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手下們拿著畫像四散分開去找人,歡娘也隨即下了馬,拿著兩張畫像,信步往前走了一段,看到有客棧便轉身拐了進去。
「找到人了沒有?」看到有自己的人在,她便順口問了一句。
「沒有……」兩個青衣侍衛很快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遲疑了一下,說。肋
歡娘很快發覺了其中一個臉上的巴掌印,不禁奇怪的皺了一下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那侍衛怔了一下,模了一下依舊火辣辣疼得厲害的臉,有些尷尬,緊抿著唇不遠把自己的糗事說出來,實在太丟臉了。
一旁的大周卻老實的都交代了出來︰「他被個美人兒打了,都沒敢還手。」
氣得他忍不住一腳狠狠踹了過去。
感覺到小腿上鑽心的痛楚,大周一臉委屈,他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哦?被個美人兒打了?還沒敢還手?」歡娘饒有興致看著他們,問︰「哪家的姑娘這麼厲害,打的你們都不敢還手?」
「她不是哪家的姑娘,就是剛才在這客棧遇到的。」大周繼續說道︰「發生了一點誤會,小鐵誤傷了那美人兒的男人,那美人兒就大發雷霆,狠扇了小鐵兩個耳光。」
「哦?這麼彪悍的女子?」歡娘眼楮一亮,興致勃勃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老娘也想見識見識。」
「走了,剛走,跟歡娘你前後腳的工夫,沒看到嗎?」鑊
歡娘有些失望︰「那就是錯過了,真可惜。」說完便將手中的兩張畫像遞到了他們手中︰「既然這里沒有找到,就去別處找吧,這是畫像,看仔細一點兒,可別讓人給跑了。」
「是……」大周恭敬的答應著,伸手將那兩張畫像接了過去,低頭看了看。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他頓時嚇的面色蒼白。
「怎麼樣,這畫像很嚇人嗎?」小鐵在一旁看到兄弟突然變色的臉,有些奇怪的走了過去,湊過去一看,也瞬時白了臉,失聲叫道︰「怎麼是他?」
歡娘轉身才剛走到門口,一听到叫聲,立刻警惕的轉頭看了回去,一臉嚴肅道︰「怎麼,你們見過畫像上的人了?」
「是……」小鐵有些魂不守舍的抬頭看向歡娘︰「這個男的就是那美人兒的男人。」
「什麼?」歡娘立刻返回去,指著畫像上李恆的臉︰「你們確定沒有看錯,就是他?」
「是,沒有看錯。」大周白著臉,很堅決的點點頭道︰「不過,跟他在一起的不是臉上有傷疤的丑女,是個美人兒。」
「不過這女人如果臉上沒有傷疤,跟那美人兒還挺像的。」小鐵仔細端詳了一下另一張女子的畫像說。
歡娘眉頭緊皺,一把搶過那兩張畫像,左右仔細看著,百思不得其解︰「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她臉上的那道傷疤本來就是假的。」這時,一個清冷的男聲陡然在客棧門口響了起來。
「什麼,疤是假的?」歡娘驚訝的轉頭看向正走進門來的安遠。
「當然是假的。」安遠面無表情的冷眼望著她,道︰「耆老那麼心疼他的這個小徒弟,怎麼可能忍心看她臉上留疤,早就請人幫忙去除。她現在臉上的那道疤,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歡娘眉頭一緊,立即便要往外追︰「他們還沒走多遠,我這就去追。」
安遠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你攔我干什麼?」歡娘不悅的抬眼瞪向他︰「要是讓他們走月兌了,你擔待的起嗎?」
「盟主剛下了令,說不用追了,難不成你想違令嗎?」安遠看著她,警告。
「盟主說不用追了?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過是來傳達盟主的命令而已。」安遠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盟主已經另有安排了,沒有必要再繼續追了,你也快回去養傷吧,一大把年紀了,還是不要太操勞的好。」說著,便徑直轉身往外走。
一大把年紀了?歡娘頓時氣的臉色發青︰「冰雨你別太得意,別以為沒人知道你那些齷齪事,總有一天,老娘會把你從四大護法的位子上拉下來的。」
安遠猛然停住腳,緩緩轉過頭,冷眼望著她︰「就算我下來了,你也上不去,識相一點,就閉上你的嘴巴,要不然我會讓你盡早登往極樂的。」說完,他便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歡娘氣的一掌狠狠的打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該死的冰雨,你等著瞧,老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听「啪」的一聲響,好好地一張桌子瞬時化成了一堆碎木片。
輕撫著正隱隱作痛的胸口,歡娘沉臉快步走了出去︰「不找了,都給老娘撤。」
兩個青衣侍衛驚恐的看著她的背影,遲疑了片刻,很快緊跟了上去。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在:
這時,李恆和知善已經快馬加鞭出了日暮城地界了。
再往前跑了約莫半日,原本盤桓在頭頂的烏雲也已被遠遠甩在了身後,迎來了燦爛的陽光。
褪去一身沉甸甸的簑衣,他們終于可以輕裝上路了。
「你干嘛老是盯著我?」被身旁的視線盯了一路,知善終于忍不住了,有些不耐的轉頭看向李恆。
李恆目不轉楮看著她那張俏臉,失笑一聲道︰「沒想到你臉上的傷疤竟然是假的。你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知善臉色一凝,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沉聲說道︰「沒有了,到現在為止,我的秘密,你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
「都嗎?」李恆若有所思看著她,微眯了一下眼,不信道︰「應該還沒有吧?有些秘密,你還都一直好好藏著呢。」
知善心頭一凜,握著馬韁繩的手猛然收緊了,眸中寒光一閃,緩緩說道︰「沒有了,有的秘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謎底是什麼。」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