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企大廈新開的茶餐廳,雲歌在車上就遠遠的看見茶餐廳外的走廊上豎起的嫣紅色的遮陽傘,透明圓形的玻璃桌優雅的靜候在那里,女乃白色的藤椅沿襲著茶餐廳簡約的時尚格調,看上去賞心悅目.
一名長發女子正悠哉的靠在女乃白色的藤椅上,修長的手指正抵著太陽穴,似乎在深思,而精致的小臉被黑色的超大墨鏡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細挺的鼻尖和嬌艷欲滴的紅唇。
果色的韓式西裝下是白色的絲質襯衣,修長的腿上及膝的黑色A字裙下那瓖鑽的淺金色魚嘴高跟鞋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正散發著奪目的光彩,映襯著她腳踝處瑩潤的肌膚,讓走近她的女人看了,都不免覺得秀色可餐。
雲歌將車鑰匙扔在了玻璃台面上,金屬和玻璃踫撞的清脆聲響將正愜意沐浴著日光日的女子拉回神來,「來了!」高幸摘下墨鏡,淺淺的笑。
「生活不錯呀!挺愜意的!」雲歌拉開藤椅,坐在她對面累。
高幸原本燦然的眼眸在听到這句話時候陡然一暗,她揉了揉太陽穴,抱怨道,「哪里呀!我可真累得月兌了幾層皮啊!你知道的,和那些中年男人談生意,我吃不消,有時候要不是林響在身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辛苦了……」雲歌輕輕捏著她的手,卻發現她指間微涼,「怎麼手這麼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雲歌揉了揉她的手,試圖讓她的手掌變得溫熱一些,高幸抽回手,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真的很涼嗎?不知道哦,可能這兩天大姨媽來了,身體比較怕冷吧!萌」
「嗯……自己平常多注意一點,上次我不是給你請了個阿姨照顧你嗎?听家政公司的人說,你已經將她辭掉了?」雲歌恍然想起這一檔子事。
「嗨……我是需要每天照顧的人麼?我讓她回去了!每天在家的時間太少了,阿姨呆家里,沒事做,自己也無聊!」高幸抿了一口骨瓷杯中的意式特濃咖啡,又苦又濃,她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家的咖啡可真是出名了的苦啊!」
「你呀,就是不喜歡听別人的!」雲歌喜歡喝茶一些,听到高幸說這咖啡哭,便也端起來小抿了一口,果然,濃郁的咖啡滑過舌尖,那對不喜好喝咖啡的雲歌來說,真是苦不堪言。
「你口味真重!」雲歌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高幸听後一怔,旋即吃吃的笑了起來。
兩人閑著扯了許多無關緊要的事情,直到午後的太陽漸漸下落,煙紅色的太陽傘下光陰聚攏,微涼的風緩緩吹得兩人的發,雲歌才收緊了綿薄的針織衫,緩緩開口道,「小丸子,這幾天我也想了一下,冷岩確實不希望我再出來工作,要不這樣,天皇娛樂的股份我分你百分之五十一,你繼續幫我打理?」
高幸听後神色並沒用多余的變化,她朝著身後穿著墨綠色襯衣著黑色長褲的招了招手,「麻煩你給我們續壺茶!」
茶水上來,精致的玻璃壺里蕩漾著淺黃色的茉莉花苞,粉色的玫瑰花瓣與清新的檸檬片也相互映襯著漂浮著透明的溫水中。
高幸蔥白的手指輕輕握住壺柄,溫熱的茶水緩緩滑進雲歌面前的骨瓷杯內,溢出濃郁的花香,沁入心脾,「雲歌——」
高幸拖長著聲調,將盛滿花茶的茶壺輕輕擱在同樣透明的托盤上,「你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的分紅還有你給我的薪酬,這兩年對一個研究生畢業的人來說,我賺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雲歌淡然的笑,飲了一口茶,溫熱的茶水滑進喉間,依舊唇齒留香,「這是你應該做的,現在公司你打理,比我還做得更好,我覺得你應該更上一個台階!」
「雲歌,我是真的累了!我幫你打理公司並不是為了錢,你給不給我股份,我都沒精力做了!」高幸懶懶的靠在藤椅聲,睜大著雙眼仰望著天空,秋日的午後暖陽烘烘,湛藍的天空有棉軟的朵朵白雲經過,高幸看著看著,眼眶就有些濕潤。
雲歌也沒有再挽留,她雖然不知道高幸為何這般疲倦,但是作為閨蜜的她,此時,她還是心疼和感謝的,畢竟在自己離開的兩年間,都是她一個人扛著這個公司。
只是,想起慕冷岩固執的拒絕,她還是有些無奈。
「我已經訂了下周的機票了,回澳洲……」高幸突然俯身,對上雲歌關切的眼神,她躲避著她炙熱的目光,臉一別,有豆大一顆的淚還是從眼角滑落。
「小丸子,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別一個人扛著!」雲歌有些郁悶的低喝著,高幸不說話,只是故作輕松的搖了搖頭,「雲歌,你就別問我了,我離開是有原因的!」
「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倔,是不是傲杰欺負你了?或者是慕朵朵?」雲歌一針見血的頂了她一句,高幸有些失神,很快她就急速的搖頭,擠出一絲笑容,「不是的啦,他們怎麼可能欺負到我頭上,我只是純粹的身體累了,又兩年沒見到我爸爸媽媽,所以我想回去陪陪他們,也當是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你就死不承認吧!你都不知道,你現在笑起來的樣子難看極了!」雲歌憤憤的瞪著她,萬般無奈,自己心里也是郁悶至極,才發現這個女人怎麼倔起來比自己還要倔?
高幸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痛苦的表情,雲歌掐著她的手背,她頓時痛得叫出聲來。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知道嗎?」
「知道了,你呀,結婚後越來越婆媽了,我不跟你這婦人計較!」高幸調侃道,可再輕松的語調,也掩飾不住她眼眸間流轉出來的疲倦之情。
這邊,雲歌在調侃之余,也是被公司這座大山壓得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發現,調節工作于家庭之間的平衡,居然有這麼難!
茶水涼了,茶餐廳外的遮陽傘被晚風吹得簌簌的響,雲歌看了看腕表,咳……又到了要回去的時間了!「是不是又要回去迎接你老公了?」高幸湊了過來,擠眉弄眼的問.
「是呀,結婚了就是各種束縛啊!」雲歌無奈的笑。
「你這還不是甜蜜的負擔!」高幸站了起來,緊緊擁住她。
「走之前給我電話,我去送你!」雲歌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前方,咖啡廳外的馬路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正靜靜的停靠在那里,雲歌看上去,總覺得有些眼熟。
「那是一定的!」高幸拾起自己的包包,夾在手肘處,雲歌順便捏了捏她的腰,果然是瘦了許多。
「我走了……」高幸揚了揚手中的包包,雲歌站在那里,點了點頭。
見雲歌轉身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高幸才邁著輕快的步子快速朝馬路邊停靠的商務車方向走去,雲歌恍然想起,還有事情要說,一回頭,卻見帥氣的傲杰正緩緩從車里下來,熱情的扶著高幸上車,車門很快就關上。
小丸子還是和傲杰在一起?那她怎麼會很傷心?雲歌站在原地,有些想不通。
去取車的時候,雲歌有些心不在焉,一來是特別擔心高幸的狀況,而來公司接下來該如何入手,她還在迷茫中。
她開來的越野車停靠在咖啡廳對面大廈前面的停車場里,跨過馬路,雲歌快速奔向自己的車子,眼下,她只想早點回到家里,趁慕冷岩還沒回家的時候趕到家,然後,為他準備好他需要的所有。
按下車門鑰匙的按鈕,雲歌的手落在車門把手上,剛坐上去,伸出來的後視鏡卻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極盡。
那個穿著暗紫色絲絨西裝的男人,西裝里面露出大片胸肌的男人,不是她的男人慕冷岩,又會是誰?
可是他,身邊居然站著一名身形同樣高挑的女人,女人長發即將,穿得很中性,一頂深灰色的小禮帽配合著她蓬松的長發,讓雲歌指看到慕冷岩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微微側著身子,像是正在訴說著什麼,而那女人的臉,卻是看不清楚半分,似乎是有意不想讓人看到。
雲歌只覺得呼吸一窒,慕冷岩攬著她的姿勢,幾乎比攬著自己的時候看上去還要親密,有種保護她的感覺,因為他高大的身姿幾乎都是呈現著遮擋她的方式。
她真的懵了,怎麼會這樣?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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