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走出內室,正好看到李恆氣勢洶洶的門外走了進來。
「喲,王爺回來啦,要不要喝口水先歇歇?」她淡定的笑著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面前。
李恆不客氣的接過,仰頭一飲而盡,緊蹙著眉看著她,怒道︰「你到底又在搞什麼花樣?」肋
「我沒搞什麼花樣?」知善大睜著眼看著他,一臉無辜。
「你還敢說沒搞什麼花樣?紅棉過來看小婷兒的時候,你為什麼連抱都不讓她抱一下?」李恆怒視著她質問︰「本王把小婷兒送到你這兒來可是為了小婷兒的安危,不是要他們母女分離的。」
知善在桌邊坐下,徑自倒了一杯水,一邊悠哉的喝著,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這麼做可不就是為了小婷兒的安危嘛。」
李恆怔了一下,眯眼若有所思看了她片刻,心頭微微一動,又不敢確信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紅棉還會害了小婷兒不成?他們可是母女,而且紅棉也從來都是最疼小婷兒的那個。」
「你信不信我?」知善放下手中的茶杯,輕伏在桌上,仰頭目不轉楮看著他,問。
李恆狐疑的看了她一會兒,在她對面坐下,反問︰「本王能信你嗎?」
「我會讓你信的。」知善看著他,笑的自信︰「今晚,就今晚,只要你听我的安排,等到了今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鑊
李恆將信將疑看著她,半晌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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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蘇紅棉已暗自得意的回到了惜之園,悠然自得的等著李恆將小寶婷送回來。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卻始終沒有看到人進門來。
她開始有些急了,招手將老嬤嬤喚了過來︰「嬤嬤,你去流雲軒看看,王爺是不是還在那里?」
「是……」老嬤嬤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會兒的工夫,就氣喘吁吁的匆忙跑了回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蘇紅棉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她,焦急的追問︰「怎麼樣,王爺還在那兒嗎?」
老嬤嬤辛苦的深吸了兩口氣,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過、過去的時、時候,王爺還在流雲軒,聲音很大,里面好像正在吵架。」
蘇紅棉聞言,臉上喜色漸濃,一揮手又將她支了出去︰「再去探,再去探,一有消息再來告訴我。」
老嬤嬤連氣都還沒有緩過來了,不悅的皺了一下眉,但是早已見識過她的手段,又不敢反抗,只好認命,拖著疲憊的身軀,又去流雲軒跑了一趟。
不久,她便回報︰「王爺還沒有走,楊嬤嬤和白公公也進去了。」
「什麼,那兩個老不死的又去壞我的事?」蘇紅棉臉上瞬時喜色全無好,怒聲罵著,繼續指使老嬤嬤︰「再去探……」
「是……」老嬤嬤只好跑了第三趟。
這一趟花了好長的時間,等她回去惜之園,一句話都還未說呢,蘇紅棉上前就是一巴掌︰「讓你快點兒,怎麼這麼慢,什麼情況了?」
老嬤嬤捂著被扇的火辣辣的臉,又敢怒不敢言,只好將所有的怨氣都吞進肚子里面,低聲說道︰「王爺已經離開流雲軒了。」
終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蘇紅棉臉上怒容稍稍緩和了一下,欣喜的追問︰「哦,那他是不是抱著小婷兒出來的?他是不是正往惜之園這邊來?」
「不,王爺他是一個人離開的,已經會玉衡樓去了。」
蘇紅棉臉上的笑容瞬時凝住,一腳便狠狠踹了過去,怒罵道︰「沒用的老東西,讓你做點事情都做不來。」說完,便自己跑了出去。
老嬤嬤摔倒在地上,捂著臉怒不可遏的看著那抹紅艷艷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吃力的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也緊隨其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惜之園。
「王爺呢,我要見王爺……」蘇紅棉一路直撲玉衡樓,但是守門的侍衛嚴守著大門,一步都不肯讓。
「夫人請回吧,王爺還沒有回來。」
「胡說,他明明已經回來了,狗奴才,你竟敢騙我,讓開,我要進去。」蘇紅棉顧不得太多,失控的玉衡樓前大吵。
守門的侍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分毫不讓︰「夫人請回吧,王爺還沒有回來,你不能進去。」
蘇紅棉當時真恨不得立刻結果了這兩個侍衛的性命,但是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她腦中唯一的一絲理性還是阻止了她這瘋狂的舉動。
她怒氣沖沖,悻然回到惜之園,坐在廳內,對著院門痴痴的望,痴痴的等,可是直到天黑,都沒見有人進來。
她心里開始害怕,心想著,難不成王爺信了那個小賤人的話,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心越驚,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她不能就能前功盡棄了,她要殺了那個小賤人,堵住她的嘴巴,立刻,馬上。
「來人吶,來人。」她倏地站起身,向著門外一陣大叫。
可是整個惜之園一片沉寂,一點兒人聲都沒有。
這會兒,蘇紅棉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整個惜之園竟然空無一人,所有的丫鬟奴才都不見了,明明已到了上燈的時候,惜之園卻始終漆黑一片。
「反了,都反了,等著瞧,過了今晚,老娘會一個個找你們算賬的。」蘇紅棉緊握著拳,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拂袖,轉身進了內室,徑直走到床邊,將床上的被褥掀開,然後翻開床板,露出一口大缸。
她望著那口大缸,勾唇冷笑一聲,一抬手掀開了蓋在大缸上的蓋子。
別人都靠不住,這次她決定親自動手,以絕後患。
一股惡臭立刻從缸里頭撲了出來,然後便听到一陣「嘶嘶」的蛇信聲,兩條比胳膊還粗的花斑毒蛇吐著長長的蛇信從缸中爬出,纏上了蘇紅棉的腰……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