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子抬頭,驚慌地看著胡可心,把手上的掃把一丟,就往外跑。
胡可心快步跟了出去,見到靠牆站在那里的人,低喊了一聲︰「黨霆風,快,幫我攔住那位阿姨。」
黨霆風一听,幾步跨過去,把劉惠子給抓住了,帶回到扶著牆,喘著氣的胡可心面前,一手拽著劉惠,一手摟著她的腰︰「老婆,小心一點。」肋
胡可心看了一眼劉惠子,漠然說︰「走,我們回座位。」
「可心,對不起,我在上班,下班後,我再跟你聯系好不好?」劉惠子怯怯地說。
胡可心看都不看她,漠然說︰「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劉惠子只好低著頭,黯淡走在前面。
回到座位,胡可心坐到黨霆風旁邊的位置,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冷冷地說︰「說吧,劉惠子。」其實,她並不知道上次見面的人,就是劉惠子,只是今天從冷博那里得來的消息,父親這些年一直有一位情人,叫劉惠子,詳細情況還待調查。她剛進這個洗手間時,突然想起,上次有個女人,見了她就跑,自己又不是恐龍,不足以嚇到她,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心虛,愧對自己,才會見了就跑。于是在洗手時,她有意識地尋找上次那個人。其實,剛才她都不能確定,這個搞衛生的,是不是上次那個人了,還是這個劉惠子心虛,看到她又跑,所以她的身份就露餡了。鑊
「說……說什麼?」劉惠子絞著雙手,抬頭茫然地問。
胡可心提高了聲音︰「要不要我把你跟我爸的那些丑事全抖出來?」
劉惠子听到胡可心的話後,那絞著的雙手,顫抖了一下︰「我……我們……」
「說啊!」
劉惠子豁出去,這個小女孩,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跟她媽一樣︰「我們是十年前認識的,當時我剛分到錦新中學的初中部教英語……」
劉惠子略帶渾濁的眸子居然滾動著流光溢彩,也那麼生動了︰「我是一個孤兒,有一份這樣安穩的工作,那高興勁是別提了,教學也特別認真,每堂課,我都花盡了心思,帶我的學生融入到故事里,慢慢的,我教的那個已經沒人願意接的差班,對學習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在那個學期的期末考試,總分排名到全校的中等,英語居然是錦新中學最好的。所以作為教導主任的你爸爸,注意了我,在第二個學期,全市評選‘優秀教師’時,你爸倡議我們學校提名,我算一個,最終評選上的,出人意料,居然是剛參加工作的我。」
這時,見劉惠子的眼楮里居然流出了淚水,胡可心無意去觀察她流的是什麼樣的淚水,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她繼續說︰「後來,學校派我跟你爸去參加市教育局的‘優秀老師’嘉獎大會……」
「然後,你跟我爸就走到了一起?」胡可心實在受不了她那長長的鋪墊,還不是為自己是第三者的身份,加上一點冠冕堂皇的借口?
見她有點激動,黨霆風伸手攬了一下胡可心的肩膀,把剛叫的酸女乃遞到胡可心面前︰「老婆,不要激動。」
胡可心看了他一眼,接過酸女乃,喝了一口,抿著嘴,不再說話。
劉惠子接著說︰「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好多,你爸一邊喝酒,我們一邊聊,慢慢的,聊到了你母親,他說,你母親太強勢,他在家里一點地位都沒有,每天動不動就關起門來吵架,甚至打架,動不動就說他是農民,要他滾。」
胡可心猛地站起來,生氣地大吼︰「你胡說,我爸媽從不吵架。」
「那你是不是經常看到你爸爸睡在書房?」劉惠子抬頭,鎮定地問。
胡可心頹然坐下,她經常看到爸爸從書房走出來,當時她就問︰「爸,你怎麼睡書房?」
爸爸就笑著說︰「爸爸昨晚上工作太晚,怕吵醒你媽媽,就睡在書房了。」
劉惠子平平地說︰「想起來了吧?他們從不在你面前吵架,在你面前都是好爸爸好媽媽形像。」
「你沒資格評價我爸媽怎麼樣。」
「好……」劉惠子停頓了一下,問她,「你……還要听嗎?」
「要,當然要,我要知道這小三都要怎麼當,才能成功上位。」胡可心冷笑著說。
黨霆風看劉惠子的形色,知道這當中可能有隱情,會傷害到胡可心的隱情,于是他攬過胡可心的肩膀︰「老婆,我們回家,把剛剛訂好的打包回家給你吃。」
胡可心把他的手掙開,紅著眼低吼︰「劉惠子,你說啊,怎麼?敢做不敢說了?」
「好,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黨霆風大吼一聲︰「不要說了。」引來餐廳里其他用餐的紛紛看過來。餐廳經理走了過來,遠遠的見是黨霆風,他悄然走了。
胡可心也意識到真相可能不妙,但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她把發怒的黨霆風拉下來坐好,安慰他︰「你別擔心,我行的。」
劉惠子接著說︰「自從那晚聊過天後,我們經常踫到了,就聊幾句,比一般同事關系要好一點,但又還沒到親密無間的好朋友關系,因為我們是異性,所以我們也就是點頭之交。九年前,你爸介紹一個男朋友給我,我相信你爸爸,盡管在談時,不盡人意,總覺得我們之間缺點什麼,但是,這世界有多少夫妻不貌神離合?所以,我認為,結婚了,有了孩子,應該就好了。我們談了不到一年,男方提出來結婚時,我沒做太多的猶豫,就同意結婚了。可是,那個男人,一結婚,他殘暴的本性就露出來了。」喝了一口咖啡女乃茶,看了黨霆風一眼,「每天晚上都特別瘋狂,我稍有一點反抗,他就拳打腳踢,說我跟你爸怎麼怎麼的了,原因是,在新婚之夜我沒有落紅……」
胡可心紅了一下臉,畢竟在一個男人和一個陌生女人面前,談這種事,會有點不好意思,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而另一個,是自己父親的情人。
我經常被打得下不了床,他打得非常有技巧,我動都動不了,別人還看不出我受傷了,有一次,我跌倒在講台上,你爸剛好經過,把我送去了醫院,他這才知道,給我介紹了一個什麼樣的垃圾。所以,他內疚,找那個男人談,可是,那個男人更混賬,說是你爸能玩作為他的妻子的我,卻還要管他的家務事,你爸賭咒發誓,我們倆是清白的,並勸他要尊重我,那個混賬,惱羞成怒,折磨我更加變本加厲。
他爸開始在工作上,生活上經常關照我,去買菜時,知道我走路不方便,經常幫我帶回來,後來,慢慢的發展到,一到放學,他就發信息給我,問我要買些什麼東西回來,後來,到了放學,我就主動發信息給他,讓他給我帶東西回來……」
胡可心氣得直喘粗氣,這個無恥的女人,把小三做得那麼煸情,諷刺道︰「不愧是當老師的,口才就是好。死的能說成活的,反的能說成正的。」
劉惠子不理會她諷刺︰「結婚三年了,我一直沒懷小孩子,當然,是我自己不想懷那種人渣的孩子,我提出過好多次,要離婚,那無賴都不同意,最後,我懷不上孩子,他家里又逼得急,所以沒辦法,他只好跟我離婚。」
「五年前,你讀高二那年,有個企業贊助給你們錦新學校的學生做全身體檢,你還記得這回事嗎?」
胡可心點了點頭,怎麼不記得?那天學校放假了,高中生,難得放一次假,體檢完後,他們四人幫還去爬了山。
「你的體檢報告是你爸拿的,他看到上面的血型,你是B型血,而你爸媽都是A型血」
胡可心呆了,傻了,我是B型血?B型血?
「老婆,老婆,我們不要听了,接下來的事,跟我們無關了。」黨霆風見胡可心失魂落魄,忙把她摟進懷里,想把她帶走。
胡可心掙開了他,白女敕的額頭上,湛藍的血管清晰可見,伸手抓住劉惠子的手,滿臉淚水,語無倫次地大吼起來︰「你說謊,你這個騙子,你是騙人的……」
吃飯的人全部扭過頭來看胡可心,而胡可心猶不自知,只是哭叫著︰「你是騙子,騙子,不可能的,我是我爸爸胡信恆的女兒胡可心。」
黨霆風見胡可心失控了,站起來,摟著她走。
劉惠子在後面幽幽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站起來,去了洗手間,繼續搞衛生。
坐到車上,黨霆風把木然的胡可心樓進懷里,輕輕地哄著︰「那個女人是騙人,她就是想要你難過,我們千萬不能中計。否則顯得我們太笨了。」
胡可心一頭扎進黨霆風的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騙了,全是騙子……」
黨霆風從迷你冷箱里拿出一瓶酸女乃,插好管子,遞給她︰「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寶寶該不高興了,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做DNA對比,這樣,你是不是你爸的女兒,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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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更一更,但不知道能不能,所以,先只能說,更到這里了。再一次道歉,對不起,讓各位親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