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溫柔,雪山遠處一抹暗紅色的光暈逐漸將天際點亮,墨綠色的帳篷在空闊的天際下,更顯得莊嚴而肅穆,雲歌被一陣陣激烈而渾厚的叫囂聲所驚醒,她揉了揉雙眼,睜眼一看,身邊沒有了慕冷岩的身影,地上也沒有。
她狐疑的起身,披了一件慕冷岩的軍皮大衣,將靴子穿好,緩緩走出帳篷外。肋
在離帳篷接近一千米的空曠基地上,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字列開的隊形,雲歌裹緊衣服,看了看慕冷岩給她配置的手機上的時間,凌晨四點十分,她蹙起眉頭,朝基地的演練場走去。
越來越近,統一的墨綠色襯衣和長褲,相同顏色的軍帽,分不清誰是誰,雲歌的目光在人群中到處搜索著慕冷岩的身影,還是沒有看到他。
這些應該是駐守在阿里的新兵,因為在他們的臉上,還可以看到那些稚女敕的痕跡,雲歌看了半個小時,覺得有些無趣,她找了一處歇息地,雙眼眺望著遠處的雪山。
看得正出神時,感覺到肩上傳來手掌的溫度,雲歌以為是慕冷岩,一回頭,卻對是一雙含笑的黑眸,是那次和慕冷岩一起喝酒的男人。
「雲歌,是來找慕少嘛?」霍乾坤微微眯起雙眼,似笑非笑的望著雲歌。
雲歌沒想到是他,心咯吱一下,唇間扯出一絲慌亂的微笑,「我在這里看看!」
「要不去我帳篷里休息一下,慕少正在帶新兵訓練,可能還要一個小時!」霍乾坤用手指了指再新兵隊列里穿行的那個高大身影,雲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個,果然是慕冷岩。鑊
說話間,她似乎感受到了慕冷岩的目光,還有他淡淡的笑意,但是他還是沒有走過來,繼續嚴謹而認真的看著每一個正在操練的新兵。
「沒事,我可以回自己帳篷里去!」雲歌婉拒他的好意。
霍乾坤也沒再強求,見雲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便也站在雲歌的身邊,距離有些緊,不知道為什麼,雲歌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的目光,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掃過,有時候雲歌剛好撞到,他並沒有立即移開,反而更加大膽。
「慕少很少跟我們提起你們結婚了?」霍乾坤突然扯出話題。
雲歌挑了挑秀眉,側過臉反問,「這是我們的私事,一般沒必要告訴太多的人!」
「噢……」霍乾坤噙著笑,了然的拖長著音符,雙眼卻是落在雲歌的臉上,當他看到雲歌臉上青紫色的凍傷時,他忍不住伸出手。
「這麼美麗的臉頰上,還留有這些傷痕,真是讓人心疼!」
輕佻的話語,還有即將要落在雲歌臉頰上的手指,雲歌只覺得骯髒極了,她身子一偏,眉頭懨懨的蹙在一起,低聲呵斥,「請你放尊重一點!」
霍乾坤訕訕的收回手,他凌厲的黑眸看見,怒視著他的那個女人,那種犀利的眼神無比的專注,像鑽石仿佛散發著奪目的光彩,即便是帶著怒意,卻是那麼美麗耀眼。
「慕少真是艷福不淺……「霍乾坤盯著眼前的雲歌,語氣清淡。
雲歌嫌惡的橫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從看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覺得他的眼神太過于邪惡,有那種陰冷的寒,寒得讓人心顫。
「我送你回去吧!「霍乾坤追了上來,並排站在雲歌身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雲歌急切的打斷他的話。
「我想慕少肯定不會吃醋,畢竟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霍乾坤始終堅持著,他敏銳的嗅到一股別樣的氣味,這種味道大多數是屬于黑夜,屬于男人與女人之間,而這種味道,更是讓他聞到便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于是,他再次輕佻的揚起下顎,壓低著聲音,湊進雲歌。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很誘惑……」
「你……」他輕佻的話,讓雲歌頓時羞紅了臉,她知道他說的味道,因為晚上和慕冷岩纏綿過,還沒來得及洗掉,她就睡著了。
此時,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果的提出來,那簡直是一種變了味的羞辱,雲歌憤憤的瞪視著他,一轉身,並沒有朝帳篷的方向走去,反而,朝慕冷岩訓練的空曠基地上快速走去。
霍乾坤看著雲歌近乎倉皇逃離的背影,唇角邊浮現出一抹冷笑。
慕冷岩看到雲歌,並沒有立即迎上去,雲歌自己找了處可以坐的位置,靜靜的呆在那里,盡管她雙眼看上去波瀾不驚,但是一顆心卻是狂跳不止。
那個人,那個自稱是慕冷岩好朋友的男人,似乎,比多年前的慕冷岩還要可怕!
恍惚間,一股汗味和著沉重的腳步聲來到雲歌身邊,慕冷岩臉上掛著粘濕的汗珠,寬厚的手掌寵溺的揉了揉雲歌的頭,嗓音低沉醇厚,「怎麼會來這里?」
雲歌心一怔,看到慕冷岩,她立即站了起來,揚起笑臉,「我醒來,沒有看到你,所以就出來了,我發現這個地方望遠處的雪山,真美!」
「是嗎?」慕冷岩順著雲歌眼神的方向望去,唇角一勾,戲謔道,「我還以為你是特意來看我的!」
「你要是這麼想開心一些,你就這麼認為吧!」雲歌眨了眨長睫,眼楮的余光瞟到那個身影還在瞥著自己,她旋即站到慕冷岩身邊,見有人給慕冷岩遞來毛巾,她立即接了過去,替慕冷岩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慕冷岩有些驚訝,當著一行人的面,他有些不好意思,低啞著嗓音說,「這些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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