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Linda帶進來。」徐偉走過去,對站在門口的保安吩咐。
看到Linda,胡可心閉了一下眼楮,把眼底那種被朋友背叛的悲傷情緒斂去,沉聲問︰「Linda,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把標書給了誰?密碼又是誰告訴你的?」肋
Linda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Linda,你不說沒關系,你是沒有見識過我審人的方法,我相信他們大部份人是見識過的,有時間的話,你真該跟他們好好了解了解。」徐偉冷冷的威脅。
Linda情不自禁地看向坐在桌前的那群人,然後,頭垂得更低了。
在眾人面前,胡可心也不再追問了,想著這一會,即使是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來。于是,她轉頭看向會議桌前的人們,面無表情地問︰「請問,各位還有什麼疑問?」
「這盒帶子只能說明,是她偷了標書而已,誰又能證明,她就不是你指使的?她可是你的助理。」一位股東又提出質疑。
胡可心看向徐偉和Linda,又把眼光定在徐偉身上。這麼復雜而黑暗的事情,以她有限的經驗,她沒有經歷過,所以她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徐偉。
徐偉二話不說,提起Linda就走到里面的一個小房間。大約過了十多分鐘,Linda又被徐偉提了出來。她臉色蒼白,全身瑟瑟發抖。被徐偉提著手的手一放開,她全身就勢軟棉棉朝地上倒去。全會議室的人,神色各異地看著她,沒有一個人伸手去扶她。鑊
「還不說?」徐偉低頭看著她,猛喝一聲。
栽倒在地上的Linda,全身一抖,結巴結巴地說︰「是……是……是……」
「是什麼?快點說。」徐偉不耐煩地暴喝道。
「是……」
「快點……」徐偉放在體側的大手緊握著拳頭,骨關節「 」作響。
「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他知道我媽媽生病住院,急需一筆錢,只要我把這份標書拍下來,放到商貿她指定的行李寄存箱里就可以,她會把錢存入我的賬戶。」Linda一口氣說完,然後跪在地上就不再動了。
「是男聲還是女聲?」徐偉又問。
Linda想了想才說︰「像男聲,又像女聲。」
很明顯,那是通過變聲的,至于那個電話,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肯定是一個公用電話,或是一個臨時卡什麼的。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徐偉馬上打電話吩咐手下去調查Linda所提供的那個銀行賬戶。很快得知消息,那一天,確實有人給她的賬戶里打了一百萬元,對方是用現金的方式存入的,且銀行確認回單簽名是一個很潦草的假名。至此,所有的線索又斷了。只能報案,讓警察把Linda給抓走了。
最後,胡可心當著股東們的面,給冷博打電話,跟他口頭協商好,兩家公司合作後期新城區的建設,至于大橋的修建,冷氏企業自覺實力不夠,決定以黨氏集團為主來修建。至此,才把那些股東們給打發走了。
回到辦公室,徐偉跟在她後面進去,坐在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說︰「胡總,不知道你是不是把這個保險櫃的密碼告訴了Linda?」
「沒有啊,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胡可心想都不用想,就回答。
徐偉想了想,說︰「那可能就是黨總在的時候,密碼讓人看到了,或是他告訴過別人了。」
「會是誰知道了密碼呢?」胡可心自言自語地說,當初,她可是跟被他強行拉來上班時,經常被他使喚去保險櫃里拿文件,會不會以前他也經常帶女人來辦公室,然後,像使喚自己一樣使喚別的女人給他從保險櫃里拿東西?
「會不會他告訴了他的哪一位鶯鶯燕燕?然後,被有心人士給套出去了?」胡可心心里想著,嘴里也不經意地說了出來。這一句話,連她自己都聞到了聲音里的酸味。她不自在地看了一眼瞪著她的徐偉,臉一下就紅了。
胡可心緋紅的臉,是非常有誘-惑力的,一般人是很難不被誘-惑的。又見她看著自己,徐偉忙轉開視線,心里罵著自己,人家都是一個這麼大肚子的孕婦了,還這麼不經誘-惑。他咳嗽了一聲,然後才又抬頭看著胡可心,正色道︰「胡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不相信黨總。他在跟你結婚前,確實是荒唐過,也同時有幾個固定的女人。但是,自從跟你結婚後,他是真的沒有別的女人了。」
「好啦,你不用再給他辯解了,人都不在了,再講有什麼用?」
「那可不是,即使現在不在了,那也要給他清白。」
「看樣子,你今天是一定要為黨霆風平反了,那你說,當年他當著我的面同時跟三個女孩子發生關系,那算怎麼回事?我跟你說吧?那一幕,想想我都覺得惡心。」胡可心是豁出去了,她也是把徐偉當大哥般看,而他一直貼身跟在黨霆風身邊,想必對他的事情了解不少。她一直在糾結的這些問題,她也想弄明白。
「少女乃女乃,我不知道那一幕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發生的。但是,我知道,你失蹤的那三年,他試過無數個女人,甚至有一個女人,還被他花錢整容成你的樣子。可是,他對她們就是沒有感覺。」現在是在談私事,所以,他就自覺地改成了生活中用的稱呼,突然,他眼楮一閃,「我想起來了,他當時是喝了好多酒,對不對?喝了酒,加上被你給氣到了,所以,他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胡可心心里一動,既而又想到,有人跟自己一模一樣,那該有多恐怖?忙出聲問︰「誰?」
「當年的新星陸鳳,你還記得吧?就是她,為了迎合少爺,她提出來去整容,少爺不但沒反對,還默認了,並且給了那筆錢,只不過,你回來後,就被少爺勒令,不準再出現在公眾場合,否則,要把她毀容。」
「我還記得,那段時間,他每天下班都會去陸鳳那里,然後,每次從陸鳳那里出來,一坐上車,就叫喊著要把洪熾楷的老巢給端了。因少爺本來就比洪熾楷小,又被老爺給送去集訓那麼多年,跟社會都月兌節了。而且,當年他回來接手時,是因為老爺生病了,他突然被召回被迫接手的,所以,那個時候的他,根基還不穩,正是改朝換代的內憂外患之時。我們那個時候去攻打洪熾楷的老巢,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所以,他忍隱著,也在挑戰自己的感情極限,也不想向世人和自己承認,你將是他的死穴。」
胡可心听呆了、傻了,好半天才能轉過彎,又發出疑問︰「既然這樣,佟蜜兒的孩子哪來的?」
「那是你之前的,我想你作為女人,應該比我清楚。還有,你真以為少爺那麼想要那個孩子?當年,他勸過佟蜜兒很多次,要她去把孩子打掉。可是,那個時候,你時不時的氣他,而驕傲、一直視女人如衣物的他,要他承認對你的感情,而且,還是一個心心念念著要離開他的女人,他肯定不甘心,所以,對佟蜜兒的孩子的事,處理得也不及時,當他意識到你的心里抗拒可能來自那個孩子時,孩子已經太大了,打掉對大人會有危險,所以,就這樣,孩子就出生了。」
見胡可心一副明顯不相信表情,他又說︰「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因為你的孩子,是在少爺的刻意下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中,又怎麼會有佟蜜兒有孩子這樣的意外發生?
其實,一早的計劃,佟蜜兒將是他一輩子的情-婦,會代替他妻子的職責,他答應會娶余芷作為妻子,她有病,不能生孩子……」
「而我,也是他的計劃之內的一部分,一開始並沒有真的想要跟我結婚。所以,我被綁架時,洪熾楷說我是未婚的,其實是真的。那個時候黨霆風並沒有認真對待我們之間的婚姻,所以,我有簽結婚申請書,但是,黨霆風並沒有去辦手續,直到我失蹤後,才發現,還沒有玩夠我。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我父母當年把受重傷的他,一個人丟在N市也沒那麼恨了,所以,就動了跟我真結婚的念頭。」不待徐偉說完,胡可心接過話說。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學心理學的。」徐偉對她的分析,差點就要拍手稱贊了。
「別忘了,律師需要精通心理學,在法庭上,誰的心理戰術更厲害,打贏官……」話還沒說完,胡可心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好友歐陽蓉。
徐偉站起來︰「胡總,我去調查保險櫃的密碼泄密情況,還有,你最好是趕緊換一個保險櫃密碼。」
胡可心笑著點了點頭,目送他出去,今天讓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說這麼多話,實在是難為他了。見門已經關上,她接通電話︰「蓉蓉。」
「可心,我干兒子還听話吧?」
「嗯,還好。」胡可心伸出縴長的小手,放到月復部,輕輕地摩挲著,里面的小家伙,好像回應自己的媽咪一般,對著她的手撫著的地方,拳打腳踢。引來胡可心一陣銀鈴般的低笑聲。
「怎麼啦?可心,你可別嚇我,那笑聲是好听,但是,不在狀況之內的笑聲,是很恐怖的。」歐陽蓉擔心地問。
「是你的調皮干兒子,在對我的手拳打腳踢。」
「哦,是嗎,是嗎!可心,你還能走得動嗎?我跟琦琦要去你們公司對面的甜品屋吃甜品,你能過來嗎?還是,我們給你送上來?」
「我過來,今天上午剛打了一場硬仗,現在,我要出來放松放松,順便跟你們吃個飯。」
「那好,我們到你公司門口來接你。」
胡可心收拾好辦公室,走到保險櫃前,打開保險櫃,把里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找到說明書,把保險櫃的密碼給改了,才慢慢地站起來,拿起包包,往樓下走去。到了樓下,就見兩位好友,正坐在大廳的坐沙上。
「可心……」一見到胡可心從總裁專用電梯出來,舒琦就飛奔過來。可是,還沒貼近她的身邊,就被後的水給架住了。
歐陽蓉笑著走過來,拉住舒琦︰「琦琦,你要小心一點,可心現在是熊貓。」
「為什麼?」舒琦已經從七歲的智力開始發育了,問的問題也有了一點深度。
「琦琦,你別听蓉蓉瞎說。」見到好友,陰郁了一下上午的心,又跟徐偉談了這麼久,了解了一些黨霆風的事情,打開了一些心結。但是,心里並沒有覺得輕松,反而心里更加堵得慌。她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所以,她害怕一個人獨處,會又沉浸在那種被緊緊困住的悲哀中。所以,一接到歐陽蓉的電話,正中她下懷,二話不說,就決定跟好友出來散散心。
胡可心三人去了甜品屋,水和雷坐在胡可心旁邊那一桌。本來,一開始時,胡可心是死活不願意要保鏢的,不知道徐偉發什麼神經,又派了兩個保鏢和一個司機給自己。去了一個管家婆黨霆風,而她還是生活在他的陰影下,徐偉對她的保衛工作,跟黨霆風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也知道徐偉的擔心,為了孩子,她也不想跟自己的安全過不去,所以,默默地接受了。
幾個人在外面吃了飯,歐陽蓉說,她要去給定做衣服的客戶量尺寸,所以,舒琦還是跟著她,因為胡可心中午是要睡午覺的,怕舒琦不小心踫了她。
回到辦公室,整個辦公樓里靜悄悄地的了,顯然,大家都去吃午餐了。
她走進休息室,月兌了厚重的衣服,鑽進被窩里,快要睡著了時,她感覺心里像是有千萬螞蟻在啃咬一般,渾身像著火了一般,越來越熱,大有還有要再熱的趨勢。她趕緊朝床邊挪動了一下,伸手把櫃子上的手機捏在手上,翻了一遍手機上的號碼,看到郁麗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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