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西微蹙著眉,有些心煩地走進墨氏辦公大樓。
昨天晚上,那個人去了老宅。
原本他們並不會踫面,因為王雅琳早早約定了跟她吃飯。可是王雅琳臨時爽約,她只好從約定的餐廳提早回家。
剛到門口她就看到了那輛標號軍A的車子。她本能地想躲開,正坐在車上的陳秘書發現了她,馬上下車跟她打招呼。
「若西,下班了嗎?參謀長也剛過來。」陳秘書職業性的謙恭微笑。
若西點點頭,回了他一個勉強的笑︰「我先進去了。」
磨磨蹭蹭走進大門,她盡量放慢腳步。如果踫巧那個人出來,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想想有可能同桌而食,她心里已經開始別扭起來。
還沒走進正房,周阿姨就迎上來︰「若西,首長過來了。老夫人留首長吃晚餐。剛剛還念叨你,說可惜你今晚不回來吃飯呢。」
若西硬著頭皮走進正房,叫了一聲︰「女乃女乃!」
梅老夫人看到她回來顯得很高興︰「西兒回來了?雅琳呢?」
「她有事。」若西走到老夫人另一旁的位置坐下,遠遠地隔開自己。
梅世琛的臉色尷尬。女兒是找回來了,可是這麼久以來,她從沒喊過自己一聲,並且拒絕和他有任何接觸。他是長輩,又是個軍人,本不會輕易流露情感。如此,父女之間竟顯得十分生分,像是陌生人一般。他知道,最根本的還是這孩子恨他怨他拋棄了她們母女。這深深的隔閡又豈是一言兩語能說明白的?他難以覺察地嘆了一口氣,看向若西︰「听女乃女乃說你的工作很累,考慮換一家嗎?」
若西想都沒想就拒絕︰「不用。」
梅世琛早已知道她在墨氏,關于她和墨子風,他也略有耳聞。可是在她面前,他卻不便多問什麼。
「陳阿姨想請你周末到家里玩。」
若西沉默,原來梅家儀說的是真的。那晚的羞辱仍歷歷在目,她輕咬了唇︰「我沒時間。」
梅老夫人向兒子遞個眼色︰「西兒,爸爸是想都是一家人,總不能老這麼隔閡著是不是?陳阿姨也是好意。大家一起聚聚,慢慢就成真正的一家人了。」
若西抿緊了唇,不再說話。
接下來的晚餐進行的異常沉悶。
若西坐在一旁沉默地扒拉著飯粒,幾乎沒怎麼下咽。梅世琛也幾乎沒吃下東西。梅老夫人坐在一旁看著這一老一小直著急。
難熬的一晚是過去了,可是若西知道女乃女乃的心思。老人是想自己年齡大了,這個孫女日後必將無依無靠,只有試著讓她融入梅家的大家庭。可是老人並不知道,若西自己有自己的打算。總之,她暗下決心,周末她絕不會去那個人的家里。
剛剛走進大樓一層,若西就覺得周圍的一切有些反常。平常對她並不太關注的前台一直在對她行注目禮,幾個女孩子毫不遮掩地一起悄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