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他的襯衣月兌了下來,慕冷岩側著身子,安心則看見他背上的疤痕,一條條的,像是年代已久的疤痕,疤痕上的肌膚有些發白,不相稱的橫在他毫無半點贅肉的背脊上,這些傷疤,讓安心情不自禁想起他在雪山救她的情景,她不小心掉進雪坑里,拼命的呼叫後,一雙有力的臂膀抓住了他的手,拖她出來後,她便快暈過去的倒在他身上,最後,他便沒多看她一眼,匆匆離去,留給他一張冷酷的臉和一道高大而覺得特別安心的背影.
安心眼底泛起絲絲柔情,再次見到他,居然看到他和有孕相特別明顯的妻子在一起,他深切呵護她的眼神,在那一刻,讓她無比的羨慕,呆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應該也是很幸福的吧!
自己站在一旁臆想了許久,套房內的空調吹得身上有些涼,安心的目光轉移到慕冷岩的皮鞋上,她蹙起了眉頭,扯過白色的薄被蓋在慕冷岩身上,再次俯身向前。
她的手落在他的皮帶上,淺淺的金色瓖鑽的金色扣散發著奪目的光彩,鬼使神差的,她的手覆上皮帶扣,按下里面的滑扭,突然,安靜緊張的套房內,悅耳的鈴聲陡然想起,安心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到一般,頓時面紅耳赤的愣在那里,那鈴聲,就是雲歌電話打來設置的鈴聲。
這是,這次只響了三下,便就沒有再響起了,慕冷岩睡得迷迷糊糊,他轉過身子,手臂一伸,像是去尋找什麼,安心急忙退了幾步。
最後,看慕冷岩的手垂在那里不能動了,她才上前,繼續剛才的動作,皮帶扣解開後,安心的手幾乎有些顫抖,欲去拉慕冷岩長褲的拉鏈,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掌抓去了她的手,制止著她繼續往下拉。
她看著慕冷岩,他明明閉著眼楮在睡覺嘛,怎麼還…累…
安心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他,他的手掌逐漸用力,她痛得表情漸漸起了一些變化,下一秒,慕冷岩就蜷縮起了身子,將枕頭和被子纜在自己懷里,然後,他松開了她的手。
安心吃痛的揉著自己的手腕,鮮紅的手指印觸目驚心,慕冷岩的頭埋在被單里,似乎在喃喃自語,安心走過去,細聲的問,「冷岩,你說什麼?」
沒有听清他說話,安心便鼓起勇氣問,「給你月兌鞋子睡覺好不好?」
然後試著將他的身體扳過來,鞋子月兌下,皮帶緩緩抽出來了半截,慕冷岩很快咕嚕著一翻身,這下安心才听清了他的話,頓時,濃烈的挫敗感涌了上來,讓她難受得厲害。
「別月兌我衣服……我有老婆……」
他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這樣的話,若是雲歌听見了,定會開心吧,只是安心听了,卻是挫敗,失落,頹廢,難過…萌…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只听見他模糊的打鼾聲。
慕家大宅,遠遠望去,只有幾束微弱的燈光從窗戶處爬了出來,唯獨慕冷岩房間的燈光是尤其的亮,雲歌穿著薄薄的裙子,腳踩著單皮鞋站在慕家的鏤空雕花鐵門外,漆黑的雙目目不轉楮的盯著慕家上山的路口處。
手機在掌心已經被她捏得溫熱,甚至還有些燙手了,從晚上十二點一直打到凌晨兩點的電話,慕冷岩的手機不是被掛斷就是無人接听,最後,她手機也沒有電了,回去換了一塊電板,才發現也是一塊沒有電了的電池。
夏末,吹來的風都有些濕氣,慕家大宅被蔥翠的大樹包裹著,本來這里的溫度和濕度就比外面要低許多,所以雲歌便覺得白天和煦的風現在吹在身上都是涼颼颼的。
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試圖讓自己溫暖一些。
雪姨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她手里拿著雲歌的棉質外套,見雲歌焦急還在張望著,便安慰道,「少女乃女乃,天涼,披件衣服吧!」
「嗯……雪姨,你快去睡覺吧!都好晚了!」雲歌穿上外套,身體便溫暖了許多。
雪姨望著外面的山路漆黑一片,半個人影都沒有,便拉了拉雲歌的手,「少女乃女乃,少爺肯定明天回來的,你還是不要等了吧!」
「沒事,我想他可能喝多了,電話打不通,我怕他是不是出事了!」雲歌心急如焚。
「嘿……少女乃女乃,你說得嚴重了,以前啊,我們家老爺應酬都是喝得爛醉,回來的時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你這要等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他答應我晚上要回來的!」雲歌倔強的望著前方。
雪姨了然的笑了笑,「少女乃女乃,你這是不知道呀,男人一旦喝起酒來,可是什麼都忘記了,哪里都睡得著,尤其是少爺這樣酒量不是特別好的男人,這以後啊,他應酬的時候多了,這樣的日子可會更多哦!」
「是嗎?」雲歌低低的回應著,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走吧走吧,進去吧!」雪姨拉著雲歌的手,卻發現指尖都是冰涼的。
「雪姨,我還是再等等吧,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你快去睡覺吧!別站這里了!」雲歌固執的抽回自己的手,將雪姨往回推著。
雪姨無奈,最後還是拗不過雲歌,便回去睡覺了。
雲歌看著自己黑屏的手機,心里泛起無數個念頭,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不安的踱著腳步,最後,天色逐漸發白,大宅旁的樹叢中想起了鳥兒歡快的鳴叫聲,雲歌還沒看到慕冷岩回來。
她眼神幽暗的望著那里,最後還是只能失望的回到了大宅內。
家里的人都沒起來,雲歌剛踏進家門,雪姨手捂著嘴打著哈欠出來,一見雲歌頹然無勁的模樣,便急速迎了上去,抓著她的手,焦急的問,「少女乃女乃,你這不是等了一晚上吧?」
雲歌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心里還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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