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忙沖他噓了一聲,指指身側正熟睡的女子,小聲提醒道︰「小聲點兒,她正睡著呢。」
「又睡?」陸明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床上已然熟睡的知善,躡手躡腳走到了床邊,俯身湊到她面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輕皺了一下眉,抬頭看向李恆,小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肋
見他問起,李恆便又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向他重復了一遍。
陸明听著,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听著他說完,又遲疑了一下,才憤憤然咬牙切齒,說︰「那個莫欣簡直欺人太甚,容容寶貝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竟然還這樣不知好歹。」說著,他擔心的伸手過去輕輕抓住了知善的手腕,一邊把著脈,一邊抬頭看了李恆一眼,悄聲問︰「只傷了腳嗎?已經仔細包扎過了吧?」
「嗯……」李恆點點頭︰「只傷了腳,已經包扎過了,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听他這麼一說,陸明也稍稍安了安心,脈象上也沒有什麼異常,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安心的念頭才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原本平靜的臉色忽然變得詭異非常,還奇怪的「咦」了一聲。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李恆警惕的看著他,立刻焦急的追問。
陸明神情凝重的仔細替知善把著脈,奇怪的很,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明明把到了一種很奇怪的脈搏,可是再把卻把不出來了,就好像剛才的那一瞬只是他的錯覺似的。鑊
可是,他從來沒有把錯過脈。
那剛才一瞬的奇怪脈動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恆在一旁看著,見他始終不說話,不禁有些急了︰「到底怎麼啦,你倒是說句話啊?」
陸明抬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輕輕放下知善的手,說︰「沒什麼大礙,你可以放棄,脈搏雖然依舊有些弱,不顧很平穩。」
李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但是對剛才他突然冒出來的一聲「咦」很是不解︰「既然沒事,那你剛才干嘛突然發出那麼吃驚的聲音?好像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是我一時心急弄錯了,沒事。」陸明不以為然的說著,很快將話題轉移開了︰「準備馬上就回帝都去嗎?」
李恆點點頭︰「是,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是該回去了。」說著,他心疼的低頭看了知善一眼,抬手輕輕摩梭著她嬌俏的臉龐說︰「留在這里,我也實在不放心,也不知道那個莫欣什麼時候又會跑出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好好保護她,還是回去比較好,王府有侍衛,總比這兒安全。」
陸明難得贊同的點點頭︰「確實如此,也是該回去了,你王府里不是還有一個小丫頭等著的嘛。」
一說起小婷兒,李恆臉上的神色也立刻鄭重了起來︰「听阿譽說,你在準備小婷兒的藥?」
「沒錯。」陸明毫不避諱的徑直點頭。
「準備的怎麼樣了?」李恆緊張的看著他,問︰「小婷兒的病能完全治好吧?」
「那是當然的,也不看看我是誰。」陸明自得的輕挑了一下眉︰「早就已經萬無一失了。」
李恆這才徹底舒了口氣,眸中很快浮起一抹濃濃的笑意,連聲說著︰「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了,陸神醫,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陸明卻完全不以為然︰「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你也不用謝我,是容容寶貝找得我,賬我會跟她一次結清的。」
「要賬?」李恆意外的一怔,很快回過神來,說︰「要多少銀子,我來替她結。」
陸明瞟了他一眼,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慍色,冷淡的說道︰「有些賬可不是用銀子就能結清的,這是我跟容容寶貝之間的事情,瑞王爺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見他似是不快起來,李恆很識趣的沒再多說什麼,畢竟現在可不是惹惱他的時候,既然他不願說,到時候直接問善兒好了,反正不管多少賬,他瑞王府都是還得起的。
按照原先安排的,隔了一天之後,他們一行五人就啟程離開了南疆。
因為五個人里頭有三個受了傷,李譽直接買了兩輛寬敞的四輪馬車,他和李恆、知善一輛。陸明和孟齊一輛。
李正似乎有什麼急事,是早他們一天走的,並說好會在下月初的時候回帝都去。
走到時候,知善的腿腳雖然依舊有些不太好使,不過精神已經好多了。
阿旺是很舍不得他們走的,可也沒有辦法攔阻,準備了一大包當地的特產小吃,還勞煩廚房的大師傅準備滿滿兩個四層食盒的吃食。
「謝謝你,阿旺,我們走了。」知善感激的笑著向他辭行。
阿旺很是不舍,看著知善千叮萬囑︰「小姐你身子還沒有好,路上可要當心啊。」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有這麼多人看著呢,我不會有事的。」知善與他說著話,最後李恆听著實在有些不耐,把她拉回了車子里,才結束了這場冗長的送別。
「阿譽,我們走吧。」一在車中坐穩,李恆立刻吩咐外頭充當車夫的李譽出發。
「哦。」李譽應了一聲,立刻揚鞭輕抽了一下馬,沉重的馬車開始緩緩向前行駛了起來。後面的馬車也緊隨其後跟上,趕車的是陸明,孟齊則就伴坐在他的身旁。
知善坐在平穩的馬車里面,掀開簾子望著外頭的人和景,滿心感慨。雖然其實來了還沒幾天,可是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有種錯覺,好像已經在這兒呆了很久很久似的。不過,終于要回去了。
想到很快又能見到綠珠姑姑和小婷兒,她就忍不住欣喜的咧嘴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過的好不好。還有那兩個混世魔王似的小子,不知道有沒有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