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
再說隔壁房間,一直等在房間里面的李恆一見推門回來,立刻興高采烈的站起了身,快步迎了過去。
自打剛才她獨自一人出去找李譽以後,他便開始坐立不安,眼楮緊盯著緊閉的房門,一刻都不願意挪開,希望離開的人兒可以盡快回來。肋
想到之前在茂林中,李譽跟他說的要「爭一爭」的話,他心中就很是忐忑。
論時間,他認識她的時間絕對沒有阿譽認識她的時間長。論了解,阿譽對她的了解自然也更勝一籌。
生平第一次,他怕了,怕她會被阿譽感動,棄他而去。
看到她回來,他本是很高興的,可是等他走近她,卻意外的看到她臉上竟滿是倉皇。
他心中頓時一驚,快步走到她的身側,伸手輕輕撫住她,擔心的低頭看著她,問︰「怎麼啦?阿譽格跟你說什麼了嗎?」
知善恍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事,我都跟阿譽說好了,他也答應了,一會兒你們只要再詳細談一下就行了。」
「可是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阿譽跟你說了什麼?」李恆伸手輕輕托住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皺眉目不轉楮盯著她看了片刻,意外道︰「你哭過了?怎麼回事?那混小子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賬。」說著,轉身就要出門去。
知善忙伸手環住他的腰︰「沒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阿譽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這個做皇叔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欺負人的事呢?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有什麼歪念頭,我第一個不會饒他。」鑊
李恆轉過身,低頭對上她揚起的臉,不解的問︰「那你怎麼哭了?」
「我哪有哭,是沙子迷了眼楮而已。」她還不承認。
「沙子迷了眼楮?」李恆輕挑了一下眉,臉上的神情擺明了一點兒都不相信她的話︰「你又沒有出去,在屋子里面也會被沙子迷了眼楮嗎?」
「……窗戶開著呢,風把外面的塵土掛了進來,可不就會迷了眼楮了嘛。」知善想了想,狡辯說。
李恆忍不住勾唇笑了,不再跟她糾結她是為了什麼而流眼淚,輕輕擁住她,遲疑了一下問︰「跟他說什麼了?」
知善舒服的偎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還能說什麼,不就是讓他明天陪你去落花洞天偷東西嘛。我還麻煩他一定要試著想辦法勾引一下那個小姑娘。」
李恆輕笑︰「他答應了?」
「當然,他可是很少拒絕我的。」知善有些得意的說。
李恆听著,心頭不由自主的輕輕抽動了一下︰「除此以外呢,你們還說了什麼?」
「除此之外?」知善眸底很快閃過一道精光,微微勾起的唇角邊也泛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從他懷中退了出來,仰頭看著他,說︰「他說等我離開瑞王府,要娶我呢。」
李恆面色一凜,心頭同時一緊,緊張的看著她︰「他也跟你說了?那……你呢?你怎麼說?」
「我?」知善輕揚了一下眉,笑著說︰「我說我會仔細考慮一下的。」
「你要跟他走?」李恆眉頭一緊,激動的說著,抓著她的雙手不由自主收緊了。
知善吃疼的皺了一下眉,使勁掙月兌開他的手,揉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胳膊,有些慍怒的看著他,道︰「誰說要跟他走了?我說了還要考慮一下。」
「連考慮都不準。」李恆緊蹙起眉,霸道的命令︰「除了瑞王府,你哪兒都不許去。」
知善看著他,勾唇笑的不懷好意︰「他可是你的佷子啊,之前你可是一直都不希望他收到傷害的。」
李恆一攤手將她緊緊擁進懷中︰「現在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你,不管是誰來搶,我都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就算是阿譽也一樣。」
知善心頭微微一陣悸動,歪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啞聲說道︰「放心,沒人會來跟你搶的,你有一個頂好的佷子。」
李恆听著意外,稍稍推開她,不解的看著她,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才……」知善仰頭看著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了他听。
李恆听得一臉凝重,喑啞著嗓子,問︰「他當真這麼說。」
知善點點頭︰「是,他說只是開個玩笑。」
「他在撒謊。」無需多想,李恆就篤定的說,他可不止一次見到他真情流露,那些可是摻不了假的。
「這我也知道,所以心里才會覺得非常難受。」知善皺了一下眉,嗓音中滿是苦澀,他是個頂好的人,她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因為他們而一個人獨自默默悲傷。
她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抬頭看著李恆,忽然說道︰「要不,等回了帝都,幫他物色個人吧。」
李恆怔了一下,看著她,為難的緊皺起眉,說︰「這恐怕不行,他不會答應的。」
「就算他不答應,也要逼他答應。」知善果決的說,總不能任由他陷在自己挖的泥淖中,無法月兌身吧?
她不忍心他這麼做,也不願意看他這麼做。
這世間的好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還是算了吧……」李恆左思右想始終覺得這件事情行不通。
「不行,一定要試,反正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滿意的。」知善已然下定了決心,任誰都動搖不了了。
看著她臉上的堅決,李恆只能無奈的嘆氣,由她去吧,能成,自然最好,能讓他心中的愧意稍稍減少一些,就怕不會那麼容易,畢竟這世上不可能有兩個容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