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磨蹭著想要挪開身子,可惜慕冷岩早已不留余地給她了,她再挪,只能自己貼到牆壁上去了,黃秘書長看著眼前這無比別扭的兩人,心里一陣竊喜,頓時覺得自己今天的安排真是太對了。
慕冷岩瞧見雲歌對著一桌的食物都沒怎麼動筷子,他便皺著眉頭問,「黃江,你點的這些是什麼菜?你沒看人家都沒動筷子麼?」肋
「啊?慕少,這泰國餐廳吃的都是咖喱呀!莫小姐,是不是不合你胃口?」黃秘書長殷勤的問雲歌,雲歌急忙搖頭,伸手就夾了一塊咖喱咕嚕肉到嘴里,「嗯……味道挺好的,我很喜歡!」
「真要吃不下,就不要勉強,我們再換一家!」在一旁的慕冷岩小聲嘀咕著,雲歌猛地轉過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慕冷岩,你別來煩我!」
慕冷岩挑眉挑釁的盯著她,一副我就要煩你的無賴樣。
黃秘書長手捂成拳抵在下顎上,生怕自己笑出聲,他定了定神,戲謔著眼前的兩人,「莫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認識慕少五年來,真的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如此體貼過,他這個人啊,脾氣硬,嘴巴也硬,一般都是女人貼上去哄他,還真沒見過他開口哄哪個女人過!」
「莫小姐,我這都說的是真話,你是第一個,絕對是第一個!」黃秘書長說得一臉的認真而嚴肅,似乎在他看來,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一樣。鑊
慕冷岩沒想到他會揭自己老底,當即就起身揮了一拳在黃秘書長的肩膀上,「黃江,你就瞎扯吧……」
「不準解釋啊,越解釋越掩飾,莫小姐,我說的可全是真話!」明明看到雲歌的臉色已經微微起了變化,黃江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慕冷岩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他居然視而不見。
雲歌回頭瞥了慕冷岩一眼,慕冷岩尷尬的笑了笑,于是雲歌淺淺一笑,淡淡的自嘲道,「黃秘書長,我和慕少根本不熟,你說這些話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對于一個不熟的女人,我想慕少絕對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原則,無事獻殷勤的,更何況,就算他真如你說的那樣,我也並不覺得很榮幸!」
「啊……莫小姐,看你這話說得,我見你們挺好的,所以這不想撮合撮合你們嗎?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們慕少居然五年內都沒有處過對象,你說這難得吧!」黃秘書長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態度,讓餐廳上方的空氣都倍感尷尬了。
雲歌難得一笑,很開心的樣子,黃秘書長以為自己的話說到她心坎里去了,頓時也是喜笑顏開的,豈料,雲歌不疾不徐的說,「咱們慕少沒有處對象,可能是有什麼不方便讓外人知道的隱疾吧!」
慕冷岩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說他有隱疾,這個女人,難道是非要見識他的厲害才知道怕?
她是不是忘記了,那天是她在求饒,是她在求他放過她呢!
這才沒過幾天,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嘴巴子又變得厲害了?
想到此,慕冷岩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深不可測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幾乎是毫不避諱的咬著她的耳朵低語道,「那天晚上,是誰在我身下求饒的,說我有隱疾,改天再讓你驗證一下!」
魅惑的氣息噴射在雲歌敏感的耳後,她臉色頓時就變得通紅,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來還擊。
黃秘書長看著眼前的兩人,分明是一對正在鬧別扭的小情侶嘛,生怕自己這個大電燈泡在這里礙事,他正想著要不要提前離開,沒想到雲歌急促的說道,「黃秘書長,不好意思,我還有……」
雲歌話還沒說完,她的雙眸就陡然睜得老大,天啦,太無恥,太邪惡了!
該死的慕冷岩居然將放在桌子下的手探進了她的裙子內,溫熱的手掌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有意無意的摩挲著,而他還一臉正派的對著黃秘書長說,「黃江,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啊?怎麼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你人影啊!」
「咳……慕少,我還不是瞎忙唄!」黃秘書長飲了一口酒,看了看表,似乎有些趕時間,慕冷岩看到,不經意問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有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還真有點事情,慕少啊慕少,還是你了解我啊!不好意思,莫小姐,我有點時間,能不能先走?」
「黃秘書長,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走!」雲歌說著就要站起來,哪知慕冷岩忽然從桌下將手抽出來,一把將雲歌摟在懷里,像宣布自己的主權一樣狂妄的說,「黃江,你先走,這里沒你的事情了!」
「行……我走,我馬上走,慕少,我懂了,我太懂了,莫小姐,我黃某人對不住了啊!」黃秘書長一看慕冷岩那架勢當即就明白了,立即買單走人了。
雲歌惱怒的狠狠踩了慕冷岩一腳,烏沉沉的大眼迸射出郁悶到極點的火光,她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說,「慕冷岩,你玩夠沒有,玩夠了的話麻煩你讓我,我先走要走,立刻!馬上!」
慕冷岩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的桀驁狂妄頓時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眼神流露出意思黯然,緊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出了餐廳外。
一輛軍用車停在餐廳對面的馬路上,慕冷岩不由分說的將雲歌拉著朝車的方向奔去,遠處有兩束強光射來,雲歌還在拼命掙扎著,慕冷岩干脆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奔了過去。
車里,一雙晶亮的黑眸靜靜的望著車窗的另一頭,慕冷岩將雲歌放下來,她氣急敗壞的吼道,「慕冷岩,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我真的已經受夠你了!」
慕冷岩不說話,敲了敲車窗,很快,車窗搖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皓皓見到慕冷岩生氣的樣子,弱弱的抿著嘴看著他,轉而又瞧見背對著自己的雲歌,他秀氣的眉隨即緊緊的凝在一起,然後充滿詫異的望著雲歌的背影。
慕冷岩俯身,對著車里的人說道,「雪姨,將皓皓抱出來吧!沒事!」
雲歌听到他的話,背微微一怔,她緩緩轉過身來,看到身後小男孩漸漸浮現出的笑臉,很興奮,帶著渴望已久的欣喜。
雪姨抱著皓皓下車,小家伙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雲歌,慕冷岩沙啞著嗓子說,「這個臭小子自從上次見你一面後,天天一個人呆在書房里畫畫,里面全部畫的是你!」
一疊稚女敕的畫紙塞在雲歌手里,她垂下眼眸,畫紙上寫滿了,「雲姐姐」「媽媽」「爸爸」等字樣,字跡工整秀氣,看的出來,是很用心的一筆一筆寫出來的。
雲歌別過頭去,喃喃道,「你把這些給我看有什麼用,我要回去了,晚上涼,你還不把他抱回去?」
皓皓听到雲歌的話,又見她一直都不肯看自己,晶亮的淚水頓時滾滾的落了下來,在雲歌背對著他時,他默默的垂著頭咬著手指,一副受傷了的模樣。
「你忍心看著他這樣子嗎?」慕冷岩壓低著聲音提醒著雲歌,拉著她的手非不讓她走。
皓皓的眼淚滴在雪姨的手上,雪姨瞧見,心都碎了,「皓皓,不能哭啊!哭多了眼楮痛!」
「你听到沒有?還不給我過去哄一下他!」慕冷岩捏著雲歌手腕的力度不由得加深,雲歌懨懨的望了他一眼,一回頭,便見雪姨正幫皓皓擦著眼淚,而他則頭偏向自己,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似乎帶著某種乞求。
雲歌心一酸,微笑著走近他,然後模了模他的頭,還沒等她開口,皓皓就撲進了她懷里,然後兩個小手緊緊摟著她的脖子,瘦小的身子就粘在雲歌身上,然後望著慕冷岩滿足的笑。
雲歌的心徹底軟了下來,這樣被一個小生命如此依賴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盡管來得如此措手不及,卻還是讓她體會這些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雪姨,你先回去吧,若是爸媽問起,就說我帶皓皓出去睡了,他的藥都準備好了吧!」慕冷岩怕打擾到雲歌和皓皓,獨自將雪姨拉到一旁問。
見雪姨點了點頭,慕冷岩就替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將她送走了。
「今晚就陪這臭小子睡一晚吧,我在前面的酒店訂了一個套房,我帶你們過去!」慕冷岩從車里提出一包皓皓要用的生活用品,強健的手臂自然的搭在雲歌的肩膀上,領著他們母子朝前面酒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