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運功催動服下的解藥迅速發揮了藥效,看著原本團聚在她胸前的黑氣漸漸淡去,陸明才重重松了口氣。
提心吊膽過了三年,到今天終于可以徹底放下心來了。
「她沒事了?」一直侯在旁邊的李正看到陸明松了口氣的樣子,問。肋
陸明抬頭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點了點頭︰「嗯,已經沒事了。」
「徹底好了?」
「徹底好了。」
「等她醒過來,你當真會把她的寶貝女兒下落告訴她?」李正眸中寒光一閃,話鋒忽然一轉。
陸明怔了一下,冷冷抬頭看了他一眼,反問︰「怎麼,你怕了?」
「我?怕了?」李正不屑的冷笑一聲︰「我以為怕的會是你,一旦說出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陸明煩躁的皺了一下眉,不耐煩的很快別開了眼︰「我知道怎麼做,不需要你瞎操心。」
李正滿意的笑了︰「那最好了,可別忘了你說的。」
陸明輕哼一聲,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與他多扯嘴皮子,很快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李譽竟然一直都不在。
「李譽呢?」他奇怪的皺眉問。
「跟那個女人走了。」李正有些懶洋洋的說。
「那個女人?」陸明怔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過來︰「你是說阿百?」
「出了她還能有誰?」鑊
「他們去哪兒了?」陸明又問。
「落花洞天。」
「落花洞天?」陸明一驚,有些意外︰「他們去落花洞天干什麼?」
「那個女人拿出了千年白陀須不是有個交換條件嘛……」李正提醒。
陸明當即明白了過來︰「哦,原來是那個……她要李譽幫她干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李正不以為意的說︰「她的那個徒弟好像迷上了阿譽了,她讓阿譽想辦法讓人家小姑娘對他死心。」
「就這事?」陸明頓覺意外,她竟然為了這個把千年白陀須拿出來交換?不會有什麼詭計吧?
「就這事。」李正抬頭看了他一眼,一下便看出他的心中的憂慮,難得好心的提醒他說︰「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那個什麼千年白陀須,在有些人眼里或許價值連城,但是在有些人眼里或許不名一文,用一株爛草換一個正常的徒弟,她還賺了呢。」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陸明有些不耐煩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嚇逐客令道︰「今天辛苦太子爺了,現在有我就夠了,就請太子爺回去休息吧,若累病了,我一介草民可擔待不起。」
「你確定不需要幫忙?」李正托著腮幫子看著他,笑的不懷好意。
「不需要。」
李正輕挑了一下眉,站起身,就向門外走,一邊走著,口中還一邊說著︰「那等她醒了以後,向你追問她的孩子和那個混蛋在哪里,你可一定要先想好托詞,就怕她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你。」
陸明听著,心頭一凜,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他一直都很擔心這個。先前為了激起她的求生意志,他只要用激將法,可是現在想想真是後悔的不得了。可怎麼跟她解釋啊?
他一個人守在知善的床邊,苦惱的想著解決的對策,想著想著竟然靠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間,他忽然听到原本緊閉的門「吱嘎」一聲被輕輕打開了,一串故意放輕放緩的腳步聲慢慢向他這邊走了進來。
有人闖進來了,會不會就是昨晚那個闖進來的人?陸明當即清醒了過來,表面上依舊趴在桌子上不動聲色,但是渾身上下已瞬時繃緊,隨時準備著襲來的攻擊。
那串腳步聲很快就到了桌旁,停了下來。
陸明直覺那人正盯著自己看,但依舊強忍著,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那人忽然探出一只手向他伸了過來。
他眉頭一緊,終于再也忍不住,猛然直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勁一扭。
「是我,是我……」一個熟悉的嗓音乍然響了起來,竟是李譽。
「李譽?」陸明驚了一下,很快松開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亮桌上的蠟燭。
晃晃悠悠的燭光亮起,照亮了兩張同樣疲倦的臉。
一看確實是李譽沒有錯,陸明原本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弛了下來,蹙眉看著他,不滿的說道︰「你進來怎麼也不支吾一聲?害得我以為來了賊人了呢。」
李譽同樣緊著眉,活動著剛才被扭到的胳膊,道︰「我看屋里頭沒有光,以為都睡著了,才故意沒出聲的,誰能想到你的反應這麼激烈……」
「你偷偷模模進來,我沒直接要了你的命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陸明白了他一眼說著,問︰「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老早就跟著阿百去落花洞天了嗎?怎麼現在才回來?那個小姑娘很難纏嗎?」
李譽臉色一白,意外的看著他,問︰「你已經知道我去干什麼了?」
「李正已經跟我說了。」陸明看了他一眼,直覺他的臉色不太好,便問︰「那個丫頭當真很難纏嗎?」
李譽無力的點點頭,一想到之前的發生的情況,還有些心有余悸︰「不管我怎麼說,她始終認為她能取代我心里的那個女人,硬要跟我回來。一直到剛才,我實在忍無可忍,罵了她一段,她才哭著跑了,答應不會再對我痴心妄想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把人家姑娘給罵哭了?」陸明極度不悅的看著他說。
「那有什麼辦法,不下猛藥,她的病根本就好不了,我也月兌不了身。」李譽也很是無奈,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殘忍,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如果不是先遇到知善,他或許會試著接受這個丫頭,可惜現在他的心里已經住下了一個人,再也放不小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