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蓉一听,放開王瑋,面對著楊瑩,焦急的問︰「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也沒請假,我原本想幫她擋擋,可是,教授的眼楮像雷達一樣,一掃教室,就發現胡可心沒來上課,所以毫無疑問,她被記錄在案了。」肋
遍尋不著,歐陽蓉只好撥舒彬的電話,得知他也在找她。萬般無奈,她只好找石軍平。
石軍平把胡可心送到醫院後,早已等候在外的醫生,忙把奄奄一息的胡可心推進早已騰空的手術室。
看到手術室上的紅燈亮了,石軍平忙掏出電話,正要撥,剛好就有來電。
「石、石大哥,請問,可心在哪里,你知道嗎?」一接通,歐陽蓉的擔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石軍平想了想,平平的回答︰「在陪少爺開會。」
「哦,那麻煩你,叫她有時間給我一個電話,我有急事找她。」對于黨家的這些人,冷得可以把人凍僵,如非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跟他們有什麼交集。
他掛了電話,走到座位上,打開胡可心的包,看到里面的手機,已經泡在了水里,他沒作理會,泡了也好,找不到人,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放好手上的包,捏住自己的手機,繼續剛剛要撥的電話。
正在看新注冊的房地產公司開業籌備計劃的黨霆風,一見桌上的電話在轟鳴著,在高檔光滑的紅木辦公桌上,打著轉。放下手中的筆,掃了一眼,發現自己幾乎一頁都沒看完,而且都不知道里面寫了些什麼。他接通電話,靜靜的放在耳邊。鑊
「少爺,少女乃女乃已經進了手術室,情況還不知道。」石軍平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黨霆風靜靜的听著,平靜了應了聲︰「哦」
石軍平又說︰「少爺,醫院這邊,一有消息……」
黨霆風不等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抬頭望向窗外,看著玻璃上,一條條的水流,透過那窗子上的玻璃,看著外面大雨的天空中,灰蒙蒙的,沉悶得讓人壓抑,他煩燥地松了松領帶。
過了下班時間好久了,公司的人全走了,徐剛敲開黨霆風的辦公室,沒听到聲音,他靜靜的等著,不經意一眼,卻發現門沒鎖,他心中閃過訝異。透過門縫,能看向里面。他疑惑地推開門,就見黨霆風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眼楮卻是看著窗外,面無表情。不,不能說沒表情,比平日更是寒霜罩面。
「少爺,要下班了嗎?」徐剛走進門內,關上門,雙手扣在月復前,微躬身恭聲問。
听到聲音,回過神來,望向門口的徐剛,心中一個想法,突然就冒了出來,如果是徐偉在,那個女人,今天還會這樣嗎?不,不會,心中的肯定,不用細想,就知道了答案,是的,至少不會讓她有機會撞地磚吧?站起來,拿過椅背上的西裝,慢條斯理地穿好,才往門口走去。
倆人來到樓下停車聲的車前,黨霆風朝跟在身後的人伸出手︰「車鑰匙給我,你自己回去。」
徐剛來不及反應,把手上的鑰匙慢慢的遞了過去︰「少爺……」
黨霆風一把抓過徐剛手上的鑰匙,坐進車子,在關上車前時,伸手拉上車門的手一滯,漠然說︰「不要跟上來。」說完,發動車子,一啟動,他就一腳踩下去,把油門踩到底,車了輕顫了一下,就快速地沖了出去。
車子很快就出了市區,進入了高速。頓時,這性能上佳的名車特點就顯現出來,宛如月兌韁的野馬般,朝著雨天的早黑的黃昏,疾馳而去。車子一次次地越過前面的車輛,高速道上栽種的樹木,正以鬼魅的速度倒退著。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外面的景物倒退的也越來越急速。
「呼……」猛然兩盞大燈照了過來,拐彎處一輛大卡車迎面而來,前面卻還行駛著幾輛私家車。以現在這車速快到近似在飛的速度,車子宛如靈活的游龍般,在眼看著就要撞上大卡車的空擋,操縱車子越過前面的私家車,擠入了兩輛私家車之間,然後在數輛私家車中間見隙插縫的時候,笨重的大卡車一路遠去,他又操縱他的車子沖出重圍,像是得勝將軍一般,囂張地以原來的高速飛馳而去。
被他遠遠甩到後面的那些車子,都驚出一身冷汗,高速公司上響一連竄的「嘎吱……」的緊急剎車聲,所幸的是,這個時間段,高速公路上的車輛並不多,都是險險的挨著車尾或車側停了下來。後面遠遠的,傳來一聲聲的怒罵,是來自那幾輛跟著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的私家車車主的。
「找死啊!」
「趕著去投胎啊!」
「媽的,有你這樣開車的嗎?」
……
死里逃生,皆是大汗淋灕的責罵!
在高速公路的一個叉口,他用力打了一下方向盤,拐進了一條上山的小路,只開了一小段路,就已經開不進去了,他停下車,打開車門,沒理會身後車位上,兀自轟鳴的手機,下了車,融入了雨中。
站在山頂上,看著下面已經是一個工業區的地方,正是下班的時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潮濕的空氣中,還飄著飯菜的香味。
回來這麼久了,一直沒來過這里,不敢面對下面上萬的冤魂。
這個城市,雨天的春天,還是很冷,在刺骨的風中,他仰起頭,讓雨水迎面而下
下面的工業區,慢慢的安靜下來,黨霆風抬起已經站得有些,僵硬的腿,在原地活動了一下,徒步下山,到了半山腰時,見到了撐著傘站在那里的徐剛。
徐剛見到他下來了,想上前把傘遮到他頭上,他手一擺,默默的越過徐剛,進了自己的車子。
中午的時候,徐剛就听石軍平講了,胡可心被跪罰在樓下,他心里流過一絲竊喜,他知道,以他的身份,有這種心態是不對的,但誰讓那個女人蠱惑了自己的弟弟,讓少爺對他有了戒心?
所以他一天都在找借口,不在黨霆風面前出現。
坐到車上,黨霆風拿起被他遺留在車上的手機,撥了無數通未接來電的電話中的一個。
石軍平一見是黨霆風的電話,忙從胡可心的病房里退出來︰「少爺,少女乃女乃的手術很成功,如果三天之內醒過來了,就沒什麼危險了……」
黨霆風靜靜的听著,加大了馬力。兩輛車前一後,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
來到醫院,頂樓加蓋的那層,專門的病房。
坐在廳里的石軍平,見黨霆風進來,忙站了起來,目送他進了里面的病房。
黨霆風來到胡可心的病床前,高深莫測的看著床上,癢氣瓶下,靜靜的躺在床上,淺淺地呼吸著的她,他伸手撫著透明的膠滴管。
這套房子,真如他當時說的,裝修得奢華,像一套高級公寓般。他走進里面的洗浴間,沖了個涼,回到胡可心床邊坐下,靜靜的看了會,掀開她的被子,輕輕地躺了進去,被子里,一如既往,冷冰冰的,伸手,把她摟進懷里。伸出手指,粗礪的手指,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還是這個時候的她,最好,最听話,溫順,少了那種劍撥努張,少了那種一切皆不在眼里的冷清。在床上,也不會不顧自己全身冰冷,放著他這個大暖爐,在她身邊,她也只會一個勁的朝床邊靠去,避他如蛇蠍。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歐陽蓉和舒彬,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所有可能的地方,均無所獲。最後,舒彬只行找到了黨氏集團,進了黨霆風的辦公室,第一次,他們正式面對面。
舒彬站在辦公室中間,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疾筆的黨霆風,意味不明,瞧準了他奮筆的空隙,他略帶焦急的聲音急切地響起︰「黨霆風,你把可心禁錮在哪里了?」
「舒先生,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我把我老婆禁錮在哪里?」黨霆風雲淡風輕地問。
舒彬胸口一窒,漠然說︰「一個真心關心她的朋友,你也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那麼今天,她就是我的老婆。」
黨霆風停下筆,身體朝大真皮椅深處靠去︰「那麼,我想舒先生,應該不會不知道她現在是誰的老婆吧?」
想著那天她離開時,那種哀戚的表情,臉色是那麼的蒼白,自從她說她跟黨霆風在一起吃海鮮後,他就再沒撥通過她的電話,這一連竄的異常,讓他坐立不安。這幾天瘋了般到處亂竄,就為了要得到她還安全的消息,在樓下守了兩天,沒有看到胡可心的影子,想去黨家,卻在離得遠遠的地方,就靠近不了黨家莊園,抓住一個進出那里的佣人,花了一筆錢,才問到他們家的少女乃女乃幾天沒回家了,這就更讓焦急了。
「我想,即使她現在是你的老婆,你也不能阻止她交朋友吧?在她的生命中,你是一個後來者,一個可惡的掠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