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擁擠的飛機場,處處是離別的場面,有緊擁在一起的戀人,有抱頭痛哭的親人,還有依依惜別的友人……,抬頭看了一眼M市的天空,風小小揚起驕傲如她的微笑,再見了,M市;再見了,永遠不會再見的人,但願你一切安好。肋
機場的不遠處,明斯特大教堂里傳來了洪亮而悠遠的鐘聲,
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正在這里舉行,新郎和新娘正站在教父的面前接受上帝的祝福和審訊。
新娘嬌媚明艷動人,一襲白紗緊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豐滿身段,讓在場的男賓饞涎欲滴;新郎瀟灑飄逸,長身玉立,如阿波羅墜入凡間,讓在場的女賓們眼球跌落滿地。
韓雨默和凌城方坐在主賓座位上,暗自點頭,心底的滿意自是溢于言表。
「韓晶小姐,你願意嫁給凌紹峰先生為妻嗎?不管生或死,貧窮或富貴,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始終和他在一起,將永遠愛他、珍惜他、支持他,直到生命老去。
「我願意!」韓晶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幸福的愉悅洋溢在臉上。
凌紹峰的目光落在韓晶的臉上,一個似曾相識的模糊影像閃過他的腦海,皺起眉頭,他緩緩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凌紹峰先生,你願意娶韓晶小姐為妻嗎?不管生或死,貧窮或富貴,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始終和她在一起,將永遠愛她、珍惜她、支持她,直到生命老去。」鑊
「…」
「凌紹峰先生?」教父皺起眉頭。
「…」
「凌紹峰先生?」
席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韓雨默和凌城方幾次想要從座位上站起來,又都強迫自己坐下。
「凌--」
「我不願意。」凌紹峰定定的望住教父,滿臉篤定。
「峰哥哥--」韓晶花容失色,在婚禮上丟人也就罷了,千萬不要丟了自己親愛的人啊。
「韓晶,對不起,有些事我還要好好整理一下。」看了身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一眼,凌紹峰臉上閃過一絲歉疚。但是他並沒有向她解釋什麼,轉身離去,留下傷心欲絕的新娘、目瞪口呆的教父、暴怒如獅的韓雨默和凌城方還有早已喧嘩如海嘯的滿室賓朋,揚長而去。
「林媽,少夫人和小少爺去哪里了。」他似乎忘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妻,而是一個被他休掉的女人。
「嗯—他們好像坐了老劉的車出去了。」林媽皺眉想了一會,異常肯定的回答。
「他們臨走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要去哪里?」他急急的問,咄咄逼人的架勢將林媽嚇了一跳。
「沒有,不過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老劉。」林媽奇怪的看了一眼與往常判若兩人的少爺,心底漫過一絲疑惑。
「瞧我,怎麼就忘了這樣做呢。」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凌紹峰如夢初醒般拿起電話。他急匆匆的從婚禮上趕來,就是想要告訴她—他記起了他和她的婚禮,他們確實是結過婚的夫妻。
「喂,老劉,你們現在在哪里?」他大聲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幾乎是用‘喊’的方式。
「啊—少爺啊,我剛剛送了少夫人和小少爺來機場,正要回去呢,你要用車的話,得稍等一會……」老劉奇怪的將電話從耳邊拿開,怎麼少爺不等他說完就掛了呢。
紅色布加迪像瘋了一樣駛出凌家大院,車上的男人剛毅的俊臉緊緊繃起,刀刻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捉她回來。即便她罵他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也無所謂。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不能離開。
………………
機場內登機提示語開始響起︰
「由M市飛往美國紐約的旅客朋友們請注意,您所乘坐的CAxx次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在3號登機口準備登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風小小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兒子伸出了手,「寶貝,我們走吧。」
「媽咪,為什麼把思琪留下?」凌逸軒對媽咪的這一安排很不滿意,雖然那個丫頭笨笨的,但是她確實是一個忠實的玩伴。
「思琪本來就在你爹地的身邊長大,我們不能因為舍不得就剝奪了她留下的權利。」手掌撫上逸軒的腦袋,溫柔的摩挲著,但願思琪不要怪她才好。
「嗯。」無奈的點頭,小人兒默然的閉上嘴巴。早知道會分開,他應該教會她上網的,這樣,即便他們不在一起,也會常聯絡的。
牽起兒子的手,最後瞥了機場的大門一眼,風小小向登機口走去,她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要瞥那一眼,也許沒有了那一眼,就不會有接下來的糾纏了吧。就是這一眼,她看到了一個急匆匆奔過來的熟悉身影,那不是凌紹峰還有誰?!風小小閉了一下眼楮,她應該是出現幻覺了吧,現在這個時刻,他應該是在婚禮的現場,而不是在機場啊,難道是她放不下他,思念過甚所致?又閉了一下眼楮,怎麼那個人還在啊,算了,不去管他了,走自己的吧。
那個笨女人明明就看見他了呀,可是為什麼還要把他當空氣一樣視若無物繼續走自己的,凌紹峰憤憤的頓住腳步,這個女人真是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她的心瞎了,看不見他的愛也就罷了,難道她的眼也瞎了,看不到他這麼大一個人嗎?
「風小小!」他惡狠狠的沖著她的背影大喊。
咦,不對呀,那個幻想出來的人居然會說話,風小小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去,迎面就撞上那個人暴怒的眼神。
「你--」她瞬間愣住,原來那個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的他站在那里。
「媽咪,是爹地。」凌逸軒小手輕輕扯了她一下,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歡喜,這一下,不但媽咪和爹地不用分開,他和他的那個笨姐姐也不必分開了哦。
「哦--」風小小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仍是怔怔的立在原地。
「誰準許你這麼早就離開的?」向前跨了一大步,凌紹峰鉗住風小小柔弱的雙肩,迫使她望住自己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