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明寒的一身打扮更是讓蘭泉笑起來.
他本就長發,此時更是飄散到了腰際。以大紅絨繩扎束著,看上去像是康巴漢子的英雄結累。
明寒身上的清冷之氣也漸漸融入了炙熱的氣場,讓他漸漸褪去那種仿佛遠離人世喧囂一般的疏離感,更像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了。
兄弟們寒暄了一陣,明寒如廁。途經無人的跨院,卻听一聲脆生生的呼喚,「明寒,你來……」
明寒一怔,轉頭望去。一看之下,明寒就是皺眉。但見廊檐下站著個穿女僕裝的女孩子,圓滾滾的臉,上有大麻子若干。
正是小女僕約瑟芬。
明寒本也是清高之人,見到這樣裝束的女孩子,不覺皺了皺眉。可是他天生看人奇準,所以沒有離去,反倒真的按著約瑟芬的召喚,走向廊檐去。
盡管隔著碧綠碧綠的美瞳,明寒卻也感受到那眸光里的高貴之氣萌。
約瑟芬一樂,從腰里掏出兩個小荷包來,鄭重放在明寒手里,「這個藍色纓穗的,你半個時辰後打開;這個紅色纓穗的,你一個時辰後打開。」
明寒手里捏著兩個小荷包,目現迷惘。
約瑟芬甜美一笑,「轉山歸來的人,應該相信天意,是不是?」
明寒這才面色大變。只覺約瑟芬話里暗藏奧妙,卻也沒法直接問——畢竟弄棋進了里間去,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也許是從弄棋嘴里听說了轉山的事情,也說不定呢。
明寒點頭,「是,我相信天意。」
「那就好。」約瑟芬轉身離去,「記著,按照我說的做,否則天意將不靈!」幾個閃身,約瑟芬便已不見.
弄棋跟幾個姐妹在簡桐屋子里頭逗著小怪獸說話,良久也沒出來。明寒自己坐在堂屋里就有點發呆。
蘭泉跟著進去看弄棋,說了半天話之後回來,看見明寒自己發呆就樂,「四兒沒過來陪你說話啊。這小子,不是號稱還要跟你來段同性之愛的麼?這會兒就忘了?」
明寒將手里一串珠子揚出去打蘭泉。蘭泉接住就樂,「這珠子要是摔破了,可是破你的財!」
明寒轉了轉眼珠,「算你識貨。這是活.佛開光過的九眼天珠,我們求了很久,好不容易求來。送給小家伙的見面禮。」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蘭泉還是惦記菊墨,「四兒去哪兒了?」轉頭看見明寒又陷入沉思狀,蘭泉輕輕拍了拍他,「明寒,怎麼一直發呆?」
明寒轉頭問蘭泉,「過了半個時辰沒有?」
蘭泉轉著眼珠還換算了下,「我說你們轉山回來,怎麼連‘時辰’都用上了,我很不習慣哎……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吧?」
蘭泉看表,「嗯,差不多了。」說著起身,「你先坐,我去看看四兒。」
自打听小老師說了約瑟芬可能是古董大盜,蘭泉心里就格外留了個心,生怕菊墨著了約瑟芬的道兒。這半晌菊墨連個影子都沒見著,蘭泉自然放心不下.
蘭泉循著長廊走到菊墨的跨院去,進去就揚聲,「四兒啊,干嘛呢?睡覺了啊?」
還是無聲。
蘭泉便覺不對,急忙沖進菊墨的房間去,但覺房間里異香縹緲,而菊墨則昏睡在床榻上,上衣盡敞,面頰紅暈!
「四兒,四兒!」
蘭泉拍著菊墨,卻怎麼都叫不醒;這時候門上一響,明寒也沖了進來,手上還捏著一個小荷包,荷包口上的藍色纓穗已經解開。
明寒一看眼前情形也是皺眉。趕緊從荷包里拈出黃豆粒大兩顆藥丸,「有人要我在半個時辰之後,將這個東西送進來給菊墨。」明寒說著將荷包里的字條拿給蘭泉看。
蘭泉咬牙,「果然還是著了那個小丫頭的道兒!」
明寒回來的晚,他不知道約瑟芬跟菊墨之間的事兒,听了蘭泉簡單介紹,也是大驚。「我手里還有一個她留給我的荷包。」
「打開看!」蘭泉劈手一把奪過來。
明寒將藥丸喂了菊墨,菊墨咳嗽著終于醒來,嘴里還在喃喃地問,「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蘭泉沒工夫搭理菊墨那個發.情的樣兒,急著將繩結古怪的紅色纓穗給打開,里頭果然還有一張紙條,可是蘭泉一看見那紙條就愣了……
明寒急問,「說什麼?」
蘭泉怔怔將紙條給了明寒。明寒起身接過來一看,果然面色大變︰
「那拉氏明寒︰時光已杳,舊夢不再。特準予你等不必再循當日諾言,各自婚娶便罷。」
這句話下頭鈐著一枚小印,上頭的印文是︰「周武王,皇帝璽」.
蘭泉翻了翻眼楮,「周武王?這也太扯了吧?武王伐紂那個周武王啊?還皇帝璽,那時候周武王也沒用皇帝的尊號啊,不過是‘周天子’。」
明寒卻面上嚴峻,撲通一聲朝北跪倒,「謝謝您……」
「究竟是怎麼回事?」蘭泉驚問。
明寒含淚起身,「周武王並非西周武王,而是女皇武則天的自稱。她曾經有過這樣一枚玉璽,後來失傳。乾隆爺非常崇敬武則天,他自己又是極愛玉器,便命大內工匠仿制這樣一枚玉璽,用作私印。」
「當年宣統爺登機日短,國力也不允許,所以他自己並沒有自造的私印,而沿用了乾隆爺的這枚印作為私印……通常宣統爺給親信的手諭上都鈐這枚私印……」
明寒攥緊荷包,「此事除非是皇家中人,或者當年宣統爺身邊最親信的人,是不知道這枚私印的……」
「啟櫻!」菊墨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撒腿就奔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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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