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八點整,雲歌駕著車來到慕冷岩相邀的地點,G市休干所,遠離市區,紅磚藍瓦白色窗框的平樓一字排開,坐落在一片蔥郁的樹林中,顯得無比的靜謐和安寧。
雲歌的商務車開到門口,卻被守衛攔住,怎麼也不放行,好在送請柬的副理掐著時間出來,將她接了進去。
休干所里面有專門招待貴賓的酒店,並不奢華,三星標準延襲著軍隊慣有的簡樸作風,雲歌被領到第四層最里面的一個包廂前,副理筆挺的立在門口,門虛掩著,似乎有意在等著什麼,雲歌手指一抵,厚重的原木門緩緩敞開。
被擦得 亮的木地板上並沒有鋪地毯,雲歌剛走了兩步,高跟鞋就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包廂很大,有點像套房的樣子,卻很簡陋,窗台處擺放著兩束清雅別致的小花,只是當穿著墨綠色風衣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時,房間內的高跟鞋聲音戛然而止,雲歌怎麼也無法再向前邁一步。
慕冷岩聞聲回過頭來,鷹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時隔六年,她更加明艷動人了,完全月兌去了當初青澀稚女敕的模樣,黑色的鏤空針織衫香肩半露,簡潔的牛仔褲因細致的剪裁而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黑色的羅馬高跟鞋下那十點嫣紅的蔻丹恰如其分的點綴出了幾許風情。
雲歌也愣住了,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她有些恍惚,她像看到陌生人一樣,晶亮的瞳仁陡然睜大,眼前的這個男人,筆挺的身姿遮擋住了房間大半的光線,細碎的短發下堅毅的五官像是被時光的利刃雕刻過一般,冷冽而嚴肅,膚色無比黝黑,一看就會讓人覺得,那是被風雨洗刷過的顏色。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轉移到他的身上,渾身散發出來的邪魅氣質的男人竟穿著了墨綠色的軍式風衣,一定是上帝派來的惡魔,不然,邪魅與正義兩種極端的氣質怎麼會在他身上如此完美的交相輝映著?還有那——金色五角星肩章也閃爍著傲人的光芒,無聲的向凝視著它的人訴說著,它代表的意義。
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似乎點亮了一室的陰暗,雲歌的眼眸內傾瀉進一片璨然。
這是制服的誘惑!
一定是!
這個男人是重生了嗎?還是在拍電影?亦或者是在演戲?
她明明是帶著仇恨而來,卻沒出息的在心里多了一個驚嘆號!壓下心底的怪獸,雲歌被自己瞬間涌現出的念頭嚇了一大跳,猛地清醒過來,不經意的挑眉,驀然撞上一對鷹隼的黑眸,凌厲而邪惡,沉睡多年的不堪頓時鋪天蓋地的襲來。
「咳……咳……」兩聲輕微的咳嗽,將差點陷入久遠記憶的雲歌拉回到了現實中。
「莫小姐!」慕冷岩打破彼此的沉默,聲音很輕,禮貌而疏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