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嫣然一笑,「當年英法聯軍攻陷北京城的時候,他們大肆搶掠,可是你們知道他們有多不懂行麼?」.
莊森搖頭,表示對這個方向的知識全都不知道。
靳劍琴眯起了眼楮,「他們搶掠的東西首先是黃金,其次是瓷器……這些是西方人眼里值錢的東西。」
田歌笑起來。果然是靳劍琴,略加點撥,就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
「……正是。他們獨獨放過了紫禁城和圓明園里頭的諸多玉器和珍玩。」.
莊森也愣了愣,「他們沒搶玉器?怎麼那麼不懂行!黃金有價,玉無價啊!」
田歌點頭,「問題出在東西方文化差異上。中國的文化是‘玉文化’,中國人最崇尚的是‘君子比德如玉’;西方人則是‘黃金文化’,他們最喜歡的是黃金,所以西方人無論是到美洲大陸還是世界各地,首要的東西是黃金。」
「玉器和珍玩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好看的石頭’而已,西方人看不破玉石里頭的玄奧,所以他們都沒要這些東西……瞳」
靳劍琴心中一動,「難道你在這古堡里發現了玉石珍玩?」
田歌莞爾一笑,「田黃。」.
「田黃!」靳劍琴都是一驚,「他們既然不懂玉器,對于田黃這種石材的東西自然就更不懂了!」
田歌點頭嘆息,「廢棄的屋子里頭,地上的泥土里頭我摳出來兩方田黃凍……對于西方人來說,這不過是好看的石子,哪里知道它們的價值所在!」
莊森都皺眉,「上一季蘇富比秋拍,一塊300克的田黃方章拍過了千萬人民幣。餒」
「我摳出的那塊田黃凍,料子比你說的那塊過了千萬的還要好。」田歌仰起小小面孔,上頭是一片凝肅,「這樣好的田黃凍定然是來自宮廷。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當年這個蘇格蘭家族的成員曾經任職過英法聯軍,參與過那幾場對中國宮廷的劫掠。在大肆搜刮黃金和寶石的同時,搜羅了幾塊好看的石頭帶回來,只是為了平常看著好看……」.
靳劍琴卻長眉緊皺,狠狠瞪著田歌,「你就自己來探這鬼堡似的死地方!你也真膽子大!一旦出了事情,這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就連手機信號都不好用!」
田歌心里一甜,卻桀驁抬起下頜,在風里目光流轉瞪了靳劍琴一眼,「別忘了,你都打不過我!如果近身搏擊,三五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要是人家車輪戰呢?」靳劍琴咬牙切齒的,「三五個歐洲大漢輪番跟你打,就算你機巧,可是你體力不濟!就這小身子骨,還不被人家累趴下!」
田歌沒說話,只是疾如流風,伸手抓住靳劍琴的手腕,上步前擰,靳劍琴就應聲倒地!
齊腰深的荒草嘩啦一下子遮蓋過來,幾乎把他給埋了——靳劍琴一聲怪叫,「這充其量是偷襲,不算!」
田歌翻了個白眼兒,「你以為我會給那些人車輪戰術的機會麼?發現他們的時候,三招之內就得讓他們失去戰斗力!」
「好,你厲害!」靳劍琴這次被摔,卻難得地沒有生氣。這要是小時候,他一定反撲了!
心內是有一絲絲喜悅的,看出來這十年田歌的功夫又有精進。剛剛她這一手已經是劍道混合了合氣道的招式,更加機動靈活,而且借力打力的技巧性更強,正好適合田歌這個瘦小枯干的……
嘖,好吧,人家瘦小,可是一點都不枯干——她的身形,竟然比女孩還要窈窕,很、很好看——靳劍琴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有點口干舌燥,忍不住回想起抱著她那一刻的身子相貼。
情這個東西真是不能隨便動的,一動情就瘋魔.
已經到了古堡眼前兒,越發看清了古堡的真容。的確是破敗了,院子里頭的荒草也是滿目,石頭的院牆上浸滿了青苔,大鐵門都歪下了一邊來,處處可見歲月的荒蕪痕跡。可是依舊雄偉,還看得清牆壁上用石頭壘砌出來的家族徽章的圖樣。
靳劍琴皺了皺眉,嘖,又是一個以玫瑰為家族徽章的古老貴族。看來蘇格蘭真的是好多家族都喜歡玫瑰啊。
田歌就要進去,靳劍琴還是一把拉住了田歌,「我的疑問是,這里頭怎麼會有燈光?」
「鬼火?」莊森還在那幫著制造恐怖氣氛。
田歌只能無奈地笑,「這里終究是上有片瓦,所以晚上也會有流浪漢過來借宿。」
「別擔心。」田歌拍了拍靳劍琴的手背,「他們通常都是酗酒,喝醉了睡得很熟,不會發現我們的;而且就算發現了也沒關系,因為他們也並不是此間主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靳撿錢和莊森跟著田歌進了古堡,沿著後門攀援著頹敗了的樓梯向上去。可是沒想到剛爬到一半就被人攔住!.
「嘿,你們三個怎麼從後門進來?快點,派對都開始了,你們來得好晚!」
三人驚住,仰頭去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褲,上頭瓖嵌亮片的俊美男子擋在眼前。
「派對?」田歌驚問。
「嗯。當然是派對。怎麼,你糊涂了?」那個男子大笑,舉著酒杯竟然還伸手拍了下田歌的小PP!
「快進去吧。你這樣美貌又柔軟的小東西,一定是最受歡迎的。」那男子目光溜過靳劍琴的臉,愣了一下,顯然被「電」到,
「你,你叫什麼名字?今晚,今晚有伴侶麼?」
靳劍琴、田歌和莊森互望了一眼。三個人精,豈能沒從那男子的輕浮舉止里猜出此處今晚在秘密開著什麼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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