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寧靜,靜得都可以听見外面刮著的冷風聲。
皓皓的腿擱在慕冷岩的肚子上,頭卻枕著雲歌的手臂安然進入了夢鄉,他很瘦,睡覺的時候眉眼間的神韻更像雲歌,也許是吃了藥物的緣故,他的膚色有些不同于別的小孩,很蒼白很蒼白。肋
雲歌看著他,都不想睡覺,她從來沒有奢望著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像是今天這樣,摟著他,陪伴著他進入夢鄉。
慕冷岩將皓皓的身子放正,這樣他也更加靠近雲歌,隔著中間的皓皓,他無比清晰的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冷清中混雜著柔柔的感覺,惹人靠近卻又讓人心生敬畏。
他凝視著她,漆黑的眼楮如同要望進她心底最深的地方,雲歌感受到他大膽而熱烈的目光,她垂下頭去,靠著皓皓的小肩膀,回避著他的目光。
「歌……」他暗啞著嗓音呼喚她,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一個字符,低低的,帶著一絲的顫抖。
雲歌不做聲,只是沉默。
慕冷岩伸出手,越過皓皓輕撫著她的臉頰,「很痛吧,我知道一定很痛……」
他一開口,雲歌心底隱忍著的委屈就翻騰而上,她緩緩抬頭,露出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打了就是打了,你再自責再道歉也修護不了心底的傷痕,慕冷岩,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這一巴掌,我認了,皓皓我救,不就是和你生個孩子嗎?我可以做到!」鑊
她邊說邊流淚,那清冷的淚水灼到了慕冷岩的心,他還想說很多話,可是卻說不出口了,只能卡在喉嚨處,化作心底最沉重的嘆息。
雲歌扯過被子,擦了擦淚,慕冷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他的眼眸里原本盛滿著希冀的光芒也漸漸變得黯然,他忽然躺直身子,睜大著雙眼望著天花板。
他想不到會有今日,他想不到她對他有如此深的恨意,他喜歡掌控所有的事情,可是,他卻在她面前敗下陣來。
當他將他的一腔熱情呈現在她面前時,她卻嗤之以鼻,他覺得胸口處有些疼,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疼,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發際線流進了耳內,冰涼冰涼的,一直涼到了他心底深處。
「你救皓皓,我們慕家不會虧待你的,改天我們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然後你調養調養身體,看哪天適合受孕,我們再做準備吧!」
慕冷岩說得平靜,他知道,他說什麼,對她來說都一樣,所以,盡管這不是他最心底的話,可是他還是說了,說得毫無感情,說得客套平淡!
雲歌沒有回應,她埋在被窩里淚流不止。
慕冷岩又加了一句,「盡量這段時間解決吧,不久後我要去邊疆執勤了,會去很久……」
有人說過,說離開都是想被挽留,我要走了,會去很久,可能會不回來了,我想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會不舍嗎?你會挽留我嗎?
如果你說不出口,你給我一個凝視我的眼神,那也是好的,我會知道,你那是舍不得我,那麼,我就不會走了,再遙遠的路程,也不如走進你的心里,只要能走進你的心,天涯也不過盡在咫尺!
像是過了一輩子,又像是只有短短的一瞬,慕冷岩無法忍受著這一瞬又一生的沉默與煎熬,他別過身子,背對著雲歌和皓皓,再也沒說一句話。
他的枕邊濕了一大片,冰冷的過往,凍卻了誰的心,原來不只是你受傷了,傷害過你的我等不到補償的機會,何嘗不也是在一種自我傷害中度過?
天剛蒙蒙亮,雲歌便起來了,皓皓不規矩得橫睡著,她生怕驚擾了他,赤著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慕冷岩一宿沒睡,微眯著眼楮,看著雲歌拾起自己的衣服走進浴室,看著她穿戴整齊的出來,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轉過身去,抱起皓皓,看著枕邊還散落著的長發,他伸出手,擱在她枕過的枕頭上,似乎,還殘留有她的體溫,暖暖的,讓人心安。
慕家的佣人一早就起來打掃衛生,雪姨見雲歌出來,連忙放下手里的活,笑意盈盈的問,「莫小姐,不多睡一會兒呀?」
雲歌淡淡的笑,搖了搖頭。
「你等我一下,燕窩我已經在炖了,半個小時候就好了!」只因慕爺爺交代了,現在慕家的重心都會放在雲歌身上,為了能給慕家再添一個小成員,雲歌的身體那是必須要照顧好的。
雲歌拉著雪姨的手,抱歉的說,「雪姨,不用了,我馬上就要回酒店了!」
「莫小姐,這怎麼行?你看你太瘦了,得補補!」雪姨有些為難。
「沒事,我身體挺好的,以後吧,以後還有機會的!」雲歌笑著準備離開。
雪姨看著她消瘦的背影發呆,慕媽媽起床,見她還沾在那里,她詫異的問,「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
「夫人,莫小姐走了?」雪姨恭敬的回答。
慕媽媽打著哈欠,「走了就走了,皓皓那是圖新鮮,非要粘著她,對了,冷岩昨天哪里睡的?」
「早上起來見客房沒人,可能睡自己房間了!」雪姨邊說邊看著慕媽媽的臉色。
慕媽媽驚訝萬分,「你說什麼?自己房間,那皓皓和他媽媽呢?也一起睡那里?」
「應該是!」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這臭小子,真的是非那個女人不可了!要是他爸知道,那不非得氣死!」
慕媽媽剛罵完慕冷岩,忽然想起醫生的話,她旋即自言自語道,「哎,管不了,也好,早點熟悉一下,不然這孩子得什麼時候才能生下來呀!」
雪姨不說話,慕媽媽涼薄的語氣讓她不免同情起雲歌來,這孩子,真的有些可憐,慕媽媽絮絮叨叨坐到了沙發上,雪姨再望去,雲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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