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抱著皓皓從醫院出來,外面風雪更甚之前,害怕小家伙凍著,雲歌干脆將自己的圍巾扯下來,又將小家伙裹了一層。
「媽媽……」小家伙站在醫院的門口雙手扯著自己身上的大圍巾。
「怎麼了?皓皓不能扯下來,會著涼的!」雲歌耐心的說服他。肋
「媽媽……冷……」皓皓咬著下唇,艱澀的說出一個字音。
雲歌沒有听見,以為小家伙鬧情緒,見他還是極力的扯著,她當下嚴肅的說,「慕皓之,听話……」
小家伙嘟起雙唇,沒再說話,雲歌伸出手,他別扭的轉過身去,不理她,雲歌無奈,彎身抱起他,沖進風雪里。
回到車里,雲歌凍得鼻尖通紅,她拍了拍皓皓身上的雪花,急速打開車內的暖氣。
圍巾取下,小家伙的腦袋彈出來,她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上凝滿了淚水,雲歌心又軟下來,抱著他親了親,哄著他,「皓皓以後要听媽媽的話,知道嗎?我們皓皓是不能生病的,生病就要打針,媽媽不想看到皓皓打針……」
皓皓听到,懂事的摟著雲歌的脖子,小臉貼在她冰涼的臉頰上,不停的親了親。
雲歌揉著他的頭,小家伙便自己系好安全帶,又扭開車內的音響,小小的身板靠在軟椅上,微眯起雙眼,雲歌看到,才發現,自己兒子這悠然自得的神態,跟他老爸簡直一模一樣。鑊
雲歌無奈的搖頭,掏出手機,撥通了皓皓主治醫生的電話。
「醫生,我想咨詢一下,皓皓適合遠行嗎?」
「你的意思是?帶他一起去慕少那里?」醫生很快就反應過來。
「嗯……我想把他帶我們身邊!」雲歌看著皓皓,小家伙依舊閉著雙眼,正在享受中。
醫生略為遲疑了幾秒鐘,很快就決絕了她的想法,「不行,莫小姐,我們不能冒險,皓皓還是得留在家里,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每個月的常規檢查還是不能取消,我們都得對孩子負責呀!」
「嗯……行吧,那我听你的!」
「以後等他病好了,你們全家團聚的時間會有一輩子,暫時的分開,你也好陽台,照顧孩子也很辛苦啊!」醫生善意的提醒讓雲歌覺得窩心極了。
她差點忘了,她的寶貝兒子確實不適合遠行,只是將他留在冷清的慕家,她又于心不忍。
「醫生,謝謝你,我會盡快將好消息告知你,以後我不在,還得麻煩你替我們皓皓多留心一點!」
「莫小姐,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啊!」
掛斷電話後,旁邊的小家伙忽然睜開一只眼楮,朝雲歌眨了眨。
「臭皓皓,你偷听媽媽的講電話啊!」雲歌伸手撓了撓他的咯吱窩,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路面的積雪越來越深了,回去慕家的山路上,路面濕滑,雲歌開得小心翼翼,雖然回去的時間延長了許多,但還是在慕爺爺翹首期待的眼神里安然到家。
A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旁的一棟私密性極高的公寓外,一個身形高大,穿著墨綠色長風衣,戴著厚厚的暗紋羊絨圍巾的男人正立在風雪中。
他焦急的看著手腕上的表,眼神里盛滿了復雜的情緒。
高幸拖著重重的箱子打開門,迎面而來的鵝毛大雪頓時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拉了拉頭上的針織帽,沖著房間內大喊,「林響……幫我把窗戶關好!」
林響也拖著高幸的行李正準備出門,一听到她的聲音,便又折回去,將早已關好的窗戶再檢查一遍。
「喂……你什麼眼楮,我早就關得嚴實了!」林響沒好氣的大喊。
高幸笑了笑,見林響出來,她手臂一勾,戲謔道,「夠姐們啊,比我還細心!」
「啊呸……一邊去,我一純爺們,誰跟你姐們了!」林響白了她一眼,卻細心的從身後抽出一把大雨傘,擋在了迎面襲來的暴風雪。
慕正業遠遠的,看著緊緊依偎在一起走出來的兩人,他原本欣喜的眼眸逐漸變得暗淡。
高幸和林響兩人有說有笑的朝前走著,完全忽略了站在他們前方的慕正業,有貪玩的孩子在頂樓丟雪人,一個雪球落下,林響拉著高幸身子一閃,他手里的雨傘一歪,便一眼瞧見了正在風雪里站得筆直的慕正業。
「喂……那個人……是不是來找你的!」林響手一指。
高幸驀然回頭,慕正業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看著她。
風雪肆虐的揮灑在他的身上,她看見,他的挺拔的身姿已經被潔白的雪花包裹著,他的頭上,似乎還有融化了的雪花,一滴一滴的落下。
高幸定了定心神,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里的行李交給林響,大步邁了過去。
「大叔……」她輕輕柔柔的喚了他一聲。
慕正業微微露出笑容,往前邁一步,高大欣長的身影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听雲歌說你要回澳洲……」慕正業低沉的問。
高幸點了點頭,雙手拽緊得厲害,她怕自己太過于傷感,旋即明眸皓齒淡然一笑,「大叔,我是要回澳洲了,你這是來送我的嗎?」
慕正業看著她輕松的表情,心就揪了起來,這是他好多年都沒有過的感覺,讓他的心有些不安,就像是,他正擁有的東西,他最渴望的珍寶,就要在他眼前消失一般,他很難過。
「我……」他唇動了動,沒有說挽留的話,依舊是目不轉楮的望著她。
她心底有些失望,甚至是傷感,還有一絲的委屈,可是她卻佯裝開心的樣子,甚至伸出手,調皮的彈了彈他肩上的雪花,用最明快的語調說,「還以為你來送我呢,沒事,我有人送,你回去吧!」
慕正業猛地抓著她的手,高業所說的那個人,就是林響,可是慕正業根本不屑將目光投向她身後的男人,他緊抓著她的手,明明看著他的手就垂在衣擺下,暴露在惡劣的天氣中,可是他的手掌上的溫度卻滾燙,一直灼到了高幸的心里。
「為什麼要走?」他有些不滿的問,機警犀利的黑眸里竄起一小簇質問的火焰。
「我……我就是想回澳洲了,想去那邊生活!」高幸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慕正業依舊沒松開手,一雙凌厲的黑眸似乎可以望穿她所有的心思。
「我不準走……」他強勢的摟過她。
高幸掙扎,手指著林響所在的方向,「放開我,我要走了,我有男朋友了,你沒看見嗎?我們要一起出國,你這個又老又土的男人,我才不會……」
他不容她再說話,溫熱的唇猛地覆在她喋喋不休的嬌艷紅唇上,高幸手抵著他緊貼上來的胸膛,陡然睜大了雙眼。
她愈反抗,他的吻就愈狂烈。
而到了最後,她也無法抗拒了,因為只是一個吻,就撩起了她體內對他的情感和渴望。
「不要走……不準走……」
高幸听著他呢喃的耳語,淚水止不住的泛流,她心碎的深深自責,她為什麼要去找慕朵朵,她為什麼要去喝那里的酒,都是她的粗心大意,才會讓自己如此不堪和難以面對。
他沉默的再次吻住她。
如果他的心情無法對她說出任何的言語,那麼這個渴切又令人感到心碎的深吻,就傳遞了他對她所有的感情及痛楚。
「不要走……答應我……」他緊緊的吻著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頸項,最後埋在她馨香的秀發中,急切又彷徨的訴說著他的不舍。
高幸伏在他的胸前,淚流不止。
狂烈的風肆意的刮在人的臉上,似乎要將那些淚痕凍結住。
如果這狂烈的風,這凌人的雪可以將那些無法啟齒的心事凍結,那就讓它永遠不要融化吧,就讓她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和她的大叔,還能完美的在一起。
可是……
高幸猛地推開慕正業,抽泣道,「大叔,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我要走了,已經決定了!」
「不……」他霸道的宣布她不可以離開。
她甩手轉身要走,他用盡全力一拉,她重新跌進他的懷里,看著懷里的人怒視自己的眼神,他心揪得慌,一低頭,再次懲罰似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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