要阻止他那倔脾氣,還沒走到他面前,果真,那張妖媚至極的臉龐一瞬間垮了下來。「哼,看來在這里我是多余的了。」「憐幽公子,你等一下,我去搬椅子。」聆爾趕緊站起來,誰知南憐幽一轉身,冷冷說道︰「不必了,我不餓。」轉身走出了大廳,南千金站起身來,笑道︰「這憐幽,在南宮府呆久了,一時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去找他一下。」南千金追著南憐幽出去,夜祈麟眉頭輕皺,南憐幽,他竟還活著。……南宮府,梅林。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梅林中,那勝過世間一切嬌媚的容顏,卻是無限的失落,手指一折,花瓣四散。「憐幽,我以為你這次回來,已經變得成熟了。」南千金慢慢走過來,清麗的臉上變得有幾分凝重,四人一起長大的情意,還有月堂的身份,這是一份誰也無法抹去的連結。「憐幽,你應當知道,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堂主,當日老堂主的教訓是,終生為月堂,直至死的那日,我們本來應當只能是在黑暗里的人,所有的你應當明白。」南憐幽沒有說一句話,將手里緊緊攥住的花瓣松開來,冷風吹過,花瓣融入香雪海,只留一片清香,伸手撕下臉上的面具,一張稍顯稚氣卻依舊妖媚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掙扎。「當我落入流沙的那一剎那,我以為自己會死,可是因為她,我活了下來,千面郎君,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脆弱罷了,每一面都只是一個謊言罷了。」蒼白的十指,握住那無數張面孔,千張面具,萬種風情,所有的假面都只是一個掩飾,脆弱,倔強,卻不知想要什麼。「憐幽,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望盡隱香處,翩然雪海間,眷或是愛,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