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譽正站在正廳內,漫不經心的跟楊嬤嬤說著話,會時不時的忍不住轉頭望一眼門外漸濃的夜色,猜測著她現在正在干什麼。
「不好了,良王哥哥,出大事了,父王要殺人了……」
忽然听到門外響起的驚呼聲,李譽一驚,猛然轉頭看向門口,快步迎了過去肋
剛走到門口,他就跟匆忙迎面跑來的小李醇撞了一個滿懷。
「怎麼啦,醇兒,出什麼事了?」李譽輕輕抓住小李醇的肩膀,俯身對上他滿布細汗的小臉,緊張的問。
「不好了,譽哥哥,父王他要殺人……」李醇緊張的看著李譽道。
楊嬤嬤聞言,臉色白了白,快步上前問︰「王爺他好好的,怎麼突然會要殺人呢?」
「他……」李醇開口正要說,李譽心頭被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籠罩著,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問︰「他要殺誰?」
「就是住在流雲軒的那個女人……」李醇老實回答說。
住在流雲軒的那個女人?李譽當即心頭一緊,面色不沉,顧不得詢問太多的細節,飛身竄了出去,向著流雲軒的方向疾奔而去。
楊嬤嬤終于逮住空拉住李醇,詢問︰「小世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王爺怎麼會要殺王妃呢?」
「那個女人是個騙子,父王很生氣。」李醇向她解釋道︰「她不是跟我們說是因為臉上生了面瘡,她才蒙著面紗的嗎?」鑊
「對啊,難道不是嗎?」楊嬤嬤疑惑不解。
「不是。」李醇忙搖頭否認︰「剛才我把她的面紗摘下來看過了,她臉上根本沒有生面瘡,倒是有一道非常恐怖的疤痕。」說著,他略有些不安的遲疑片刻,小聲嘟噥︰「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看父王那模樣可氣得不輕,像是想要殺人似的,好嚇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父王那個模樣。」
「不是面瘡是疤痕……」楊嬤嬤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很快也想到了,當即滿臉震驚,有些不敢相信︰「不會吧?容相爺不會這麼不知輕重的吧?」
李醇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呢,嬤嬤,什麼容相爺,什麼不知輕重啊?」
「沒什麼,走,我們現在趕快去流雲軒看看吧。」楊嬤嬤沒有多說,拉著他神色慌張的也向流雲軒走。
相比外頭的緊張,這會兒的流雲軒內反倒一片嫻靜。
沒有了面紗的阻隔,知善大大方方的當著李茗的面,悠哉的吃著晚飯。
「你還吃得下去嗎?」李茗坐在一旁,看著她在這緊要關頭顯得過于優雅的舉止,皺了一下眉,不解道。
知善抬頭沖他婉然一笑︰「待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吃飽一點兒怎麼行?」
李茗不屑的輕撇了一下嘴,沒好氣道︰「依我看,你就是吃再多一而沒用,一定打不過我父王的。」
「那可不見的。」知善看著他,笑的有些神秘,又有些過于自信。
看著她這副模樣,原本一直覺得自己穩贏的李茗心中忽然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你……」他開口正欲再問些什麼,忽然見原本低頭吃得正香的知善停下了動作。
「怎麼啦?」他改口問。
知善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勾唇詭異的一笑說︰「來了……」
「誰來了?」李茗奇怪的轉頭看向門口,沒看到人來,也沒有听到任何腳步聲。
「你父王來了。」知善笑著說完,飛快站起身,扭頭就向內室走。
李茗被她弄糊涂了︰「你去哪兒?」
「先進去做準備。」知善說著,人已經進了屋。
都這個時候了,還準備什麼呀。李茗不解的站起身,想要跟進去看個究竟,卻被守在外頭的綠珠攔住了去路。
「小世子,你現在不能進去。」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李茗不滿的說著,正想要硬闖,忽然听到門外「砰」的發出一聲巨響。
他驚得轉頭向外看去,只見流雲軒原本緊閉的院門被人使勁踹開了,來人正是他的父王李恆。
父王竟然真的來了?李茗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再看,是父王沒錯,可是之前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听到啊?
轉頭看著綠珠身後那扇緊閉的門,他忽然感覺有些心悸,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老早就能覺察到父王來了?
「那個女人呢?」李恆面色鐵青,氣勢洶洶的飛快走進門,環視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便望向站在一旁的兒子問。
李茗沒有說話,指了指內室的門。
李恆立刻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綠珠依舊守在門口,可是看著李恆烏雲密布,隨時都可能電閃雷鳴的臉,她哆嗦了一下,不等他發話,便欠身退開了。
李恆沒有阻礙的走到門口,又一抬腳使勁踹開門,大跨步走了進去。
李茗見狀,緊隨其後就要跟進去湊熱鬧。
綠珠難得身手敏捷的上竄一步,攔住了他去路。
「小孩子不能進去。」她匆忙說了一句,飛快轉身將內室的門關上了。
李恆走進屋,先大致的掃了一眼眼前不大的房間,卻意外的沒有看到人,正奇怪的著呢,忽然听身後有人將屋門關上了。
搞什麼花樣?他奇怪的皺了一下眉,轉頭向後望了一眼。
「嘿……」一個黑影陡然從一旁竄了出來,沖他輕喚了一聲。
他回頭望著面前那張確實沒有面瘡,只有一條猙獰疤痕的臉,臉色瞬時又是一沉,隨即就要發作︰「你……」
可是話才剛出口,面前的女人忽然一揮手,一大片白色的粉末就劈頭蓋臉的向他撲了過來。
糟糕,他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憋氣,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已有粉末被他吸進了鼻子。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藥粉一進入體內立刻發作。
他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就身子一歪,失去意識,向前一頭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