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陸明……」
陸明鐵青著臉,在百里寨內不規則分布的吊腳樓間一通橫沖直撞,知善就緊跟在他的身後,不停叫著,可他就是不停。
她眉頭一緊,加快腳步趕到了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喂,我在叫你呢,你沒听到嗎?」肋
陸明腳下的步子稍滯了滯,低頭看了她一眼,輕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往旁邊走了兩步,想要繞開她。
知善輕挑了一下眉,不以為然,緊跟著也往旁邊走了兩步,攔住他,不讓他得逞。
陸明再走,她再攔。
幾次三番,陸明終究還是抵不過,喪氣的停下腳,看著她,有些無奈,有些生氣,看著更像是在賭氣。
「攔著我干什麼?你不是還在生我氣嗎?干嘛還跟著我出來?」
「一樁歸一樁,這次……是我不對,固執的想要弄清楚你們之間的關系,惹起你的傷心事兒了,是不是?」知善抱歉的看著他,說。
陸明怔了一下,定定望著她,眸中浮起一抹傷痛,但是很快便轉瞬即逝了。
「沒有,不是什麼傷心事。」他執拗的別過頭,不肯承認。
知善輕勾了一下唇,淡然一笑,沒再固執的追問他,而是抬手安慰的輕拍了一下他的肩︰「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會再逼你了,肚子餓了吧?找個地方,我請你吃飯怎麼樣?」鑊
「你請我吃飯?」陸明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這麼好心?帶夠銀子了嗎?」
「當然,銀子我有。」知善得意的笑著拍拍腰間掛錢袋的地方,可是這一拍,卻讓她臉上的笑容瞬時僵硬了。
糗大了,她沒帶銀子。
一看她臉上這副表情,陸明心中頓時明了,忍不住失笑一聲︰「沒帶銀子還說要請我吃飯?容容寶貝,你真大方啊。」
知善窘迫的轉頭狠瞪了他一眼,這家伙,竟然還落井下石。
「誰說沒銀子不能請人吃飯?大不了我在那兒幫他們洗一個月盤子。」為了爭口氣,她豁出去了。
「我怎麼舍得讓容容寶貝你去洗盤子嘛,走,我請你吃,我知道有一個吃當地菜的好地方。」陸明心情好了不少,輕輕拉住她的胳膊就徑直繼續往前走。
望著他臉上的笑容,知善不由自主松了口氣,唇邊也隨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沒有拒絕,任由他拉著走了。
對他,她心中依舊有懷疑,可是畢竟是好幾年的朋友了,看到他心中不痛快,她心里頭也有愧,終究放心不下她。要知道,相比容府的人,他更像是她的家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她去找他,他從來有求必應,從不拒絕。
可是,當她跟著陸明在一家小店坐下,看著他點的菜端上桌的時候,她忽然非常後悔答應跟他來吃什麼本地菜。
滿桌的爬蟲類,或炸或煎或炖。
她倒是不怕這些個東西,可是一想到他們會進到她的肚子里,她就反胃,就算是死的也不行。
陸明興奮的嚼著一只炸蠍子,看著坐在對面捂著嘴,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知善,賊笑著催促︰「吃啊,容容寶貝,怎麼不吃啊?這些東西可是很難得的,很好吃的,只有這里才有,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閉嘴,早知道你是來吃這些,打死我都不跟你來。」知善狠瞪了他一眼,低咒一聲,別開眼,直接眼不見為淨了。
「不要這樣嘛,這些真的很好吃啊。」陸明說著,不懷好意的笑著,從盤中抓起一只炸蠍子,直接遞到了她的面前︰「你嘗嘗就知道了。」
「真的不用了。」
「那就算了。」陸明笑嘻嘻的看著她,這才縮回手去。
但是很快,知善便發覺,光眼不見為淨還不夠,不斷從桌對面傳來的「咯吱」聲,照樣肆無忌憚的折磨著她,讓她胃里頭翻騰的厲害。
「你什麼時候去把那株千年白陀須取回來?」她只好嘗試著轉移注意力。
那「咯吱」聲當即停了下來。
陸明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一邊繼續吃著,一邊說道︰「暫時我還沒有打算去取。」
知善有些意外,不解的看著他,問︰「為什麼?雖然現在小婷兒沒事,不過肚子里面藏著條蟲子總不是而一件好事,你趕快去把那株千年白陀須取回來吧,我們也好趕快回去。」
「不行。」陸明搖搖頭,很堅決的拒絕了︰「那株千年白陀須是江玨千辛萬苦找來給你解毒的,我左思右想,還是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別人。」
「我沒關系的……」知善遲疑了一下,皺了一下眉,輕撫了一下肩頭,說︰「反正那毒暫時也不會擴散。」
「誰說不會?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才危險呢。」陸明一臉凝重的看著她,說︰「那聖毒一旦擴散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出來,那可是真真的回天乏術了。」
「那你就趕快去把千年白陀須取回來嘛,可以以防萬一啊。」知善順著他的話頭說。
「以防萬一?」陸明輕哼,不相信她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嗎?什麼以防萬一?等我把千年白陀須取回來,你肯定會急匆匆的往回趕,去救那個小郡主,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知善頓覺一陣頭疼︰「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取?」
陸明想了想,說︰「等找到第二株千年白陀須再說吧。」
知善眼楮一亮︰「第二株千年白陀須不是已經找到了嘛,就在落花洞天啊。」
「可是還沒有到手呢……」陸明擰眉說道︰「那阿百可是不會輕易把那株千年白陀須交出來的……」
「她不拿出來也沒關系。」知善若有所思了片刻,微眯了一下眼,說︰「用偷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