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桐扶著蘭泉往外走,出了大門,夜色如暗黑的海水吞涌而來,將兩個人淹沒。
天大地大,茫茫人世,兩個人彼此扶持著踽踽而行,就像那蒼茫大海中的一葉浮萍,漂游輾轉,仿佛一個浪頭拍來隨時會將他們沖散,但是兩個人的手臂卻都緊緊纏繞住對方。肋
天地雖大,兩個人相擁的一方小天地才是全部的世界。
簡桐本來一肚子的話,看著蘭泉醉成那個這個女乃女乃樣兒,就也舍不得呵責出來,只能用手撫著他的胸膛,幫他順氣,「好一點沒有啊?難不難受?」
蘭泉遠沒有想象中那樣沉重,他雖然整個人都壓在簡桐肩上,實際上卻努力支撐著自己的體重。夜風清涼吹來,他的狀況似乎也好了很多。醺紅著臉,望著簡桐搖頭,「看見你,就什麼難受都飛走了。小老師,你是我的清涼油……」
簡桐忍不住PIA了他一巴掌,「嗯,我是清涼油,廉價又好用,是不是?」
蘭泉笑著抱住簡桐,大馬路上就吻下去。簡桐側了臉,只給了他面頰。他喝醉了可真纏磨人啊,不給他一點甜頭,他肯定賴著不肯走。
好不容易打來了輛車子,簡桐用盡吃女乃的勁兒才把蘭泉給塞進車廂里去。車子啟動,蘭泉又黏黏糊糊躺過來,將大半個身子都躺在簡桐身上。
簡桐也不好推,誰知道那死孩子就打蛇隨棍上,手指悄悄沿著簡桐的裙子伸進來……鑊
簡桐僵著不敢動了。那孩子推也推不開,可是前面隔著座位就是司機師傅。就算夜色深沉,司機師傅也在專心駕駛,但是簡桐真的不敢確認,司機師傅的後視鏡里能不能看見蘭泉在干嘛呀!
蘭泉的身子好熱,呼吸噴在她頸子上,灼熱得幾乎燙傷她;他的手指更是瘋狂,執拗地跟她的褲襪和小褲褲對抗!
簡桐真的要暈了,只能雙手緊緊按住裙子,誰知他就蠻了,手指干脆直接將她的小褲褲撕開!
野.獸啊!
他的手指蠻橫地探進來,卻還不忘了溫柔,深深淺淺、輕輕重重地穿刺、撥弄,簡桐早已忍受不住,只能咬緊了自己的嘴唇,死命地支撐。
想踹他,可是簡桐卻意識到了蘭泉的不對勁。他的呼吸太過灼熱,身子幾乎都在滾燙地顫抖,就算情動,他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更不至于那麼野蠻地在出租車里就撕碎她的小褲褲!
他是對她壞,但是該給她的尊重,他卻還是很注意——可是眼前,他基本上是失控的狀態。
簡桐不難猜想,或許是酒精的原因,或許是在剛剛跟苗藝在一起發生了什麼事情……簡桐只能努力忍著,可是身子里那種越積越高的感覺已經快要擊潰她的自制——眼淚無聲地落下來。
不是想哭,也不是委屈,而是太多的情緒積累起來,必須要經由一種方式來得到宣泄,不然她真的要憋得死掉。
眼淚一顆又一顆,伴隨著他呼吸的炙熱與濁重,與他手指進攻的節奏相偕而來,身心都在似乎疼痛,卻又明明快樂的波峰與低谷之間輾轉徘徊。
有幾顆,落上了蘭泉的面頰,她的淚珠卻沿著他的面頰滑落。
那司機師傅好像也發現了端倪,有點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從後視鏡里時不時望擠作一團的他們兩個人。
簡桐只能將眼楮調到窗外去,為了蘭泉,就算那司機師傅眼中定有輕蔑,不過她也忍了!
就在此時,蘭泉忽地用盡了全身氣力一般,猛地從後座上趴上前座的靠背,像是個大黑熊撲通一聲,嚇得那司機好懸沒將車子開到馬路中間隔離帶的草坪上去!
「你,你干什麼?」那司機停車回頭驚問。
蘭泉用力說,「師傅,請你停車等一下,我下去一下,馬上上來。」
那師傅看是個醉鬼,知道他可能想吐,就也只好點頭,「好吧,你快點!」
蘭泉回頭望了簡桐一眼,伸手擦掉簡桐面上的淚花,轉頭就下了車去。歪歪斜斜沖向道邊的小樹林去。
簡桐不放心,也跟著下車跑過去。
蹲在小樹林里,蘭泉用手指摳著自己的喉嚨,努力想要往外嘔吐,一聲又一聲的干嘔,在夜色里听得格外難過。
簡桐難過,沖過去抱住蘭泉,「別逼自己!吐不出來還能硬吐?」
蘭泉還在堅持不懈。簡桐一掌拍下去,「好了,你別犯傻了!這麼長時間了,就算催吐,也吐不出來了!」
簡桐轉頭去望天邊那顆孤星,問,「是不是苗藝給你吃了什麼?」
蘭泉濁重地搖頭,又點頭。不止是苗藝給他吃了什麼,而是梨本英男和苗藝都給他酒里下了東西!他能熬到此時,已經有點非人了。所以剛剛在出租車上,一挨著簡桐的身子,他就已經堅持不住!
她的體香、她的喘息、她柔美的曲線,天,他真的就想在出租車上直接趴上去,不顧司機的眼光,直接做個痛快!
直到簡桐的落淚,那樣又大又熱的淚珠燙醒了他,他才猛地意識到,簡桐會很難過……
「小老師,對不起…site:…」蘭泉頹敗地坐倒在地上,「我剛才,真是混蛋!」
簡桐咬了咬唇,起身拽起蘭泉的手臂,「走啦,別讓司機師傅等太久。」
蘭泉抬頭,「你,不生我的氣?」
簡桐紅了臉,眸光卻在夜色里堅定地灼灼發亮,「那你回家後,好好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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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