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媽媽雖然對雲歌也是極為有成見,不過做為一個母親,她還是忍不住關心,「皓皓她媽媽怎麼樣了?」
「已經進了產房,听說宮口開了三指,應該是快了!」慕冷岩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慕媽媽還是看到他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她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安慰道,「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我當年生你,也是痛得死去活來,別擔心,生下來就好了!」肋
「嗯……」慕冷岩一高興,摟著慕媽媽狠狠的親了一口。
慕媽媽唇角的笑意蕩漾開來,輕言道,「這都又做爸爸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成熟的!」
「是……是……母親大人教訓得對……」
產房外,大家都焦急的等待著,在雲歌初次陣痛後的第十一個小時,天色早已昏暗,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產房的門縫里傳了出來,讓等候在外的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緊接著,產房外面的門終于打開,護士小姐從手術室奔出來,對著守候在外面的慕家人大喊,「恭喜恭喜,生了個女孩!」
眾人齊齊迎上去,將護士圍在中央,雪姨第一個將寶寶抱了過來,嘖嘖稱贊道,「真是可愛的小公主啊!瞧她,眼楮大大的,正在望我們呢!」
護士說,寶寶六斤二兩,小手小腳特別長,看來都繼承了兩人良好的基因,慕冷岩激動的走了上去,一看,寶寶皮膚還有點皺,單這樣看,實在是看不出她有多漂亮,不過那因為是自己的孩子,便也格外覺得異常的可愛與美麗。鑊
慕正彭在一旁抿嘴笑,慕媽媽也搓了搓手,想要將寶寶抱進自己懷里,可是,很快,寶寶臉色有些異樣,護士眼尖,立即抱著寶寶就沖進了產房內,留下一臉錯愕的大家。
產房的門重新關上,大家的喜悅心情急速下降,每個人心里都藏著無數個問號,慕冷岩更是焦躁的掂著腳朝產房的玻璃門望去,咯吱一下,產房的門打開,良名護士突然推出保溫箱,朝他們急急的問道,「你們是孕婦莫雲歌的家屬嗎?小孩有呼吸窘迫的現象,我們現在要松到新生兒加護病房!」
如此急轉直下的情況,讓所有人都心頭一震,先前寶寶爆出來不是還好端端的呼吸著?怎麼現在就一臉痛苦掙扎的模樣?
慌忙中,慕冷岩抓住一名護士問,「我女兒到底怎麼養了?要不要緊?」
「小孩可能在出生時吸進了母親的血液,呼吸無法順暢,我們要立刻給她急救,明天才能做深入檢查,看是否有先天呼吸障礙,兩,三天就會有結果!」
這番解釋並不能讓人安心,但醫生已走進新生兒加護病房,無瑕再多說什麼。
只不過在一瞬間,慕冷岩的喜悅被重重摔下,他和雲歌的女兒帶著強大的使命來到這個世間,應該是嘴強壯,最健康的寶寶,那嚎啕哭聲還在他耳邊回蕩,為何現在連呼吸都有了困難?大家愣在當場,還無法接受這一轉變,另一頭卻又有狀況出現——
「孕婦子宮收縮不急,大量出血!」一名護士沖出來叫喊。
「快送去手術室進行急救!」昏迷中的雲歌躺在病床上,從產房的休息室被推向另一間手術室,路程很短,大約只有兩分鐘,但是就在這時候,眾人目睹了情況之嚴重。
血液染紅了床單和病床,甚至滴落在地板上,護士的制服上也有血跡,這畫面看得人觸目驚心,從腳底升起了不安的寒意。
忽然間,慕冷岩以為自己要昏倒了,但他命令自己站好,擠出干澀的聲音問︰「護士小姐,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抱歉,我沒有時間多解釋,簡單說是產後血崩。」護士一說完就關上了手術室外的大門,留下慕家的人愕然站在原地。
血崩?這兩字深深打擊著他們,先前小嬰兒的情況已叫人呼吸暫停,現在雲歌的狀況更讓人心跳都沒有了。
慕正彭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著,慕媽媽茫然的望著雪姨,還沒晃著神來,而雪姨則已經開始落淚了,他們再對雲歌有成見,在此時,人命關天的這一刻,慕正彭與慕媽媽的心也受到了沉重的撞擊,當慕媽媽終于了解了時,她差點暈厥了,靠著雪姨,她才沒有倒下。
手術室內的女人是為了救他們的孫子,眼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的心也會永遠的愧疚,其實他們只是傳統的人,就算是位居高官,可這人心,依舊是肉長的。
大家都沒有說話,慕正彭站在手術室外,不安的踱著腳步,雪姨則是將慕媽媽扶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慕冷岩閉上眼楮又睜開眼,希望這場噩夢快快醒來,但眼前情景仍是一樣的,手術室外的紅燈亮起,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雲歌必須和命運拔河。
眾人守在手術房外,看護士不斷跑進跑出,為的就是從血庫調來血袋,轉眼間,已經叫了八包血袋,卻還是不夠彌補失血的量,護士小姐跑出來呼喚同事。
「緊急輸血!AB型的不夠用了,快調各醫院的血庫!」
護士一回頭,見大家正焦躁不安的望著她,她便又加了一句,「有沒有莫雲歌的直系親屬在,有的話跟我進來抽血?」
大家面面相覷,護士失望的跑進了手術室內,慕冷岩心揪成一團,那種無力感讓他幾乎都快癱軟,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猛地一拳揮在牆壁上,骨節錯位的聲音響起,手指關節處鮮血直流。
慕媽媽跑了過去,抓著他的手,責備他不愛惜自己,「傻孩子,你現在急有什麼用?」
慕冷岩雙眼通紅,如受傷了的困獸,他依靠著牆壁,渾身顫抖。
醫院急速掉來雲歌需要的血液,輸血總算不成問題,然而急救扔在進行,手術室門遲遲不開,眾人唯有焦急的等待。
「怎麼這麼久?都兩個小時了!」慕媽媽現在已經是淚流滿面,同為女人,她知道生產的困難和危險,即使醫學再怎麼進步,仍有挽回不了的狀況。
慕正彭被慕媽媽問得一陣心慌意亂,他看了大家一眼,低聲道,「你們在這里吧,我去皓皓那邊看看!」
「我也去……」慕媽媽追了上去,雪姨看了慕冷岩一眼,也跟在慕媽媽後面。
就在大家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時,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眾人一起擁向前去,醫生也明白他們的心情,直接說,「失血的情況暫時止住了,還是有可能再發生,必須住進加護病房,繼續輸血,觀察!」
「請問醫生,我太太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慕冷岩問出心中最深的恐懼。
「這很難說,要看病人的造血功能,我們回盡力而為!」
「以為有沒有攙扶因為血崩而過世?」慕正彭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想東猜西猜,他要知道最壞的結果。
「以前是有這種例子,如果持續大量出血,產婦有可能在急救中過世,最重要的是靠產婦本身的體力。」醫生停頓了一下,大家臉色驟變,尤其是慕冷岩,他一張俊顏則是痛苦的擰成了一團。
醫生看了大家一眼,試著給家屬信心,「不過,莫小姐還很年輕,我相信康復的機會很大!」
然後,這時不管醫生如何安慰,都無法化解慕冷岩的焦慮,唯一看到雲歌安然無事,他才能揮走心中陰霾。
醫生離開後,兩名護士將雲歌推出手術室,準備轉往加護病房。
看到雲歌躺在病床上,慕冷岩第一個沖上前去呼喚,「雲歌,雲歌,我在這里,你有沒有听到?」
雪姨也鼓勵道,「莫小姐,我和小少爺都來了,你一定要醒來啊!」
然而,昏迷中的雲歌毫無知覺,仿佛一睡不醒,對這世間已無留戀。
「抱歉!」護士按下電梯按鈕,「請你們先讓開,等我們安置好病人後,再讓你們進來探視!」
不過幾分鐘,雲歌被推入電梯,直達加護病房的樓層,留下所有關懷她的親人,站在走廊上,無語問蒼天。
倉促中,慕冷岩只踫到了雲歌的手,那樣冰涼沒有溫度,讓他從背脊浮上一陣顫抖,是否,這已經是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踫觸?
不!他拒絕接受!他有很多的錢,他要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設備,讓雲歌在對他展開笑容!這世界上不該有錢辦不到的事,但是為何?此刻他竟然害怕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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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你是最堅強的女人,這一關,你一定要闖過啊!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