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的怎麼會在這里?」李恆緊抓著面前女子的肩膀,擰眉怒不可遏的冷聲問。
「你該死的認錯人了。」知善很快便回過神來,故意粗著嗓子說著,伸手一把抓住他擒著自己肩膀的手,想要將他拉開。
李恆眸中寒光一閃,用另一只手果斷攔住她的動作,冷哼一聲,說︰「認錯?我怎麼可能認錯,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的。」肋
「化成灰?知善冷笑一聲︰「就算沒化成灰,你都不會認得的。」說著,微眯了一下眼,輕抖了一下左手,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經落到了掌心,輕輕一翻掌到握住,狠狠向他的脖子劃了過去。
知道以他的身手是絕對躲得開的,所以她下手沒有一點兒留情。
只要略一留情,怕是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匕首?看到那熟悉動作,李恆愣了一下,眼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兵刃直劃向他的脖子,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倉皇向後退了一步,躲開。
只是還是稍遲了一步,脖子的一側讓她的鋒銳的匕首稍稍劃開了一道口子,赤紅的鮮血很快從傷口中滲了出來。
還好,傷口不大,也不深,沒什麼大礙。
沒想到自己匕首當真傷了他,知善先是一怔,見他好似沒事兒人似的站在那里,才稍稍松了口氣,很快轉身跑進人群里頭,消失了蹤影。
李恆呆呆站在原地,抬手輕輕模了一下有些微微刺痛的脖子,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抬頭失神的望向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有些糊涂了。鑊
看她那模樣裝扮,確實是容知善沒錯啊,可是她的身手卻像極了容容姑娘,還有那把匕首,根本就跟容容姑娘的那把一模一樣。
容知善……容容姑娘……難道他們是……
李恆被自己腦海中莫名冒出的念頭驚了一跳,很快搖頭自己否定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的,他早就已經試探過了,容知善不會功夫,身上也從沒藏過任何武器。
對,一定不是的,是他想岔了,那身衣服可不就是容容姑娘今天穿的嗎?
是了,她不是容知善,是容容姑娘,不過摘了面具,換上了面紗,他怎麼就認錯了呢?
這樣想著,李恆松了口氣,心里頭稍稍安慰了一些,抬頭看了一眼知善離開的方向,眉頭不由得緊了緊。
看她那麼著急的樣子,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心頭一緊,很快追了過去。
好不容易擺月兌了李恆,知善靈活的在人群中穿梭著,很快便跑出老遠,躲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小胡同里頭,隱在暗影中,暫時躲藏著。
警惕的觀望著外頭情形的同時,她沉著臉,心里頭不由泛起了嘀咕。
今天真是有夠倒霉的,竟然如此不順。好好的抄個近路竟然跑到了日暮城來,站在了江灝的眼皮子底下,讓人心驚膽戰。緊接著又好死不死的偷听到李正那個看似忠誠的侍衛跟人密謀要謀殺她,害她心驚肉跳。好不容易避開了安遠,出來追那個女子,又歹勢的遇上了李恆,還被認了出來。
希望這次李恆不會再懷疑容知善和容容姑娘是同一個人才好。
知善心中不切實際的奢想著,目不轉楮看著從眼前經過的人們,忍不住頭疼,又把人跟丟了,這下該去哪兒找才好呢?
左右張望間,她忽然發現,經過剛才的一通亂跑,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已經跑到了城門口了。
守城的士兵正在整隊,看樣子馬上就要關城門了。
想到剛才那個女子好像也是往城門這邊走的,她心中忽然又有了主意,四下張望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很快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快步向著正要關閉的城門走了過去。
既然那女子是要出城去,那她就提前去城門外守株待兔好了,不管那個女子用什麼辦法出城,總能讓她逮到的。
知善得意的想著,趁著關城門前的最後一刻,出了城,躲在距離城門不遠的一個茂密的灌木叢中,密切注意著城門的方向,等著那女子出現。
隨後,一些趕夜市的山民零零星星的也出了城,回家去了。
時辰到,眼看著城門就要關上,卻始終不見那個女子出城來,知善心中不禁有些著急。
難不成她已經發覺了外面有人守株待兔,暫時不打算出城了?
就在知善不安的東揣西測著的時候,一個戴著帷帽的縴細身影逮住城門關閉的最後那一剎那工夫,從城里頭竄了出來。
就在她的身後,城門轟然關上了。
那女子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城門,冷哼一聲,一邊悠哉的繼續往前走著,一邊得意的自言自語︰「城門都關了,看你還怎麼跟?」
「我就跟來了,怎麼著?」知善很快從灌木叢中躍出,輕巧的攔在了她的面前,看著她,不屑的冷笑一聲︰「你以為,最後一個出來,等城門關上了,我就跟不上來了?別天真了,你當我是傻子嗎?」
那女子沒想到本應該跟在後面的人竟然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當即驚住了,忍不住失聲叫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早就知道你會出城來,我當然是特地提早出來候著你的,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等到了。」知善看著她,得意的一揚眉,說。
「等到了不等于你就能逮到我。」那女子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說著,忽然縱身躍起,飛快跑進了一旁的小樹林中。
「想跑?可沒那麼容易。」知善輕喝一聲,緊跟了過去。
就在兩人一前一後、一跑一追進了樹林的身後,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覺的悄然從城樓上翻了出來,飄然落了地。
正是剛才一直緊追著知善的李恆。
覺察到那兩人進了樹林,他隨即便也很快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