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離開後,他手下一幫馬仔也瞬間鳥作獸散,雲歌俯子,用力想要將被打得伏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你沒事吧?」關切的話一出口,她頓時僵住了。
慕冷岩也沒想到是雲歌,見她見到自己又是一副極度討厭的樣子,他那已經充血的黑眸頓時閃過一絲不屑,隨即一把推開了他,自己踉蹌著走了兩步,又栽在地下。
雲歌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固執的掙扎著站了起來,又倒下,最終,她走上前去,將他的手抓起放在自己肩上,摟緊他的腰,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慕冷岩回頭看著她,她的眼神堅定的望著前方,他有些恍惚,他的手臂上的傷口扯開了,濃稠的血液擦了一些在她的臉上,而慕冷岩身材高大,身體無比結實,以至于離車明明只有幾十米的距離,雲歌還是扶得發際線周圍都滲出了粘膩的汗珠。
當雲歌終于將慕冷岩扶到車上時,她整個人都快要虛月兌了,汗水流得滿臉都是,擦在臉上的血跡被稀釋開來,鏡子里的雲歌一臉的狼狽,她掏出紙巾擦了擦,依舊是沉默不語。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怪異,慕冷岩更是搞不懂雲歌在想什麼,這個女人,不是一直這麼恨自己的嗎?怎麼會突然如此好心了。
最終,還是他打破沉默,艱澀的擠出幾個字,「謝謝你,我自己可以走!「
雲歌忽然鎖上車門,看了一眼他身上好幾處刀傷,冷冷喝了一聲,「坐好……」
然後又暗自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來了,踫見你從來沒有什麼好事!」
慕冷岩將她的話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他挪了挪身子,斜斜靠在軟椅上,唇角情不自禁的抿出一道淺不易見的笑痕,身上的傷似乎也沒那麼痛了。車子發動,他從一旁的後視鏡里看到自己的表情,連忙訕訕的打住。
雲歌開得快,短短幾分鐘車子就停在了醫院門口,只是當她下車,打開車門時,她有些猶豫了,這個男人,她實在是不想靠近。
慕冷岩看出她的猶豫,淡淡的說,「我自己可以走!」
雲歌听罷,很自覺的為他讓開了路,正準備轉身走,卻見慕冷岩蹲在醫院的台階上,捂著自己的小月復,一副痛苦的模樣。
雲歌冷笑了一秒,方向盤一轉,車子很快就消失在醫院門口。
幾分鐘後,慕冷岩被人再次扶起,他見是雲歌,半眯起的黑眸里頓時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雲歌幾乎是扛起他,緊咬著牙關將他拖到了急診室。
一個小時後,慕冷岩全身纏滿了紗布被推了出來,醫生以為雲歌是家屬,忍不住責備道,「病人怎麼受了這麼多傷,新傷加舊傷,沒一兩個月估計是恢復不了了!」
雲歌無以應答,只是抱歉的沖著醫生笑了笑,回頭走到病房,見慕冷岩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她心里後悔極了,為什麼又要踫到他!她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觸,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