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款機前，瞪著眼楮看著頁面上顯出的提示︰帳戶凍結！
怔住，為什麼會凍結？這五十萬難道不是給她的賠償嗎？
難道在騙她！氣恨交加，這幫不守信用的小人，當著她的面說得天花亂墜，背地里卻是一毛不想拔的鐵公雞，讓她在經歷生死之劫後，只得到一場空歡喜，這算什麼？芒
打電話去質問，會得到什麼？一場羞辱？還是更多羞辱？偏偏她現在需要錢，需要錢去交住院費醫療費，還有其他費……
用拳頭氣惱地砸取款機，砸得手都疼了，依然不解氣。
「這個要砸開得用鐵錘，拳頭不管用的！」
一個听似好心提醒，實則透著調侃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轉頭，達摩？
紅色運動帽，黑紅格子上衣，深藍仔褲，休閑款皮鞋，既藝術又浪蕩的裝扮，象黑道里的不良少年，阿摩笑容可掬地望著她，見她看過來，他又一指，「攝像頭，小心！」
「滾！」怒火中燒，恨不得噴薄而出。
「怎麼？被人騙了？」他收斂了一些，說出的話卻一語中的。
「讓你滾沒听到嗎？」她一腔悲憤。
「可是別處沒有取款機了！」他一臉無辜。
轉身離開，心里悲苦得無以復加，沒有了五十萬做後盾，她手頭只有這兩年辛苦攢下的不到三萬塊，一直以為今後再不用為錢發愁了，現在才知道，她還是太天真了，天真很可愛，可現在，天真，很可悲。格
不就是不想讓她好受嗎？所以故意地設計她，一群混蛋，以為這樣她就得去求他們了，偏不！
三萬塊也差不多夠用了，先給阿姨治病，不管夠不夠，這都是必須的，然後……然後她要從哪里去弄錢呢？三個人的日子，再難也還是要過的……她不可能再靠一枚繡針去掙錢，太慢了，而且她也靜不下了，心亂了……
「哎，想什麼呢，過馬路要當心！」
被人拉著過了馬路，看去，還是達摩，扭頭加快腳步想甩了他。
她還要趕到醫院去交住院費呢，昨晚那家伙當面和她劃清了界線，說不關他的事，心一動，恍然，原來如此，原來他早就算到了，知道她可能會用到這筆錢，于是……
「卑鄙！」不自覺地便罵出了聲。
「卑鄙？我沒干什麼呀？」阿摩一臉冤屈莫明。
「羅嗦什麼，邊上涼快去！」
「不是說我啊？嗨，嚇我一跳，其實我這人是很講義氣的，大家都是出門在外混的，誰能沒有個難處，真的，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不行我幫你啊，回頭你去我那跳上兩支舞也就結了……」
「我沒難處，我好的很，我干嘛要去你那跳舞啊，你請得起我嗎？」
「你身價多少？」
「一晚一萬！」
「哇，好大口氣，月兌衣舞啊？」
「月兌你個頭！古典，手指頭都不露！」
「挺漂亮一小姑娘，怎麼說粗話呢，罪過罪過！」
「你拉倒吧，開著個酒吧，還充什麼佛家弟子！」
「不從過，焉知**空？」
很意外，看上去一臉粗魯的大塊頭，居然還能說出這麼有禪理的話！
「知道為什麼文化的流行面最廣嗎？因為它不需要文字，也不需要說明，再沒文化的人也能看得懂。而且，人也只有在此事上，分不出層次，看不出三六九等。所以說，**，是無始劫以來的習氣，是六道生死輪回的根本，它不是情，它也不是色，它是空……」
瞪目，越說越超然了，就差沒有一件袈裟飄落他肩上，來襯托他那張就要放出聖潔佛光的大臉。
「行了行了，我忙著呢，大師別處傳道去吧！」打斷他，當她傻子麼，光天化日之下進行洗腦，還打著菩薩的旗號。
「一晚一千，來不？」
轉變太快，她有些接受不了，停下來看著他。
「我說真的！」
……
「等你電話！」
從記事小本上撕下的紙片，歪歪扭扭一行數字，望著他瀟灑的大步離去，她有些惶惑，再看看手中，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