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一些膽大的、好奇的,跟著黨霆風的手下後面,慢慢地走過去。想看看那個神奇地出現在N市,好像在一夜之間,突然就冒出來。很快,在各個領域獨領風騷的黨霆風,是不是真的,如出現一樣,突然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給暗算了?倒下了?肋
余技群帶著哭得已經攤成一團的余芷,朝爆炸後,火勢一點沒變小的車子走過去。
只見黨霆風已經彎曲著身子,側躺在地上,全身已經被炸得用血肉模糊根本就不足以描述現場的慘狀了,整個人都肌體都已經不全了。
余技群把哭攤在自己懷里的余芷微微松開,示意旁邊也蒼白著臉,搖搖欲墜,一臉痛苦的余夢扶住她,慢慢地朝地上的人走過去,狀是不死心般,彎子,探了探明顯已經不全的脖子大動脈。然後,身子直起身子,搖了搖頭,嘆了口聲,朝余芷走過去。
「哇……風……風……」本來帶著企盼的眼光看著余技群的余芷,見了叔叔余技群的動作,大哭著、掙扎著、慘叫著,要撲過去。
余夢覺得自己都快支持不住了,卻還要死死地摟著余芷,還必須哽咽著安慰她︰「姐,你冷靜點。」
她覺得自己並不比姐姐愛的少,只是因為她有一副好身體。所以,就必須得連那個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的最後時刻,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如姐姐般放肆地痛聲哭喊。鑊
這時,正在樓上巡查的徐偉,听到爆炸聲,又听到樓下亂成一片。匆匆趕過來,當看到地上的黨霆風,他痛苦得晃了晃身子,還是後面的手下,趕過來,撐住了他高大的身子,他才堪堪站穩。但是,理智提醒他,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不能倒下,所以,他忍著痛苦,指揮手下,把地上和車里的人,把他們身體拼起來。安排著那倆人的後事,又讓人把余芷扶進新娘休息室去。吩咐手下,這才吩咐手下,把還在圍觀的人民轟離現場。
這時,警察也聞迅趕過來,听到那刺耳的警笛聲遠遠地尖叫著而來。接著一群警察下來,在現場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查取證。大家這才終于接受這個事實,風靡一時黨霆風,走的時候居然也這麼轟轟烈烈,不禁一陣噓唏,大家心情也變得沉重了,慢慢散開各自回家了。
那邊的胡可心,終于從冷博清醒過來的興奮中清醒過來,想知道婚禮現場的情況,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不顧自己的存在,跑去跟別的女人結婚了。黨霆風那個男人,太深覺,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也不敢相信。但是,又不敢去關注,害怕自己擔心的事情成了真實的存在。她知道,今天,如果他真的結婚了,那麼,他們的路也就走到頭了。就是死,她也不會做小三。
冷博在胡可心和冷星兒的陪同下,作了一系列的檢查,身體上其他的傷口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只是,因為長期沒有運動,肌肉都有些委縮了,醫生囑咐他,以後得加強鍛煉。
胡可心笑著拍了拍冷博的肩膀,接過醫生的話︰「所以說,趕緊的,找個好女人結婚,人生難免有個頭痛腦熱的,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互相照應。」
本來,冷博長期躺床上,會使肌肉委縮這種事情,醫生有跟黃平說,但他要顧公司,又要張羅著請人,沒法顧兩頭,何況他一個大男人,在某些方面肯定沒那麼細心。所以,只是托人請了一個按摩師,每天定時給他按摩。因為沒有親人照看,沒人驗收按摩師的成果,而且,按摩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也出不了什麼效果,于是找的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為他按摩,估計時不時的偷偷懶。
而胡可心則被黨霆風困在他身邊動彈不得,很少有機會來探望他。她又太年輕,沒經歷過這種事,醫生肯定也不會告訴在他認為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冷博經常就只是一個人躺在冷冷清清的病房里。
對于她的時不時的叫他叫大哥,他只能苦笑,也明白,她對自己及家人的好,主要對冷翼的愧疚,及臨終前對他的承諾。他故作生氣地推開胡可心及冷星兒的摻扶,拍了拍胸膛,引得胸膛「咚咚」作響︰「好啦,我知道你們都不想照我,我現在好著呢。」
一直沒說話的冷星兒,抬起頭,朝胡可心委屈地大聲質問︰「媽咪,你不要我了嗎?」
胡可心垂頭看著冷星兒,笑著說︰「我怎麼會不要星兒?不要誰也不會不要星兒啊!」
「嗯,媽咪騙人。」冷星兒明顯不相信,嘟著小嘴咕噥著,「要我?那為什麼要讓我爸爸找別的女人?」
冷博也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見胡可心還要跟她解釋,他突然就害怕再听胡可心接下來要說的話了,打斷她們︰「好了,你們去幫我收拾一下,如果等會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想馬上就出院。」
胡可心想了想,看現在冷博的身體,如果醫生允許,應該可以回家休養,在醫院這種地方,總覺得陰森得滲人。她一直盡量不讓自己有時間去想讓她擔心的事情,听話地去收拾冷博的東西。
「星兒,你去幫爸爸去醫生那里拿一下新開的藥及檢查報告。」冷博從洗手間換了自己的衣服走來,吩咐冷星兒。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又能听到父親的聲音了,冷星兒高興地領命走了。
冷博走到正坐在沙發上,把他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揀進包里的胡可心面前,坐到她旁邊,拉住她的手︰「可心,告訴我,黨霆風那個混蛋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得了,別說了,他欺負我什麼?他又不是我什麼人。」胡可心笑著回答。
「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在強顏歡笑。可心,我不瞎。如果可以,我覺得你還是離開他吧?我的公司有沒有,我無所謂的,你也知道,沒有了那個公司,我一樣不會餓到我的家人。」
「咚、咚、咚」
胡可心正要說話,听到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她放下手中正在疊著的冷博的衣服。
「我去。」冷博忙把要去開門的胡可心拉住,自己則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三位女性,一位周身散發出冷氣壓,一位穿著白大卦,一位穿著粉紅色的護士服,冷博並沒有松開門,堵在門口,疑惑地問︰「請問你們找誰?」
他記得,自己的主治醫生可都是男人,但是他想著的是,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符合體能指標的,或者是還要作檢查?
听到問話,胡可心把手上的衣服放進包里,站起來,走到門口,在冷博听到她的腳步聲後,已經讓出了一側的身側擠出去,站在他的斜前方,見最前面的水,忙招呼︰「水姐姐,進來坐一下,還要等一會,我馬上就好。」她以為是水來催她回黨家了,畢竟,臨分開時,黨霆風可一再叮囑,要她早點回家。
「有點急事。」水淡淡地說完,拉過胡可心的手,牽著她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被水緊緊地牽著,胡可心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她回過頭,越過跟在後面的醫生和護士倆人的縫隙,朝正焦急的要跟過來的冷博大喊︰「冷大哥,我明天去你們家看望你們,轉告星兒,我走了。」
冷博才停住身子,緊握著拳頭,當走廊盡頭,已經不見了胡可心的身影後,才發現,自己的拳頭,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氣恨地一拳砸在門上,那門只是應聲而開而已。
被水塞進了車子,胡可心坐在醫生和護士中間,她疑惑地左右看看,笑著問︰「水,你這不會是要拉我去醫……」
她猛地停住了嘻笑聲,本就是強裝的笑容,這會,要收起,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然後,她沉下了臉。這段時間,那個男人很反常,反常即妖。經驗告訴她,她肯定是懷孕了,她早就有疑惑了的,只是這段時間,沒有太大的初孕反應,又老有事情纏身,所以,就被她忽略了。
她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一種不好的預感冒出來,難道?是余芷?今天的新娘也有覺察了?所以,一天都等不了了?剛上任,就急著對自己下手了?
「對不起,我要去一趟洗手間。」胡可心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水,作勢要越過最後坐上來的護士,下車好跑路。
「你……別動。」水轉過頭,按住胡可心,蘊釀了一會,才又開口,卻是帶著沉重,「胡小姐,你一定要鎮定。」
鎮定?我能鎮定得了嗎?這是要害我的孩子,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被面前的護士給擋住了去路,肩上又壓著一座山一樣的胳膊,動彈不得的胡可心憤怒她瞪著這兩個人。
水和護士被瞪得莫名其妙,以為胡可心已經知道點什麼了,不想听她們說,因為她不想相信,逃避現實。殺人如麻,心硬如盤石的水,也不禁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才鼓起勇氣說︰「胡小姐,你……你一定要鎮定,黨……黨總……」
胡可心一驚,轉頭看著水,她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壓在她肩上縴細而有力的水的手臂,急急地問︰「黨霆風?黨霆風怎麼啦?啊?快點說啊……」
水又咽了一口口水,狠狠心,沉聲說︰「黨總出事了。」
胡可心呆了、傻了,一屁-股重重地坐進椅子里,不停地重復著︰「黨霆風出事了?出事了?出……」又抬頭對水揚起那蠱惑人的笑臉,「水姐姐,你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他是什麼人?一個魔鬼一樣的,九頭貓,哦,不,不對,是九頭鳥,殺不死的小強,怎麼可能?想騙我?獲取我的同情?今天是他大好的日子,我知道你們都瞞著我。但是我還是知道了,今天,是他和余芷舉行婚禮的日子。我不說,不表示我不知道……」
胡可心語無倫次地說著,搖晃著水的手臂。見大家都用一臉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她的笑容,凝結在臉上,松開了緊緊抓住水的手的手,接著又訕訕地試圖把笑容堆上自己的臉︰「你們不要這麼凝重,好不好?嚇到我了,我膽子好小的。」突然她無力地靠進沙發,沒好氣地大聲吩咐,「走吧!走吧,回家。」
水轉過頭,對胡可心的胡言亂語,置若罔聞。面對著前面,看前面的車尾,那時而閃爍的紅燈︰「胡小姐,我們沒有騙你,是真的……是真的,黨總出……出事了。」
胡可心臉上的笑容,再也堆不住了,沉著臉,生氣地說︰「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為他傷心的。我知道,你們以為我會傷心,我也知道,我懷孕了,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擊到我,讓我再一次流產。你們是余芷派來的,想害跟我的寶寶?」
對她的跳躍性思維,水無奈了,以不善言詞的她,再也組織不出可以讓她相信的語言了,想著,反正後面有醫生,必要的醫療設備也隨車帶著,量她出不了大事。所以,她不再試圖說服胡可心去接受那個令人心痛得無法接受的消息了。發動車子,朝黨家主宅開去。
快到黨家主宅了,遠遠的就看到以前為黨虎辦後事的那棟最外面的別墅,人們正在忙碌地裝扮靈堂。
胡可心臉色一變,自言自語地問︰「那里面誰出什麼事了?這段時間沒听說誰的身體不好啊?」
三個人同時看著自言自語的胡可心,不附和。
胡可心被她們盯著,心里直發毛。但是,人家在辦喪事,她也不好表情太豐富,面無表情地問︰「你們那是什麼眼光?把我當怪物?」
車子沒有開門往日里經常停的黨家主宅,也就是那座城堡,而是停在靠外面的正在裝扮靈堂的那棟別墅跟前停下。胡可心下了車,走到靈堂外面,抬起頭看︰
懸掛橫挽幅,上面長長的白紙上,蒼勁的大字「黨霆風先生追悼會」。胡可心心里一痛,但是她還是不相信,幾個小時前,還在跟自己發誓的男人,就這麼丟下自己走了?答案是,肯定不是,這是那個男人的手段。今天,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對自己沒法交待了,所以,變來一個苦肉計。
她不置可否,抬腿往里面走,看著正前方掛黨霆風的像片,下面一張大大的白色絲綢上,寫了一個斗大的"奠"字,左右兩邊還掛挽聯。她撇撇嘴,嘟噥著︰「黨霆風,你還真的是用心良苦,這苦肉計,演得還真像。」
眼楮卻是呆呆地盯著那張照片,這樣的情況,年紀不大的自己,已經經歷了幾次了,每一次都像是死了一回,包括五年前,參加那位叫何三君的軍官,她的心情,都是無比的沉重,難過了好幾天。
听到胡可心的話,大家都知道胡可心這人,所以,廳里忙碌的人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部都在注視著她。而她後面的水和醫生、護士更是如臨大敵,緊張地盯著她。水更夸張,穩穩地站在她後面,雙手作保護狀,放在胡可心的身體兩側,準備隨時承接她不支而倒的身體。
胡可心不高興地嘟噥著︰「你們這是干嘛?啊?是不是黨霆風的主意?他以為我不知道他今天結婚?拿這一招來騙我?沒門。」說著,伸出手指搖指著看著自己的人,厲聲大喝,「黨霆風在哪里?快點,你們給我叫他出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孬種了?不敢面對現實?」
聞聲趕來的徐偉,把手上的一本紅本本遞給正聲嘶力竭地大吼著胡可心︰「少女乃女乃,少爺從來就只有你一個妻子。」
胡可心低頭,看著那個有著「結婚證」三燙金大字的紅本本,接了過來,打開,看著里面的照片,是自己和黨霆風的照片,往下看,把所有的內容快速看了一遍,大意是︰黨霆風和胡可心是合法夫妻。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照過這樣的照片,更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跟他領了結婚證。
眼光下移,看到了結婚日期,那個日期,她想了想,就是她去找飛機失事後的冷博的日子。換句話說,就是黨霆風一再強調,那天要去陪正住院黨霆風那里,他已經安排了民政局的人上門給他們發證的日子。
她心里咒罵著,這個死男人,早就擅自領證了,居然還整出這麼多事來懲罰自己。
她把本子合起來,抬頭看著徐偉︰「我知道你跟他的關系,所以,策劃這一切,肯定少不了你的份,快點,叫黨霆風出來,我可以酌情處理他今天整的這件烏龍事。」
既然都跟自己結婚了,這個死男人,居然還跑去跟別的女人結婚,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她的眼楮四處逡巡,尋找那個男人,她這才發現,這偌大的大廳里,居然已經只有她跟徐偉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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