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猛然睜開眼,神情緊張的望著面前的女子,著急的催促說︰「容容寶貝,跟著我,運氣……」
知善雙眸緊閉,悄無聲息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看著依舊沒有一點知覺。
但是陸明並不這麼認為。他知道她的意識正在慢慢恢復,但是隨著聖毒迅速蔓延給她的身體帶來的痛楚,讓她拒絕清醒過來。肋
他緊皺著眉,面色凝重的繼續看著她,說︰「我知道你現在听得到,跟著我運氣,要不然可是會沒命的,難道你甘心就這麼死了嗎?小囡還沒有找到,那個混蛋也還沒有找到的,你甘心就這麼死了嗎?」
輸入的真氣如泥牛入海,瞬時在她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得不到她任何的回應。
看樣子要下重藥了。
陸明暗想著,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我知道小囡在哪兒,我也知道那個混蛋是誰。你若是能醒過來,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李譽站在一旁听著,一陣心驚,難道他要反悔,打算把一切都告訴知善?
同時,他又忍不住奇怪,他竟然知道小囡在哪里?那為什麼一直都不說?
這會兒,李正也正好跟著走進來,一听到陸明的話,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唇邊很快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說出來?就怕他那個膽量。
陸明全神貫注的望著面前的女子,絲毫沒有覺察到站在屋子里頭的另外兩個男人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鑊
等了又等,就在他以為她打算放棄而心生絕望的時候,他終于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真氣從她的身體深處冒出來,就像以前一樣,緊隨著他輸入她體內的真氣運轉,一同壓制那氣勢漸強的聖毒。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陸明唇邊很快浮起一抹欣喜的笑容,閉上眼,專心致志的運功壓制聖毒。
原本蔓延到了下巴的黑氣終于被阻住了,然後一點一點縮了回去。
整整一夜,直到天亮,陸明都沒有休息。
但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將黑氣重新趕回知善的右肩。
濃重的黑氣停留在知善的鎖骨處,雖然不會再肆無忌憚的到處亂竄了,但這只是暫時的,如果不盡快想辦法徹底解決,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陸明緊蹙著眉,臉色沉重的睜開眼,看了一眼面前低垂著頭的女子,收回手,轉身跳下床,小心扶著她躺下,顧不得擦一下額頭不斷鬧出的細密的汗珠,很快找出自己的銀針,果斷的封住了黑氣可以蔓延的各條通路。
李譽陪坐在一旁,也是一整夜未閉眼。
一看到陸明下床來,他立刻站起身,著急的快步迎上去,看了一眼床上緊閉著眼,眉頭也痛苦緊皺著的知善,心頭頓時一陣刺痛。
「陸神醫,她怎麼樣了?不會有事的吧?」他急切的向陸明詢問。
陸明面色凝重的深深望了他一眼,無奈的輕輕搖頭,啞聲說︰「暫時沒事了……」
「沒事了?太好了。」一听說「沒事了」,李譽當即重重舒了口氣,自動忽略了「暫時」兩個字。
可是看著陸明臉上絲毫未有退散的陰雲,他又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緊張的吞了口托唾沫,啞聲問︰「不是都已經沒事了嗎?你干嘛還哭喪著臉?」
「沒事只是暫時的。」陸明一臉沉痛看著他,說︰「若今日天黑之前還不能徹底解毒,她……」他的喉頭一緊,再也說不下去了。
「若今日天黑之前還不能徹底解毒,她會怎麼樣?」雖然心里已隱隱知曉了最後的結果,可他還是固執的不願相信。
「她會死……」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死的。」李譽難掩滿臉的痛楚,不停的搖著頭,祈求的看著陸明,問︰「陸神醫,你不是神醫嗎?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是不是?就算不是立刻解毒,只要撐過這兩天就這行了,皇叔一定會三天之內帶著千年白陀須趕來的,求你一定幫她撐過去啊。」
「不是我不想救她,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啊。」陸明心里頭的痛並不比他少一分︰「若真能撐過兩天,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可是不行啊,今日天黑的時候是已是極限了。」
李譽只覺自己的腦袋哄得一下炸開了,瞬時一片空白︰「那該怎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正站在一旁,著急的看著床上的知善,假裝一無所知的問︰「皇嫂這是怎麼回事?中毒了?中了什麼毒?很嚴重嗎?」
李譽魂不守舍的站在旁邊,完全沒有听到他在說什麼。
陸明稍稍斂起臉上的痛楚,警惕的冷眼轉頭看了他一眼,粗著嗓子說︰「沒錯,她是中毒了,是合歡教的聖毒,若不盡快找到解藥的話,她只能活到天黑。」
「那就快去找解藥啊,解藥在什麼地方?我去找。」李正急切的說著,自告奮勇。
「你去找?你知道解藥有多珍貴嗎?哪是你一找就能找到的?」陸明不屑的冷哼。
「到底是什麼解藥,快告訴我啊,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
「沒用的,你找不到的,解藥是千年白陀須,現在我們只知道兩株的下落。一株還在山里,你皇叔已經去取了,但是絕對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那另一株呢?」李正又問。
說起另一株,陸明眸光不由得一沉,遲疑了一下說︰「另一株……在落花洞天,我們已經試著去偷過來,但是……失敗了……」
「沒關系,我再去偷。」李正說著,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要出去。
這句話被李譽听到了,他果決的一轉身也要跟著一起去︰「我也去……」
陸明眉頭一緊,眸中很快閃過一抹精光,上前一步拉住了他們,說︰「沒必要再去偷……我去跟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