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剛才不小心被人打了一掌。」李恆略一思索,神色凝重的回答她。雖然陸明一直是非常篤定的模樣,可是他心里的恐慌卻在不停擴大。那種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會失去她一樣,讓他驚恐萬分,卻又無法排解。
「怎麼會呢?」孟齊心中倍感意外︰「容容姑娘的身手那麼好,就算挨了人一掌,也應該不會這樣吧?」他竟然幾乎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氣息,就好像床上的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似的。肋
當然,有陸神醫在,她應該沒有死,要不然,兩位王爺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李恆眉頭猛然一緊,若只是簡單的挨了一掌,她當然不可能變成這樣。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那一掌只是導火索,這一切的起因應該是她右肩頭那塊所謂的胎記。那東西絕對不只是一個胎記這麼簡單。可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
現在,在這里,怕是只有一個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他微微眯起眼,緩緩轉頭看向一旁的陸明,只有他了,現在除了知善,就只有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陸明……」他剛開口想要向陸明詢問清楚,樓梯口忽然響起了一陣越來越近的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
又有誰來了?
李恆不悅的皺了一下眉,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阿旺手中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神色焦急的匆匆忙忙從樓下跑了上來。鑊
乍一上來就看到四個大男人杵在門口,阿旺驚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輕顫了一下,差點把一盆滾燙的熱水都撒了。還好,他眼疾手快的及時端穩了水盆,才不至于釀成什麼眼中的問題。
「呼……」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氣,他奇怪的看著他們,問︰「你們不進屋都站在這里干什麼?」
「避嫌。」陸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滿是熱水的水盆,很快拉著李恆讓到了一邊,指了指屋里的桌子,催促他,說︰「放桌子上。」
「是……」阿旺很快答應一聲,立刻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
「你要那麼多熱水干什麼?」看著阿旺端著熱水走進門,李譽奇怪的問陸明。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陸明神秘兮兮的說著,跟在阿旺身後快步走進了門。
李恆和李譽同樣疑惑不解的對視一眼,隨即緊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家伙還想干什麼。
孟齊最慢,走在最後,卻同樣有些迫不及待。剛才在門外實在看到不夠真切,他要靠近一點再仔細看看清楚那容容姑娘的模樣。她和那個人沒理由長得那麼像的,一定是他看錯了。
阿旺听從陸明的吩咐將水盆放在桌子上後就馬上向著床邊走了兩步,隔著幾尺遠,擔心的盯著床上雙眸緊閉、一動不動的女子的看了一會兒,著急的轉頭看向陸明,問︰「你是大夫對不對?」
「對,怎麼?你有病,需要我幫你看看嗎?」陸明抬手看了他一眼,隨便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一旁的水盆家前,一把扯下搭在上面的干淨毛巾,又很快走回到了桌邊。
「不是。」阿旺老實的搖搖頭,皺眉看著他,祈求說︰「請你一定要醫好小姐,她是個好人,不該遭這種罪。」
陸明怔了一下,意外的看著他,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安慰他,說︰「你就放心好了,她可是我的寶貝,我是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听到「寶貝」這親昵的稱呼,阿旺臉微微一紅,心中同時也暗暗松了口氣,看他這麼篤定的樣子,小姐一定是不會有事了。
「我還要去忙,先走了,如果有什麼吩咐,直接叫我阿旺就行了。」他安心的離開了。
「看你,又迷住了一個傻小子。」陸明抬頭深深看了知善一眼,含著淡淡的笑意,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話調侃她。
若是以前,她得意半天,只可惜現在看不到了。
陸明失落的收回視線,將毛巾扔進水中浸濕,然後不顧熱水的滾燙,攤手下去,將燙的扎手的毛巾拎出來,擰干。
不管有多難,他不會讓她死的。
「這又想干什麼?」李恆攔到陸明面前,低頭看了一眼他紅彤彤的手中拿著毛巾,不解的皺了一下眉,問。
「不想干什麼,用熱水給容容寶貝擦擦身子,要不然她一直都會渾身冰涼的。」陸明理直氣壯的說著,就要從他身側繞過去。
擦……身子?一听到這個敏感的字眼兒,李恆微眯的眼眸中陡然閃過一道寒光,這個家伙,都這個時候,還這樣不知安分。
他忙伸手攔住他,一把將毛巾從他手中搶了過去︰「這種事情,不用勞煩你,我自己來行了。」
「不勞煩。」陸明不罷休的反又將毛巾搶了回去,挑釁的看著他,說︰「瑞王爺你身份尊貴,做不來這種活兒。」
「誰說本王做不來?」李恆怎麼肯放棄,重又將他手中的毛巾搶來,藏在了背後,不再給他拿走的機會,看著他有些咬牙切齒道︰「本王能做。」就算他不能做,他也絕對不會給這個色鬼佔便宜的機會。
其實,陸明本就沒有要跟他爭的意思,將他這般強硬,就順水推舟︰「既然王爺執意要伺候人,那我就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說著,便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的看著。
這個家伙……李恆狠狠瞪了他一眼,將手中涼了大半的毛巾重新洗過、擰干,才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用微顫的修長手中輕輕扯開了知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