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情路茫然10[VIP]
「余小姐。」余夢一到,坐在沙發上正打算要織著毛衣的阿秀,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低著頭。
那一天,這位余小姐,被少爺第一次帶回家,少女乃女乃肚子里的孩子就流掉了。把少女乃女乃送到醫院後,少爺就氣沖沖地回家,吩咐管家︰「這位是余小姐,以後,這個家里所有的人,都要把她當這個家的小姐般敬重。」肋
于是,余小姐,就儼然成了那個家的女主人,而少爺則很少回家了,這位余小姐,對待他們這些下人,一有不如意,就罵人。在黨家工作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工作起來戰戰兢兢的事情,就是當年的佟蜜兒小姐,都不曾這樣對待過他們,更不用說少女乃女乃,那個善良漂亮的女孩子了。幸好,那種日子沒過多久,可能是余小姐自覺無趣了,就自動搬走了。
余夢沒有理阿秀,昂起頭推開門進去了。見到里面站在那里的佟蜜兒,禮貌地點了點頭,詢問道︰「霆風哥還沒醒?」
听到開門聲,又听到那腳步聲,佟蜜兒就知道是誰來了,她也回過頭,跟進來的余夢對視了一會,點了點頭︰「還沒有。」
余夢又冷笑︰「那個小女人,也太會演了吧?霆風哥還沒醒時,要死要活,賺了別人無數同情的眼淚,現在卻不見了人影。」
「難道余小姐想在這里,這個時候見到她?」對這個女人,一來就佔據了除胡可心之外,黨霆風的注意力,而自己必須靠女兒,才能得到他一點可憐的注視。這讓她嫉恨得眼楮都發紅,一個胡可心,就夠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了,又來一個余夢,當初一直以為的小女孩,再見面時,卻長成了如此美麗成熟的一位女人,而自己,佟蜜兒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又去韓國做了一下徹底的「修理」,才讓自己滿意,這一次,沒讓黨霆風知道,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雖然,他並沒注意過自己,但那又如何?自己還有一張王牌,不是嗎?鑊
護士走進來,要給黨霆風打點滴,見兩個人在那里說話,她走過來︰「兩位小姐,請靜一靜,病人需要安靜。」
護士在手臂上刺針時,黨霆風被痛醒了。
「風……」
「霆風哥……」
見黨霆風的眼皮動了動,佟蜜兒和余夢齊齊撲到床邊,唯恐誰慢了,就會被匆視了一般。
黨霆風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在房間里逡巡起來。
跟著護士進來後,遠遠的站在後面的阿秀見了,走到床前,輕聲說︰「少女乃女乃去上班了,她說中午會來。」
中午一下班,胡可心就拿起包,打了車來到了醫院。一走病房,就見病房里,余夢和佟蜜兒,一左一右的坐在黨霆風的床邊,兩雙眼楮,意味不明地在三個人的身上來回逡巡著。而黨霆風,閉著眼楮,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听到開門聲,一直閉著眼楮的黨霆風,就睜開了眼楮,見到胡可心,動了動身子。
站在門邊,胡可心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實在無意再攪入他那些復雜的生活中去,其實,一打開門,那親昵地坐在床邊的兩個女人,就如兩根鐵棒,迎頭砸向門口的胡可心,砸得她頭暈目旋,把這幾天,由于他的表白,在平靜的心底引起的漣漪,給砸散了,一圈一圈地暈開後,不再復回,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再也看不見了。
「你們倆回去吧!我這里有胡可心一個人就可以了。」黨霆風緊張地看著胡可心瞬間蒼白的臉,生怕她一轉身就走了。
胡可心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這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嗎?照顧他,是自己的責任。站定在床邊,問︰「你吃午飯了嗎?」
「沒有,在等你。」這兩個女人,叫了他好多次,要他起來吃飯,他都裝睡裝虛弱,愣是沒理她們。
床前的倆人,互相看了一眼,余夢往黨霆風身邊移了移身子,嬌嗲嗲地說︰「霆風哥,我也在這里吃吧?陪了你一個上午,不會連飯都不招待我吧?」得說,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以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讓黨霆風推無可推。
「夢兒,你跟蜜兒出去吃吧!我這里只有兩個人的餐。」但是,那也只限于別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現在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他的柔情是有限的。對余夢,不可能再犯,當年跟佟蜜兒那種暖昧的關系了,所以,不管她怎麼誘-惑他,他的眼里,都是很清純的。
余夢恨恨地瞪了站在對面的胡可心一眼,那張故作平靜的臉,不知道有多惡心。猛地站起來,招呼都沒打,就氣沖沖地走了。余夢都走了,佟蜜兒更是沒有呆在這里的必要了,笑著對黨霆風說︰「風,我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見她們都走了,黨霆風見胡可心的臉越來越平靜,他心都撥涼撥涼的了,定定地看著她說︰「她們是上午來的,我……」
「我去叫阿秀把飯送進來。」胡可心打斷他的話,站起來,要去開門叫外面的阿秀進來。
黨霆風伸手,一把拉住胡可心的手臂︰「你不是說,你愛我的嗎?又想把自己縮進殼里了?」
「先吃飯。」胡可心回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大掌,伸手去撥開了那只緊捏在手臂上的大手,淡淡地說。
黨霆風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沒再追問,從來沒有這麼怕過,怕從她那張菱角分明的甜美的小嘴里,听到無情的話,所以,他選擇了放開她的手臂,再逼她,只會是死角,這一次,他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
阿秀和徐偉走了後。這一次,他沒再主動要求胡可心喂,乖乖地,默默地用左手拿起筷子吃撥起了飯,但是,這種時候,一餐飯,就這麼放過了,那麼,又會錯過了這個絕好示弱的機會。
他撥一口飯,一大半在桌上,伸手去夾菜,夾了半天,也沒有夾起來一根菜,他還故意越挫越勇。
她嘆了口氣,站起來,從椅子上挪到了床上,坐在黨霆風身邊,去拿他手里的筷子。
他一躲,同時說︰「你先吃,吃完了再喂我。」
胡可心冷著臉,伸出手︰「拿過來,行喂你,否則,我讓阿秀進來喂我。」
「那我們一起吃。」黨霆風笑著要求。並自己吃了一口後,讓胡可心也吃一口。但是,今天她不會再像昨晚一樣,吃同一碗飯了。
黨霆風看在眼里,沒說話,但是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而胡可心裝糊涂。
一放下碗,黨霆風就沉著臉吩咐︰「我要上洗手間。」
把床前的桌子移開了一點,胡可心站直身子,以為自己听錯了,朝黨霆風疑惑地看去,見他臉上可疑的故作深沉,才恍然大悟,紅著臉︰「嗯,我去叫人進來。」
「你想去叫誰?」黨霆風冷著臉問。
「啊……,到外面去叫一個男的進來啊。」胡可心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身上你哪個地方沒看過?這個地方還曾經讓你多麼愉悅,難道你忘了?那就再看看,回憶回憶。」黨霆風邪魅地看著胡可心羞紅的小臉,無恥地說。
胡可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擰開門,站在門口,對坐在外面沙發上的阿秀吩咐道︰「阿秀,叫一個男的進來。」說完快速關上了門,她清楚自從流產後,臉就是蒼白沒有血色的,現在突然紅著一張,會讓人產生懷疑的。
黨霆風沒再作聲。看著那個小女人在那里,踱步到窗前,在那里看著外面。
一個不熟悉的人推開門進來,站在床前,對床上坐著黨霆風,開口問︰「少爺,有什麼事?」
黨霆風沉著臉,冷聲說︰「沒事。」
胡可心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黨霆風冷著的臉。
而黨霆風,在手下出去後,在床上一點一點地挪。胡可心回過頭來時,剛好看到他狼狽地在床上挪著身邊,只好嘆口氣,走進洗手間,從里面拿出一個醫院里專用的尿壺,走出來。他一臉嫌惡地看了一眼那個古古怪怪的東西,默來作聲地繼續挪著身體,見他已是滿頭滿臉都是汗了,她又嘆了口氣,伸手,去架他的左手,幫助他一點一點的挪過到床邊,然後把他打了石膏的右腳,搬到床下,自己站在他的右邊,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虎腰。
他想右腳沾地,好減輕一下胡可心的重量,可是,那小腿上的骨折痛得他身體僵了一下。
胡可心感覺到了,但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喘著粗氣︰「把……右邊的……重……重量,放……我身上……」
好不容易把他架到洗手間,他伸出左手,扶著窗戶,把全身的重量,放在左手上,啞聲吩咐︰「幫我解開褲子。」
救命恩人最大,沒辦法,她只好低下頭,把他的身體扶正了,再把他的褲腳扎起來。
黨霆風低著頭,看著在自己面前忙碌的那抹小身影,那粉紅的耳垂,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