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百眉頭緊鎖著,看到那雙輕輕顫抖的瘦削肩膀,听著那雖然拼命克制,卻依舊斷斷續續傳出的痛苦的哭泣聲,心里頭也不由感覺一陣酸楚,猶豫不決著是不是該告訴她,她其實不用再千辛萬苦的去找她的女兒了,她的女兒就在她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肋
「那個……其實……」她遲疑的開口,可是一開口,她就又開始犯難,這話可怎麼說好啊。
看她哭的這麼傷心,就連從來鐵石心腸的她也有些不忍心了,可這事事關大師姐,她又實在不好插手。
陸明輕擁著知善,轉頭冷冷看了阿百一眼,沉聲道︰「既然你什麼不知道,那我們就走了,叨擾了,以後不會再來了。」說著,他便轉過身,帶著知善迅速離開了。
阿百呆呆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緊皺著的眉久久沒有舒展開來。
又在岸邊呆站在片刻,她才轉過身,跳上竹筏,心事重重的回到洞中。
「師父,回來啦。」花菇就在入口的地方等著,一看到阿百回來,立刻急匆匆的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追問︰「怎麼啦,他們找你干什麼?難道那個小姑娘身上的蠱還沒有解?應該不會吧?要不要我親自過去看看?」
「親自過去看看?」阿百茫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是,需要我親自過去看看嗎?」花菇急切的看著她,自說自話道︰「我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說著,她便要縱身跳上竹筏出洞去。鑊
阿百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了她,臉色一沉,慍怒道︰「你這是要干什麼?」
「當然是去看看那個小姑娘啊。」花菇理所當然的說。
「你瘋了,不要命了嗎?是你給人家下的蠱,還敢說要去看她?」阿百怒喝一聲道。
花菇委屈的一嘟嘴,垂下了頭,小聲怯怯說︰「她身上的蠱不是沒解嗎?蠱是我下的,我當然得去看看嘛。」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說那小姑娘身上的蠱沒解的?」阿百氣急的抬手拍了她一下。
花菇頓時一臉失落︰「蠱已經解了嗎?」
「當然已經解了。」
真可惜,她原還想趁機過去看看她的大恩人的。
「你不是想要去看那個小姑娘,你是想要去見你的那個大恩人吧。」一看她臉上的神情,阿百就將這個徒弟的心思猜了一個**不離十。
花菇臉一紅,還嘴硬︰「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臉都紅了,還敢說沒有。」阿百沒好氣的說著,忍不住抬手輕擰了一把她的臉。
「真的……沒用嘛。」花菇的腦袋垂的更低,狡辯的聲音也更細小了,一看就知道她心虛了。
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沒有。阿百白了她一眼,一臉嚴肅的命令︰「你給我乖乖的呆著,在傷好之前,哪里都不許去,要是讓我知道你敢私逃出去,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是……」花菇渾身輕顫了一下,忙點頭答應,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
「現在馬上回房間去休息。」
「是。」花菇答應著,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阿百站在原地,頭疼的緊皺著眉看著小徒弟的背影漸漸遠去,無奈的嘆了口氣,抬腳就要跟上去,可是才剛走了一步,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停在水中的竹筏,遲疑了一下,又轉身走了過去,跳上竹筏,重又出了洞。
她心中始終難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問問白梅師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李恆、李正和李譽叔佷三依舊在迎客居中喝酒暢談。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恆原本平靜的臉上漸漸顯出一抹焦色,開始頻頻向門外張望。
「皇叔,你這是在擔心皇嬸嗎?」覺察到李恆的異常,李正一下猜出了緣由,笑著問。
李恆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諱的點點頭,又忍不住抬頭向門外看了一眼,毫不掩飾的擰眉,擔心的說︰「都快一個時辰了,她怎麼還不回來?」
「或許是肚子餓,跟陸明去哪里吃飯了吧。」李譽安慰的說了一句,自己卻也忍不住擔心的轉頭看向門外。
「吃飯也沒必要吃一個時辰吧,也該回來了。」李恆說著,放下手中的筷子,作勢就要起身出去找︰「不行,我得出去找找看。」
李正忙一把拉住他︰「皇叔,你就不用擔心,有陸明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就算不會有事,也不該這麼久還不回來吧。」李恆依舊坐立不安。
「那就再等一會兒,若再等一會兒,皇嫂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幫皇叔一起去找。」李正說著,拎起手中的酒壺,又將他已空了的酒杯斟滿︰「喝完這一壺,如果喝完這一壺,皇嬸還沒有回來,我們就立刻出去找。」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李恆遲疑的看了一眼他臉上篤定的神情,勉為其難點點頭,端起酒杯,一仰頭很快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不多會兒的工夫,叔佷三人就將一壺酒都喝光了。
知善和陸明還沒有回來。
李恆早已按捺不住,當即起身就要出去找,李正和李譽也隨即一同站起身,要跟著一起出去。
可是他們才剛轉身面向大門的方向,就看到陸明眉頭緊皺,滿臉擔憂的扶著知善從門外走了進來。
知善臉上滿是淚痕,面色蒼白,看著憔悴的很,雖然倚靠著陸明,身子卻搖搖欲墜的,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那叔佷三個幾乎在同一時刻沉下臉,快步迎到陸明面前,異口同聲的擔心的沉聲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