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你們給我讓開。」陸明怒喝一聲,很快劃水到了知善面前,神情凝重的抬手輕觸了一下了她冰冷的臉龐,然後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沒有。
他眉頭一緊,輕輕攬住她,很快向著岸邊游︰「別愣著了,快把她送到岸上去,再這麼冰在水里,當真救不了她了。」肋
一听陸明這話,李恆和李譽眼楮同時一亮,一邊幫著他送知善上岸,一邊滿臉期待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善兒她……還能救得活嗎?」
「當然能救得活,我陸明是誰啊,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死掉?」陸明傲氣十足的說著,心里卻是一凜。救活她,不管用什麼法子,他都要救活她,但是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三個男人很快帶著知善上了岸。
陸明小心讓知善平躺在地上,然後很快模出了自己的針包,打開,從中捻出一根金針,先扎在了她的人中穴上,隨後撩開她的衣襟,就在在她的胸前下針。
可是讓陸明沒有想到的是,掀開衣服,他沒再看到那凝脂般的白皙肌膚,只看到了一片驚悚的烏黑。
他當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驚得心頭一凜。不會吧,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擴散了呢?
一旁的李恆和李譽一看到這樣一副懾人的情景,也都驚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胸口怎麼黑了?」李恆著急的問,心中的不安開始慢慢擴大。鑊
陸明眉頭一緊,沒有說話,將知善身上的衣服又扯開了些,看向他原本封印住聖毒的右肩,原本只有小嬰兒手掌大小的黑斑不見了,但是她的整個右肩都染成了黑色,與胸前的黑色連成了一片,看著驚悚人。
「她的肩膀被人用內力打過?」他抬頭看向李恆問。
李恆不解的看著他,點點頭︰「是,剛才在醉花蔭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她再跟她打斗的時候……意、意外分了神,被打中了肩膀。」說著,他頓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他,著急的問︰「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是很不對。」他咬牙切齒的低聲說著,一臉深沉的蹲在一旁,目不轉楮的看著知善身上已然蔓延開來的黑氣,一動不動,似乎也沒有了要救活她的意思了。
見他沒有動作,又一聲不吭,一旁的李恆可是急壞了︰「不是要救活她嗎?你快動手啊,怎麼不動了?」
陸明遲疑了一下,緩緩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聖毒已經被打散,而且還來勢洶洶,隨著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動快速蔓延了開來。要是擴散至全身,深入髒腑,連他也是回天乏術了。不過還好,她掉入水中,沒有了呼吸,阻止了聖毒的繼續擴散。所以他現在不能救活她,要不然反而會害了她。
「什麼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都已經沒有了呼吸了。」李恆著急的說。
「這我知道,不是正在想辦法的嘛。」陸明被逼急了,一時也有些心浮氣躁,不耐煩的抬頭瞪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頭,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知善。他現在不能救活她,又不能讓她就這麼真死著。
再三思索,他終于有了主意。
他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上面的塞子,從里頭倒出一顆香氣撲鼻的褐色藥丸,捏在掌心準備著,然後很快動手將金針刺入她渾身上下的幾處大穴,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用內力使勁在她胸前拍了一掌。
「噗」,知善吐出一口水,也同時呼出了一口氣。
隨著氣息的呼出,原本靜止不動的黑氣又開始蠢蠢欲動的蔓延了。
陸明眼明手快的將那顆褐色藥丸捏碎,塞進了她的口中,隨即將早已準備好的金針扎進了她的脖子,再次封住了她的氣息,讓她處于假死狀態。
就在她的氣息停止的那一剎那,那正擴散的黑氣也陡然停了下來。
暫時沒事了。陸明終于松了口氣。
李恆站在一旁,眼見著他救活了她,卻又封死了她的氣息,頓時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也是愈發的著急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救活了她了嗎?怎麼還要封住她的氣息?那黑氣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陸明抬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僅回答了他最後一個問題︰「她暫時是沒事了。」
「暫時沒事?什麼叫暫時沒事?難道她還是會出事?」李恆擔心的問。
「如果不盡快找到千年白陀須,連我都救不了她。」陸明憐惜的低頭看著知善的睡顏說著,除了她脖子上那根金針,將其他的金針都拔下來,收了起來,還隨手幫她整了整衣服。
他那親昵的舉動讓李恆看著心里頭很是不舒服,可又不好說什麼。
「千年白陀須?」忽然莫名听到「千年白陀須」五個字,李譽驚了一下︰「千年白陀須能救她?」說著,他的腦海中很快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急切的看著陸明道︰「難道你之前說的另外一株千年白陀須也要救人性命,那個人就是知善?」
李恆听著也心頭一凜,神情凝重的看著陸明,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復雜性。
陸明深深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李譽看著他,皺了一下眉,說。
陸明還是沒有說話,看樣子是默認了沒錯。
「我們回去吧。」沉默片刻後,他低聲說,俯身就要把知善抱起來︰「她渾身都濕透了,必須要盡快換上干淨的衣服,保持身體暖和。」
「我來抱。」李恆上前,搶先一步將知善抱在了懷中。
低頭望著她表面平靜的俏臉,他心頭不由得一緊。看樣子,她還有不少事情瞞著他呢。等她醒來,他一定要徹徹底底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