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兩天,小寶婷突然發病,王爺實在擔心,想為小寶婷沖喜,所以才會匆忙娶妃的。」依舊是蘇紅棉做得答。
白公公和楊嬤嬤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回家鄉探了一次親,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王府里竟然就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肋
「那小郡主現在怎麼樣了?好一點了嗎?」楊嬤嬤關切的看向李恆問。
一說起小寶婷的事,李恆笑的很欣慰,看著楊嬤嬤輕點了一下頭,說︰「是,我們找來了神醫陸明,他說不是什麼大病,不過藥方難找,他已經親自去南疆找藥了,只要等他回來,小寶婷的病就能治愈了。」
蘇紅棉听著,眸中很快精光一閃,激動的一把抓住李恆,追問︰「真的嗎,王爺?陸神醫真的親自去南疆幫我們的小寶婷找藥材嗎?」
「是,沒錯。」李恆溫和笑著看著她,點點頭柔聲安慰道︰「剛才他已經過來告訴本王了,你可以放心,小寶婷很快就沒事了。」
「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蘇紅棉欣喜的掩面低泣了起來。
「看來這沖喜還真是沖對了呀。」白公公也很是歡喜。
楊嬤嬤卻臉色微沉,不屑的斜眼上下打量了知善一番,不滿道︰「沖喜是沖對了,不過這野丫頭太不成體統,沒規矩,竟敢動手打王爺,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敞著衣服,太不像話了。容相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怎麼教出這樣的女兒?」鑊
知善皺了一下眉,掙開李恆的手,很快裹上衣服,看著楊嬤嬤解釋︰「這衣服是王爺扯開的……」
「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更不要臉……」楊嬤嬤不客氣的怒聲訓斥。
知善怔了,氣得臉有些發白,敢情橫豎都變成她的錯了?
她轉頭看看身旁的罪魁禍首,只見他悠哉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幫忙解釋的意思,緊抿著薄唇邊還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她氣呼呼的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楊嬤嬤沒打算現在就放過她,一把拉住了她。
「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這麼沒規矩?王爺沒說讓你走,你怎麼能走?」楊嬤嬤不滿的教訓著,再次望向李恆問︰「王爺,您娶妃這麼大的事,稟告過皇上了沒有?」
「事出突然,還沒來得及……」李恆遲疑了一下說,其實是他自己不願意,一稟告皇兄,必定會惹來一堆麻煩事的。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稟告皇上呢?更何況她還是容相的女兒,雖是娶進了門,不過您是王爺,不比平常的百姓家,少了冊封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的。這樣,不僅別人會有閑話,容相也會有微詞的,還是盡快稟告皇上,得了冊封才好。」楊嬤嬤語重心長說。
李恆若有所思片刻,點點頭應下了︰「知道了,嬤嬤,等過兩天,本王就進宮去跟告訴皇兄。」
「……那倒也不用這麼著急。」楊嬤嬤想了想,似有些不放心的仔細看了看知善,皺起眉直搖頭︰「她這樣沒規矩,貿然進宮豈不丟了我們瑞王府的臉,還是先等等啊,等奴才把這野丫頭的規矩教好了再說。」
「是,既然嬤嬤回來了,這些事嬤嬤決定就行了。」李恆自然是求之不得,有楊嬤嬤坐鎮流雲軒,估計那里可以安分一段時日,何樂而不為呢?
「那好,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奴才就正式開始教王妃規矩。」
知善站在一旁听著他們的對話,兩道漂亮縴細的彎眉越擰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她倒不是怕學什麼規矩,他們所要求的那套規矩她都會,只不過今天不巧,沒機會拿出來用。
她怕的是冊封。
「怎麼啦,小姐?出什麼事了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看到知善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回來流雲軒,綠珠立刻迎上去擔心的問。
「姑姑,我渴。」知善愁眉不展的歪倒在椅子上,說。
「哦……」綠珠答應一聲,很快返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看著她端起水,仰頭就往嘴巴里面灌,忍不住皺眉擔心道︰「慢點喝,小心別嗆著,到底什麼事啊,讓你這樣心煩?」
知善歪支著頭,盯著她看了片刻,說︰「王府的管家公公的管家嬤嬤回來了……」
「管家公公和管家嬤嬤?」綠珠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去︰「哦,小姐你說的是前一段時間回家鄉去省親的白公公和楊嬤嬤嗎?」
「姑姑你怎麼知道?」知善猛然挺直背,看著她滿臉詫異。
「哦,我也是听這里的粗使丫頭說的。」綠珠輕笑著解釋,以為她是因為他們發愁,便安慰道︰「就算他們回來了,也沒什麼好擔心,小姐你是主子,他們是奴才,奴才還能為難主子不成?」
知善無奈的輕撇了一下嘴,又歪了下去︰「他們可不就是為難了嘛。」
綠珠听著頓時一驚︰「怎麼,小姐你已經見過他們了?」
知善緩了緩點了點頭︰「是,就剛才在正廳……」
「怎麼,見過陸神醫,王爺還特意讓小姐見他們了?」
「那倒不是,剛巧今天他們回來,撞上了。」知善說著,想到剛才楊嬤嬤那一臉的刻薄相,便忍不住蹙眉︰「那楊嬤嬤好厲害,教訓起人來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說我不懂規矩,還說明天開始就要來流雲軒教我規矩。」
綠珠一听便知小姐受了氣,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一邊輕撫著,一邊柔聲安慰︰「小姐你也別往心里去,听說那楊嬤嬤以前是王爺生母——已逝德貴妃的貼身宮女,可能會有些盛氣凌人,不過听說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不就是規矩,小姐又不是不懂,沒什麼好愁的。」
「我倒不是為了這個發愁……」
「那是為了什麼?」綠珠看著她,不明白。
知善輕擰著眉,若有所思的沉默著,隔著面紗,伸手輕輕撫著臉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喃喃道︰「或許我的面瘡是時候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