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唇角破了,很快滑下一道血痕。
包括綠珠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人知善凶狠的動作嚇的呆住了。
綠珠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平常小姐對那些愛嚼舌頭的下人奴才從來都是眼不見為淨的,這次怎麼無端端發這麼大的火?肋
「還敢說你什麼都沒說?你當本王妃是聾子嗎?」知善瞪大了眼,火冒三丈的看著她,怒喝著。
除了那個丫鬟和距離她很近的另外兩個人外,其他人什麼都沒有听到,于是,看著她的眼神便又多了一抹怪異和不可思議。
綠珠小心翼翼上前輕扯了一下知善的衣角,問︰「小姐,她說什麼了?」
「她說什麼了?」知善冷哼一聲,一眼很快掃過站在面前的其他丫鬟小廝,叫道︰「她說了你們都沒有听到嗎?」
大家都面面相覷的,不明所以,只有距離那丫鬟最近的兩個人面色一凜,一看到王妃的視線掃過來,便心虛膽怯的垂下了頭。
知善一眼認定他們,走上前,一指其中的一個,命令︰「你說,剛才她說了什麼,要不老實交待,就打你二十大板。」
被點中的小丫鬟不過十四五的樣子,看樣子進府沒多久,被知善這麼一點,當即腳一軟「撲通」一身跪倒在了地上,拼命求饒︰「王妃饒命,我說,我說,她剛才說‘想扣我們的工錢?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鑊
周圍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為那丫鬟的不知輕重,也為王妃驚人的耳力。
「現在你還敢說你什麼都沒說?」知善再次望向被扇倒在地的丫鬟。
「王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丫鬟拼命求饒。
「那你說說看,我是什麼身份?有沒有資格扣你們的工錢?」知善低頭冷眼望著她,問。
「王妃是這王府的女主人,當然有資格扣我們的工錢。」
知善這才稍稍滿意的點點頭︰「算你識相,那麼這次的事情暫且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絕對不輕饒,听懂了嗎?」
「奴婢听懂了。」丫鬟哆嗦的回答。
「你們呢?」知善抬眼望向其他人。
「奴婢(奴才)听懂了……」其他人立刻異口同聲的回答。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滾了……」
赦令一下,所有人都連滾帶爬,瞬時就跑得沒了蹤影。
看著他們跌跌撞撞跑遠的身影,知善舒了口氣,滿意勾唇一笑,轉頭看向綠珠︰「姑姑,我們回去吧……」
綠珠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她一會兒凶神惡煞,一會兒溫婉淡定的神奇變臉術,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姑姑,回魂啦……」知善笑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綠珠身子輕顫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訝異的看看那些丫鬟小廝逃走的方向,再看看知善,有些不敢相信道︰「小姐,你剛剛……」
「我剛剛演的怎麼樣?很像吧?」知善得意洋洋的看著她笑問。
綠珠這才恍然大悟,嗔怒的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火入魔了呢,跟變了個人似的。」
「連你都嚇倒了,其他人也一定會深信不疑的。」知善喜滋滋的盤算著說。
「就怕王爺不會輕易相信。」綠珠提醒她。
「不用他相信,只要他受不了就行了。」
王妃狠狠教訓了一個小丫鬟的事情很快就在王府里面傳開了。
知善嫁進來還不到半個月,平時經常都呆在流雲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過她的下人並不多。
這事一傳開,原本誤以為這位王妃軟弱好欺負的下人都開始膽戰心驚的了,暗想著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離這位新王妃遠一點才行。
只有楊嬤嬤對于這件事情是完全不相信的,認為這是無稽之談,還狠狠教訓了在她耳邊嚼舌根的人。
事情很快也由律陽的口傳到了李恆的耳朵里面。
「王爺,你說這王妃會不會有什麼隱疾啊?怎麼會忽然性情大變呢?」律陽看著李恆奇怪的問。
李恆卻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她哪有什麼隱疾,她精明著呢,想用這種辦法逼本王休了她?本王可不是傻子,不會這麼輕易就會上當的。」
「王妃是想要這種法子逼王爺休了她?」律陽驚愕,活了這麼大,他還從沒有見過逼著丈夫休妻的女子,太神奇了。
「沒錯,所以以後不管她怎麼鬧,都隨她去,別理她就是了。」
「是,王爺……」律陽領命,心中卻忽的冒出一抹不安︰「可是,王爺,您不是讓她搬去惜之園了嗎?要是她在那里鬧的不可開交……」
「她不會。」李恆淡定的說︰「她那麼喜歡小婷兒,是絕對不會在惜之園有什麼過激舉動的。」
律陽了然的點頭,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道︰「王爺,如果王妃見這麼鬧騰,您都沒有休了她,她會不會又搞其他什麼花樣?」
李恆手中拿著的筆陡然停住,緊皺著眉想了想,很快面色一凜,抬頭望向律陽,吩咐道︰「再挑幾個好手出來,時時刻刻跟住她,一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就立刻報告本王。」
「是,王爺……」
知善沒有想到李恆一下子就鎖死自己所有的路,繼續按照計劃按部就班的執行著。
這一天,她逮著機會就給靠近自己的丫鬟小廝侍衛挑刺,輕則罵,重則打。
原本寧靜的流雲軒一下子鬧騰了起來。
不停有人去向楊嬤嬤告狀,楊嬤嬤只是不信。
還有人抵不住直接跑去找李恆告狀,李恆只是不理。
一時之間,整個瑞王府人人自危,如驚弓之鳥般,不管走到哪兒都會被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嚇著。
偏還沒人管。
直到傍晚時候,李茗李醇兩兄弟從學堂下學回來,一听說這事兒,原本就陰慘慘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這次一定要找個法子好好教訓教訓她。」兄弟一致同意。
一想到因為臉上的那個唇印,一整天在學堂受到的恥辱,他們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