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什麼家?」黨霆風茫然問。
「回她自己家。」黨虎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黨霆風一眼,轉身走了。
听到敲門聲,本來已經閉上眼楮的佟蜜兒,睜開了眼楮,豎著耳朵,听了那父子倆的對話,見黨霆風有要走的趨勢。她忙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喲……」肋
正要出門的黨霆風,听到身後傳來淒慘的痛叫聲,忙折回身子,大步跨到她床前,焦急的問︰「怎麼啦?蜜兒,哪里痛?」
「風,你看,我們的寶寶又在踢我了,她踢痛了我的肚子,可能是剛剛受驚了,你陪陪她,好不好?」佟蜜兒緊緊地拉住黨霆風的衣服,哀求著。
「你睡吧,那邊出事了,我去看看。」說著伸手拉開佟蜜兒的手。
「風,你變了,你的目的呢?你的初衷呢?都不見了?風,你愛上了胡可心,我知道,其實,你自己早就有所察覺,但是你都沒有制止,就讓她,光明正大的侵入了你的心……」見黨霆風要走,佟蜜兒語無倫次的尖叫起來。
黨霆風身形一頓,那也就停了那麼一下,繼續往外走。
「黨霆風,我告訴你,你得不到她的心的,就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你們永遠也不可能……」
不再停步,毫不猶豫的往外走,徒留佟蜜兒尖銳的聲音,狠狠敲打著他的心。鑊
劉蓮荷來到胡可心的房間,接過阿秀遞給她的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額頭上的血跡,語重心長的說︰「可心,男人,有了孩子,他就會長大、成熟,才會有責任感。」
本不想說話,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還是長輩?要突然之間形同陌路,她做不到。不過,她明白,她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忍著腳上和頭頂上傳來的鑽心的痛,笑著回答︰「他很快就有了孩子,你們也很快就有了孫子了。」胡可心知道,那笑,已經有了隔閡。
「可心,我知道,佟蜜兒的事,讓你心里不舒服,那是正常的,但是你要明白,你才是他的合法妻子。」劉蓮荷盯著胡可心蒼白的臉,上面還有點點沒擦干淨的血跡。
「阿秀,麻煩幫我去倒杯水。」胡可支開一直站在旁邊的阿秀,示意徐偉等,所有在房間的人都出去,她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得回尊嚴和自由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剛剛您說,妻子??」胡可心強忍住散了架似的痛,發出一聲冷哼,晦暗不明的盯著劉蓮荷,她也知道她胡可心是黨霆風的合法妻子?他黨霆風有這個自覺嗎?越想越氣,于是犀利的話就這麼從口里 了出來「我是沒有做妻子的經驗,我母親也從沒想過,我這麼小就會為人妻,但您已是為人妻幾十年了,您告訴我,為人妻該怎麼樣的?我也從各種書中,了解了一些為人妻該盡的義務和該享受的權利,因為我們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結合,談不上發自內心的感情,可是我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感覺到。」如果不說出來,他們家以為她胡可心是傻子,而且,她也希望,利用老人的同情心,說她卑鄙也她,不擇手段也好。
劉蓮荷,黑道大姐大,雖然文化不高,但是也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忤逆她,指責她,一時臉上掛不住了,倏地站了起來,嚴厲的說︰「可心,你說話要注意分寸,我是長輩。」
「我知道您是長輩,所以剛剛的話多有冒犯,還請您見諒,但那都是我的心聲。我,對這個婚姻,非常的不滿,希望您能幫我解月兌,我想我做的和我失去的,就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也該報了仇。」
「能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早就說過,你是阿風的救命恩人之女。」劉蓮荷的聲音就嚴厲了起來。
胡可心抬起蒼白的臉,探詢著劉蓮荷,但見她並沒有任何不妥,心中也不禁疑惑了,難道那個男人,當年才七歲,對自己的父母都不交心?
胡可心忍下心中的不快,用衣袖擦一把頭上的冷汗︰「好,我們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想問您,您真的願意讓您的長孫,生活在一個殘缺的家庭?」
「少說話,不要激動,你頭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她漠然說。
胡可心沉默良久,才抬頭真誠的道歉︰「如果我說的話,惹到了您,請您不要生氣,可以嗎?」
見到胡可心已經很虛弱了,其實,劉蓮荷是真的喜歡胡可心,雖然剛剛第一反應,選擇了相信佟蜜兒,那也是基于關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也很內疚,但她是長輩,這點是無法改變的,見她服軟了,她也就順坡而下︰「好,媽不生氣。」
「那好,媽,我還有話要問您,如有冒犯,還請您不要計較。」
「等身體好了再說,好嗎?」劉蓮荷見她還要據理力爭,對于一個像天使般的女孩子,誰又能真的傷害她,再說下去,她真懷疑,是她在勸慰自己了。
「不,我是急性子,希望您能耐心听我說完。」她拉住劉蓮荷的手,真誠的說,「媽,其實我更想做您的女兒。」
劉蓮荷伸手,拍了拍胡可心的手︰「可心,不要再說了,休息一會。」
胡可心不听她的,繼續問︰「如果我是您女兒,霆風是您的女婿,你會怎麼做?」
「可心,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唯有接受這一切,好好經營它。」見胡可心沉默了,又勸慰道,「誰年輕時不犯錯?唯有好好引導他,這才是正路。」
「可
是,有的錯誤是可以避免的,明知故犯,那就罪不可恕。」
「看樣子,你是憋了太久了,所以逮到機會,就要一吐為快了。」劉蓮荷笑著說。
「是,對不起,媽,我忍無可忍了。」直接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她不是一個復雜的人,所以也做不出深沉復雜的事。
「您就忍心,您的孫子,沒有母親嗎?」
「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老了,不知道要怎麼幫助你們。」說著她逃避的站了起來,「我去看醫生來了沒有。」知道,胡可心已經對她有了隔閡,說出來的話,不同于以往的尊敬,犀利得讓人無法消化。怕自己又做出讓她多心的事,唯有避其鋒芒了。
見劉蓮荷逃避的身影,胡可心幽幽的說︰「我不知道自己這日子,是怎麼啦?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將心比心,如果我是您女兒,您忍心看我過這樣的日子嗎?可能您會笑我像小孩子,不成熟,可是誰心中沒有夢?我只不過是希望彼此是對方的唯一,這個要求過份嗎?現在不是古代,三妻四妾……」
劉蓮荷停下腳步︰「可心,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醫生來了沒有。」
「不用了,我沒事,您先去休息吧。」胡可心挫敗地把背上的枕頭拽開,往後重重一仰。
站在門口的黨霆風,听了她們對話,若有所思。還是太低估了她,居然敢對自己的母親說出那樣犀利的話來……
一行人,跟在黨霆風身後,走了進來,在他的示意下,都站在門口,等著他叫他們。
黨霆風知道,剛睡醒後,迷迷糊糊的胡可心和情事後的胡可心,有多迷人,他太明白了,有心不想讓別人窺見她的美好,所以,他一進房間,擰了一把地上,盆里剛剛在擦血的水里的毛巾,已經冷了,剛好可以讓紅潤的小臉冷卻一下,不至于那麼迷花了別人的眼楮。
被臉上濕毛巾刺激的胡可心,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見床上坐著的人,正掙扎著要起來。黨霆風又轉身,擰了一把冷濕毛巾,往她臉上擦。
被擦痛的胡可心,抬起右手,抓住在臉上毫不溫柔的亂動的毛巾,低呼︰「好痛,你干嘛?」
好听的聲音,凶巴巴的話,說出口來,就像是在向情人撒嬌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寵她,堅硬的心又軟了,其實靜下來一想,今晚的事情,太可疑,但他不想再去猜測,怕後果是自己所不樂見的。等到足夠的讓她清醒後,見她水女敕的臉上,已經恢復正常了,才站起來,招呼外面的人進來。
見進來這麼多人,胡可心掙扎著要坐起來。
醫生伸手制止了她,詢問了一些情況,在她身上揉捏起來,引來胡可心一陣高似一陣的痛哼聲。
「老爺,夫人,少爺,少女乃女乃可能骨折了。」醫生診斷,「應該馬上送醫院,要上夾板,固定骨胳才行。」
坐在床上的黨霆風,听了醫生的話,站起來,伸手要抱她。
「不用,我自己能走。」
「少女乃女乃,你就別 了,都骨折了,還能走路?讓少爺抱你吧。」
黨霆風沒有說話,沉默的抱起胡可心往外走。
在黨霆風的懷里,胡可心突然感到特別悲哀,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最需要依靠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真心待自己的,有力的肩膀,讓自己依靠。
XXXXXXXXXXXXXXXXXXXX
我也悲哀,都沒人送實物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