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桐帶著疲憊走回蝸居去,司蔻抱著大靠墊曖昧地笑,「趕緊招供,那一只帥哥究竟什麼身份?看樣子你們是老相好啊!」
簡桐紅了臉,「我們曾經交往過三年。」
「啊!」司蔻興奮地樂,「那一只肯定是貴家公子,是不是?嘖嘖,那份世家氣度是暴發戶學不來的,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你們鬧了別扭之後,他這是浪子回頭,更可貴,對不對!」肋
簡桐再度慶幸司蔻是南方人,並不知道靳家的這些事,便也只能點頭。
司蔻抓住簡桐的手,「小桐,听我的勸。跟譚梅軒重修舊好,別再搭理靳蘭泉——靳蘭泉是罌粟,雖然迷人卻有毒,他不適合你。」
簡桐垂下頭去。
司蔻嘆息,「你昨晚上一晚上沒回來,是不是跟靳蘭泉在一起?你在J國和京都都沒有認識的人,你整個晚上不回來肯定是被他抓去了!」
簡桐只能點頭。
「他強.暴你了?」司蔻小臉蒼白著,抓緊簡桐的手。
簡桐咬了咬唇,卻堅定搖頭,「他讓我——很愉快。」
司蔻瞪著簡桐,卻也點了點頭,「也難怪。那家伙那麼帥,就算是被他強.暴也一定是有快感的。」
司蔻說著還嘆了口氣,「在早大,我經常听見那幫死女生說,‘二少他為什麼不強.暴我啊?我真想自己月兌了衣服奉獻上我自己的肉.體’……雖然听著不要臉,卻也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鑊
司蔻說著還紅了紅臉,「我自己也有這種感覺。每次看菲尼克斯的畫,尤其是那里頭讓人欲仙.欲死的工口橋段,我也都恨不得主動獻身給菲尼克斯!」
司蔻說這話,俏生生咬著紅唇,撕扯著靠墊,「只是可惜直到今天還都不知道菲尼克斯廬山真面目。我真的好怕他是個猥瑣的大叔哦,那可怎麼辦……」
簡桐本想平心靜氣的,可是還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住,要死要活地咳嗽起來——原來在司蔻的眼里,菲尼克斯還有可能是猥瑣大叔!哦,賣糕的!
司蔻看簡桐那樣咳嗽,也不好意思起來,拍著簡桐的後背,「你要笑就笑嘛,干嘛把自己憋到都嗆著了!唉,都是J國的孩子把我給害的,我現在說這些工口的事情也不覺得臉紅了——你都不知道,我去年剛來J國的時候,教的班級里有兩個高中女生,她們平時看著好美好乖的,結果有次听見她倆說話,嚇死我了——她們兩個竟然在課余時間去做援助交際,而且有天還是兩個人一起援助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啊!」簡桐震驚到。雖然援交這詞兒也听過很多年了,不過乍一听說真實版的,還是讓簡桐驚了又驚。
司蔻看著簡桐的樣子便笑開,「告訴你個秘密哦,早大有的女老師晚上也靠這個出去賺錢。我听說過,不過她們並不以為忤,白天的教職與夜晚的兼職並不矛盾。听說還有男學生專門去找她服務,白天上學來兩人依舊是老師和學生的關系,並不見尷尬。」
簡桐要瘋了,捂著耳朵再也听不進去。
「所以靳蘭泉這樣對你,肯定也是跟J國男人學的BT了!」司蔻說著說著話題一轉,「估計就是跟他身邊那個死保鏢西村學的——西村那家伙才是猥瑣大叔,我親眼看見他走進撫模俱樂部去!」
簡桐還沒空去弄懂什麼叫撫模俱樂部,卻先對司蔻笑開,「小司……,你怎麼會這樣留意西村大叔?嗯?是不是……」
「啊!哪有哪有!」司蔻尖叫起來,像是被揪住尾巴的小老鼠,「我只是恰巧看見他!」
司蔻咬牙對手指,「那天晚上,這個家伙在咱們家門口半個小時按一次門鈴,我想不記住他那張老臉都做不到!」
「哈……」簡桐大笑開,「其實西村大叔年紀並不大,他只是長得歲月風霜了點,我听蘭泉說過,還不到三十五歲喲。正是男人最迷人的時候,小司你可以考慮啊。」
司蔻滾到地上,用大被子蓋住了臉,「我嫁不出去了也不會找他!黑.社會的沒有好東西!」
簡桐望著司蔻那言不由衷的樣子笑著,卻笑著笑著便再也笑不出來。J國黑道的規矩,一日為組織成員,便要眾生為組織成員。如果司蔻要是真的喜歡上了西村,倒是真的麻煩.
夜色夢里,簡桐輾轉不安。
她將身上的畫給梅軒看,梅軒能否記住?梅軒將手伸進她衣襟里,借著衣襟的遮擋用袖扣里的微型相機去拍攝那幅畫,能不能拍全?
夢里,蘭泉帶她去的那座山間的老別墅,不斷不斷在她夢里旋轉。門廊下的白秋千不斷在風中搖曳、再搖曳。
J國比較重視傳統,尤其被被他們視為神聖的明治維新期間的文物更是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老房子後來雖然加裝了電路和電燈,但是相信破壞度也是極小極小的。所以就算房子內部也可能有偵听的設備,也會極為有限——所以蘭泉才帶她去那間老別墅,是不是?
那棵樹上有「鬼」……女人有很敏銳的直覺,甚至那直覺會來的毫無理由——尤其是被人注視的只覺……那棵樹上,一定有攝像頭,簡桐始終覺得自己被一種目光籠罩著。她這樣提醒蘭泉,蘭泉是否會听懂?
還有那個玉子——蘭泉情動之時,的確是不怕被人看見的,因為他根本就忘了身邊還有外人的存在,整個身心都集中在她身上。可是蘭泉會格外在乎她的感受,蘭泉不會刻意去違拗她的心願,而公然當著一個女僕的面來親熱……那麼那天他故意在玉子面前與她親熱,便只因為一件事……
蘭泉身邊的所有人,司機、保鏢、僕人,甚至同學、老師,怎麼會是毫無來頭的?梨本家族的人就算會用竊听設備來掌控蘭泉的行蹤,但是卻又怎麼會笨到只相信電子設備?——電子設備是人創造的,那麼人自然有辦法來對付,所以梨本家族安排在蘭泉身邊的人,定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好在玉子也同樣是東方女子,當面看著兩個人在浴桶里戲水,玉子也會覺得失禮和害羞——蘭泉用厚臉皮逼走玉子,而不能主動趕走玉子……
太多的話,蘭泉不能跟她明說;太多的深意,需要她深深去思考。
就像色空與她說︰「身在娑婆世界里,必須有慧心明眼,才能找到歸岸。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當年那英的歌兒里也唱,「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其實霧里看花,要的不是形于外的這雙眼楮,要的是心靈的眼楮。
她與蘭泉之間,更是要心心相印、心有靈犀才行。否則只會被表面的假象蒙蔽。
她知道自己不是聰明絕頂的女子,有時候也會被蘭泉故作的假象傷到,可是她相信自己的堅韌與勇敢。她會一直守在蘭泉身旁,哪怕只如他身畔那盞羊皮台燈,只要有微末的光芒能照亮他周遭一尺一寸的世界,就夠了.
「二少,白虎團如今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毀了我們在S市多年培育的分支機構,如今那首領又來了我國……這是明白的叫板,二少你不會坐視不管吧?」
山田組總部,偌大的和室里擺放著黑檀的長長會議桌和椅子。本來房間內的光線就顯幽暗,因為大面積的黑顏色的運用,就越發顯得房間內的空氣都沉重壓抑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兩旁座位上的男子,不論老少、美丑,清一色黑西裝、白襯衫、黑領帶。他們若走出這個屋子,走到陽光下面去,還會戴上黑墨鏡,坐進黑奔馳。果然是黑道,將黑色貫徹得那叫一個徹底,就仿佛怕任何人不知道他們是混黑道的似的。
也難怪,當今社會,仿佛混黑道的比較酷。
「是麼?」蘭泉坐在首位上,縱然會場氣氛肅穆,他卻一直不改吊兒郎當的做派。仿佛故意跟大家唱反調一般地穿了件白西服。真是眾黑從中一點白,越發顯得他氣度不凡。
「各位前輩有什麼看法,不妨擺在案頭說說。」蘭泉挑起薄薄的紅唇笑了笑,將手肘撐在桌子上,帶了點天真無邪地杵著自己的下巴頦兒,「我雖然坐在這個位子上,可是我清楚自己資歷淺,所以我會綜合大家的意見來做決定。」
兩列黑道大佬面面相覷,便紛紛說出自己的看法。
「直接派人沖進銀座酒店去,做了他!」
「不行!政府剛剛頒布《暴力社團法》,你這樣公開造下血案,警視廳正好抓到把柄打擊我們!」
「那制造車禍吧,人不知鬼不覺地讓白虎死掉!」
「我看還是稍安勿躁,觀察這個白虎究竟來我國是做什麼……」
蘭泉笑起來。真是沒讓他失望,黑道就是黑道,大家都很有想法,不過誰都說服不了誰。好好一個征求意見的會議,很快變成了彼此爭執不休的菜市場。
蘭泉好整以暇地身子向後靠去——經商的人都知道,跟日本商人談判,最忌憚他們的談判方式︰那是扯皮戰術,連著幾天幾夜地跟你談,談著談著你一旦放松警惕,就被他們拐溝里去了……
所以蘭泉現在一點都不著急做決定,顯然大佬們彼此扯皮個幾天幾夜吧。但願,大佬們還沒扯皮完,藺洪濤已經安然離開J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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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完畢,明早繼續~~~看到這更,大家有否對前面懂了些?O(∩_∩)O~稍安勿躁喲,某蘇每一個章節都不是平白寫來的,看到後頭大家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