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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J國不過春節了哦。」大年初一的晚上,簡桐拉著蘭泉的手走到街上去。蘭泉雖然手上還有公事,卻難得小老師有這樣的興致,便也推了一切陪她出來。保鏢們都被命令了遠遠跟著,不許打擾他們兩人的牽手溫馨。
「都說中J文化一衣帶水,韓國和東南亞的許多國家都還在過春節的,為什麼J國就不過了呢?」簡桐本期望會有滿街的年味兒,可以一慰思鄉之苦。卻好遺憾,J國還是J國,永遠找不到祖國的感覺。
「因為人家J國不是不屑于當亞洲的國家嘛。從前也是過春節的,明治維新之後便停止,表示人家月兌亞入歐。」蘭泉聳肩,將鼻梁上的大蛤蟆鏡再向上推推。
今晚為了滿足小老師想要來散步尋找年味兒的心願,蘭泉吩咐保鏢們只遠遠地跟著。小老師為了他的安全著想,特地幫他打扮了,說是要跟竹錦和菊墨的改裝能力較量較量……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乖乖當小白鼠咯累。
「切!」簡桐撅嘴,「月兌亞入歐?有能耐他們將自己這幾個島嶼都從亞洲地圖上摳下來,安到歐洲去啊!現在這樣說,撐死了就是個精神勝利法。」
「簡老師說的是,一言便掐死他們的痛處。」蘭泉笑開。
簡桐卻轉頭去望天上的星光,「所以這里永遠不可能是故鄉,永遠找不到骨子里的認同感。萌」
蘭泉點了點頭,「都說月是故鄉明。瞧瞧,今晚上J國天上連個月亮都看不見,當然更比不上咱們祖國了!」
簡桐笑開,「虧你還想大年初一的晚上看月亮啊!你這是故意找茬兒,欺負人家J國普通善良的人民嘛!」
蘭泉調皮地又推了推鼻梁上的大蛤蟆鏡。
簡桐就樂,「行了行了,這五分鐘內你推了二十多次了吧?你就甭給我在這玩兒無聲的控訴了,對我不滿的話,那就直說唄。」
「我哪兒敢啊。」蘭泉做無辜地怕挨打狀。
「切,你自己的變裝也好不到哪兒去!」簡桐不由得想起在國內的時候,有次她自己去超市買菜。為了怕被人看見她跟蘭泉在一起,她就沒讓蘭泉去。結果後來人家靳二少自己還是找來了,當然經過了適當的變裝——脖子上繞著條她的絲巾,眼楮上卡著奚瑤當初買給她的太陽鏡……
結果呢,這家伙的變裝實在太不成功,也因為他太帥,那樣一裝扮,非但沒能讓自己逃過旁人的目光,反倒因被人以為是大明星來逛超市,而反倒遭到圍觀。結果那天他跟她在一起,還是被本班的兩個女生給發現了,後來更是釀成了校園內的一場風波。
就在那天,簡桐還邂逅了藺鴻濤的爺爺藺水淨。想來蘭泉那副失敗的變裝模樣,定然也全都被老人家看見,笑話死了吧……
所以今天簡桐堅決不再讓蘭泉自己變裝了,她親自動手。不過呢,這家伙也實在是太帥,縱然卡著蛤蟆鏡,戴著大毛線帽,可還是會奪盡人的目光。
「我是真的很羨慕竹子和菊花啊。」簡桐拉著蘭泉低聲咬耳朵,「竹子化裝成小丑,滿大街追著漂亮的美眉和主婦跑;小菊花則是化裝成小老頭兒,滿校園地參觀漂亮的女大學生……」
「噗……」蘭泉忍不住笑開,「他們兩個要是听見你這麼形容他們,一定吐血。其實他們都不是的。」
「我知道。」簡桐笑開,手指繞住蘭泉的手,十指交握,「你們靳家這四位公子呢,都是看著花心而多情,實則心底都是專一而長情的。竹子雖然眼楮總是飄啊飄,實則心理只有周護士一個人;小菊花就更慘,只因為我說有啟櫻的一個MAIL信箱,便主動屁顛兒屁顛兒地申請當我的狗腿子……」
「哦,你說了他們的好,那我呢?」蘭泉醋意大發,「你是不是還要說梅軒啊?梅軒雖然跟你分手了,不過依舊不離不棄,甚至主動到J國來,只為了護你周全?」
「是啊。我正要說呢,不過被你搶先了。」簡桐笑起來,就喜歡看這臭孩子吃醋的樣兒,「還有藺大哥哦。」.
「你又說鴻濤……」蘭泉氣得聳鼻子,「他又不是我們靳家人。」
簡桐仰起頭來靜靜望蘭泉,「你真的覺得他不是麼?」
蘭泉听著便挑眉。
「我這輩子曾經還有過好大的一個驚訝。之前剛認識長空伯父的時候不知道他身份,就驚訝怎麼這麼像你;接下來又是藺大哥,也是覺得像你……長空伯父後來被證明就是你們靳家人,現在藺大哥雖然沒被證明,不過我相信早晚也會證明……」
可能男人對男人沒那樣敏.感,女人卻是不同。簡桐都能一眼認出偽裝過的菊墨和竹錦,她越發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除了藺大哥與蘭泉面目上的相似之外,更無法忽視的是那種骨子里的感覺。
正如她之前對菊墨所說,靳家人骨子里都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那種不緊不慢的從容氣度,那種說話的樣子都是特別的遺傳信號,簡桐同樣也在藺鴻濤身上發現。
「我覺得他與你們靳家一定有所關聯。」簡桐輕輕閉上眼楮,「我覺得我沒錯。等忙完這件事,我一定好好審審他……」
簡桐仰頭望樹梢頂的星光,輕聲說,「蘭泉你說,當年你曾祖遇害,你爺爺是跟著你曾祖母從家里逃出來,隱姓瞞名才得以活下來——會不會家中還有另外的兄弟、或者堂兄弟也趁亂逃生了,而你爺爺自己也都不知道的?」
蘭泉也微微眯起眼楮來。小桐說的的確有可能。當年曾祖家人丁興旺,除了爺爺靳邦國和二爺爺靳衛國之外,庶出的兄弟也另有好幾個,說不定就有逃出來的……
所有人都驚異藺家的身份,也都想到藺一定是個假姓,可是蘭泉卻還著實沒有將藺鴻濤向靳家的方向引過……說不定這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方向.
「小老師今晚可是大年初一哎,好不容易咱們兩個人手拉手出來逛街,你怎麼說完了竹子、菊花,又說梅軒和鴻濤……你到底把不把人家放在心里啊!」兩個人的話題因為提到了鴻濤的身份,而變得有些壓抑。蘭泉趕緊調轉方向,笑謔著將話題扯開.
簡桐輕笑起來,「是啊,在這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拉你出來上街,真是沒有情調。好吧,下次我們一同回去看咱中國的月亮,一定又大又圓。」
蘭泉挑眉。
「蘭泉,你說今晚有沒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在J國逛街?」簡桐轉頭調皮笑開。卻並沒有蘭泉所擔心的愁容,反倒是一層調皮之色。
「我現在最為擔心的,只是你。」蘭泉終于坦言,「在還沒找到能護你周全的法子之前,我只能忍耐和等待。」
簡桐笑起來,「給我講講《妖國之亂》的第六卷吧。你想如何安排繪梨衣與勾玉?」
蘭泉微微蹙眉,「此時已經顧不得他們。等這一切塵埃落定再說吧。」
簡桐輕輕搖頭,「我已經幫你擬了一份草稿,就在我房間內。你記得來看。」
蘭泉听著又是一挑眉——但願是他听錯,怎麼感覺小老師宛如一種托付一般的語氣?
簡桐卻沒有回望蘭泉的目光,轉而抬頭去望天上的星星。雖然天上星光也是星羅棋布,但是因為了月光的缺席,所以顯得夜空浩大而又空茫,缺少了生氣。
「今晚上正是國內最開心的時刻。去年的今天,我正守著北京台,等著看小沈陽出場。那晚上,看見王金龍拎著板磚出現在台上,樂得我從凳子上出溜到地上……我媽也是一口茶嗆著,我拍了半天才好。」簡桐轉頭去望蘭泉,「真開心啊……更喜歡咱們過年那股子天倫之樂,人這輩子活著最大的快樂不是自己開心,而是看著自己的親人都平安、幸福……」
蘭泉心尖疼痛,伸手將簡桐抱進懷里,「想念伯母了吧?」
簡桐點頭,又輕輕搖頭,「蘭泉,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話音輕落,簡桐已是落下淚來。好在今晚天上沒有月亮,所以她的眼淚還能被夜色靜靜隱藏。
蘭泉就又是眉尖一抖。
他的小老師,要做什麼?.
繪里香沒想到,簡桐竟然還會來看望她。山上別墅的風光雖然很好,可是對于她來說卻不啻于一間大牢房。優子姐姐還能沉靜以對,熱鬧慣了的她如何熬得下去!
所以乍然看見簡桐來,她雖然心里有點害怕,不過卻還是開心大過了擔憂。心想說不定再拿出繪梨衣的楚楚動人來,簡桐心軟了放她離開也說不定。
所以當簡桐單獨走進她房間,關上了房門之後,繪里香登時珠淚滾落,一把抱住簡桐的手臂,「姐姐,小香知錯了。來到山上別墅的這些日子,听著山上的松風,小香夜夜噩夢,總是夢見小梨哭著前來,指責小香做錯了事。」
繪里香哭得我見猶憐,「小梨在夢里指責我,說我怎麼可以將她的死怪罪在二少頭上,更是愚蠢地想要找二少和姐姐你報仇?小梨說二少和姐姐是她今生遇見的兩位恩人,兩位都是救她于危難,所以小梨感謝還感謝不夠,又何來怪罪與報仇之說?」
「小梨說,當日二少將她從小百合姐姐的柳條下救下來,那時候小梨就已經發誓,這輩子如果二少有需要,她必以死為報——所以後來她的死只是控訴長尾景虎那個混蛋,對二少不過是心願得償,哪里有半分怨恨?」
「還有對姐姐你……」繪里香哭到渾身顫抖,「姐姐就更是沒有對小梨做過一分錯事,只是幫了她……」
繪里香在簡桐面前跪下,「姐姐,小香真的知錯了。小香必是被豬油蒙了心,這才顛倒黑白、不分事實。請姐姐責罰,小香若能贖罪,縱一死也是心甘……」
繪里香哭著,還不忘補上一句,「姐姐不如直接打死小香,讓小香去黃泉之下陪伴小梨。我們本是一同出生而來,我又哪里舍得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陰間徘徊?就讓我去陪伴可憐的小梨……」
簡桐仿佛被繪里香的淚水軟化,也是潸然落下淚來,「小香你說的這是哪里話。小梨已經不在,我讓你到這邊別墅來,只是因為舍不得再看見你這張與小梨一般無二的面容。」
簡桐說著扶起繪里香,「快起來,別再說見外的話。我這就帶你下山去。今兒是我們中國人過年呢,最講究天倫之樂。小梨已經不在,你家里的二老還要你多盡一份孝心。我這里還帶了些禮物來,算不得什麼東西,就算替小梨盡一份心吧。」
「姐姐,多謝姐姐大恩……」別墅門口繪里香哭得梨花帶雨跪倒下去。管家親自帶人開車將繪里香帶走。
簡桐這才嘆了口氣,帶著幾個隨從走進了優子的房間……
直到那天她跟菊墨說話,說一個人易容很容易,但是卻有些細節是永遠都改不掉的。比如走路的背影……那天簡桐猛然想起石井小五郎命案里的錄像資料。
因為事情涉及苗藝,苗藝又曾經一度是蘭泉即將的未婚妻,所以警視廳不敢怠慢,將這段關鍵的錄像資料也給了蘭泉看。當時簡桐跟著看見過一眼。她永遠無法忘記錄像資料里的「苗藝」從石井小五郎房間里走出來的剎那,似乎背身一笑的姿態——那姿態她見過,卻不是苗藝,而應該是優子!
苗藝的死,雖然也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造成的;可是卻不等于她和梅蘭竹菊幾人就真的能坐視苗藝含冤死去!
此時蘭泉忙著對付梨本英男,那麼優子這邊的公道,她簡桐來替苗藝討!.
「藺先生,你說什麼!」
東櫻集團京都分社,梨本英男听了藺鴻濤的話就拍案而起!
「鑽井平台被巨浪摧毀!——那是多少錢的造價,多少錢啊!」梨本英男臉都青了。
一個最新技術的鑽井平台,即便是從中國國內采購的,可是造價也要高大60億元人民幣!60億,不是6千萬,也不是6個億!「英男你不必這樣對我吹胡子瞪眼楮。」藺鴻濤慢條斯理說,「我早跟你說過,冬季的渤海不宜心急搭建平台,可是你不肯听!渤海流域冬季氣象條件極為復雜,海況惡劣,北風和西北風強勁、持續時間長,平均每年八級以上大風的天氣就能長達六十天以上,所以心急搭建平台是行不通的!」.
梨本英男面如死灰。
是他著急趕緊開采,趕緊見效益,趕緊再將資金回籠,好將東櫻集團重新買回來!
蘭泉已經正式繼承了家主之位,整個梨本家族和山田組的人心都漸漸被那個家伙給收攏去;而他這個正牌的主子,反倒因為賣掉東櫻集團而遭受越來越多的非議!所以他怎麼能不著急開采,怎麼可能不急著爭分奪秒!
他要在蘭泉羽翼豐滿之前,將東櫻集團再重新買回來,只有這樣才能再與蘭泉分庭抗禮!
「鴻濤,你素來是做事謹慎穩重的人,我這一次竟然信你信錯了!」梨本英男怒吼。
「信我信錯了?」藺鴻濤緩緩起身,咬著雪茄走到梨本英男面前,冷笑,「英男兄,你這言外之意是將平台被狂風折斷之事全都推到我身上咯?」藺鴻濤說著冷笑,啪地將口中的雪茄扔到窗上,玻璃上彈出「 」的一聲,「別忘了,那平台我們兩個一人投資一半,我藺鴻濤也跟你損失了一樣多!」
「保險,保險呢啊?」梨本英男狂叫起來。
「保險?」藺鴻濤再度冷笑,「英男,你醒醒吧!我們的開采是什麼性質的?盜采!試問這世上哪個保險公司腦袋飆到要給盜采的平台保險!」
「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梨本英男幾乎癲狂起來。這是他全部的賭注!
藺鴻濤靜靜搖頭,「大海無情。我們或者追加投資,將平台二度施工;或者前功盡棄,拿那幾十億的銀子打水漂。」
「如果再追加投資,我們究竟能不能賺回來,啊?」梨本英男像是溺水之人,死命抓著救命稻草。
藺鴻濤輕蔑一笑,「你們梨本家果然是沒玩過石油的。你上網查查數據,應該明白一個平台的錢,只要正常開采出油了,那麼一年就能收回成本。」
「真、真的?」梨本英男渾身顫抖起來。
「信不信,由你。」藺鴻濤轉身走走向門外。
梨本英男望著藺鴻濤的背影,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抓過電話就大喊,「運回來,現在就給我運回來!」
電話里,仿佛還飄落著東北山林的風雪,西村的嗓音帶著疲憊,「少主您開玩笑吧?大雪封山,我們根本沒辦法從正常的運輸途徑走;更何況正常的運輸途徑一定會遭遇檢查,我們根本運不出去!」
「我們只能找個折中的辦法,用放木排的傳統方法來運送。將木材內芯掏空,將寶物包裹好了塞進木材內心去,然後將木材捆扎成木排,等開春開江之後,將木材順水東流放下去,直接入海,繞過中國邊防的盤查,從現在已經在俄羅斯境內的廟街入海口直接放入公海,然後我們的人在海上等待才可以!」
「現在江河都在冰凍之中,少主你讓我們如何運得出去!」西村也幾乎怒吼起來。這不是扯淡嘛!
「我不管!」梨本英男狼一般嚎叫起來,「我要你們立即起運,我要錢,要錢!」.
「參見少主。」梨本英男這邊剛跟西村鬼叫完,沒想到門上輕輕一響,又走進了繪里香。
梨本英男咬牙,將電話「 」地扣死,「你怎麼到這里來見我!我不是說過,絕對不許來這里見我,否則會讓梨本家對你們的身份產生疑心!」
繪里香被主人嚇到,淚水盈眶,「可是少主,我已經被從梨本家趕出來了,您就算不許我見您,那我卻也已經回不去了!」
听完繪里香的描述,梨本英男一拳砸在桌面上,「簡桐!看來我真是——小看了她!」
「你出來也好。」梨本英男咬牙切齒,「否則被你這蠢貨將秘密泄漏出去,長尾景虎的手下說不定還得以為是你殺了他!」
「憑什麼認為是我!」繪里香听見就一哆嗦。長尾景虎是山田組執行科的若頭,他手下淨是山田組內最狠毒的殺手!
「在還沒有找到殺長尾景虎的凶手之前,他們的怒火當然會沖著你來!」梨本英男目露凶狠,「我還要重新利用起山田組來,豈能因為你而壞了我跟他們之間的和氣!」
繪里香听著便一顫,「少主您這是何意!——難道為了您跟山田組之間的和氣,您還想將我送出去當替罪羊不成!」
「少主您不要……否則我會拼著一死,也要將您給我和優子姐姐的命令全都和盤托出!到時候警視廳一定不會放過您!」
梨本英男狠狠地笑,「嘖,原來自認為抓住了我的把柄,此時竟然學會要挾我了,嗯?!」
「婢子不敢!」繪里香驚得撲通跪倒在地,「是婢子口無遮攔,少主饒命……」.
繪里香走出東櫻集團大樓去,梨本英男站在窗前望著那小小的身影匯入車河。
「她進大樓來,有多少人看見?」
手下急忙回答,「是安排她走得特別通道,所以無人看見。」
梨本英男磔磔笑起來,「那就讓她死吧——失去了用處的工具,只能是累贅!再說,她死的時候還是梨本家侍女的身份,警方就是想要查,也會去查梨本家和簡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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