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風松了松領帶,不知為什麼,今天一早他的心情就有些煩躁。
他是直接從機場趕來召集這個會的,略微有些疲倦。
會議室里很安靜,大家都專注在手中的文件上。
SPD競標,這個項目前後進行了一年有余。肋
墨子風是充分信任李晨牧的,這個項目一直由他全盤操作。
李晨牧也從未負他所望。他知道,此次SPD苛刻的招標條件和流程,已將包括科達、富景、實創在內絕大多數地產開發商排除在外,勝出者多為金融企業。
競標過程風雲變幻,**迭起。
晨牧一直進行的游刃有余。
三天後,歷時一年的等待較量,十幾家進入第二輪招標環節的企業將提交標書和報價,評標結果將于三到七個工作日後出爐。
李晨牧做著報告,目前的第二輪招標環節,僅剩16家競標者。
競爭高壓下,有不少企業選擇激流勇退,沒有現身第二輪招標。更有11家企業化敵為友,組成史上最強聯合體共同參與競標,成為Z14地塊的惟一競標者。
而此時大家手中拿到的,則是公司此次競標最大的競爭對手——鑫晟的全部有價值資料。
這次分析會,是在墨子風預料之外的。
鑫晟他知道,根基頗深的老牌家族企業,一直專注于金融。來大陸發展,則是最近兩年的事情。鑊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疏忽,對鑫晟,他沒有做到過多關注。
可是鑫晟,讓他第一次對這樣重大的一個項目沒有十足的把握。
然而,面對SPD最後一次大規模供地,他勢在必得。
結束了一天冗長乏味的會議,墨子風坐到辦公椅上,點燃了一枝雪茄。
他手下無意識地把玩著窄窄長方形的火柴盒,盒子上面的Davidoff標識和拼寫,他習慣的近乎可以觸模出紋路。
其他據說更好用的牌子,打火機或是Blazertorch,他都試用過。
可是不行。不得不承認,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他靠在椅背上,輕輕吐出煙霧將自己包裹。閉上眼楮,全心去品聞那飄浮的香味。
鑫晟的分析會上,李晨牧專門遞交給他一份全新整合的對手資料。是針對他們的對手,他的對手,此次鑫晟SPD競標項目的操盤手。
他?墨子風怎麼會不知道?六年前他曾把對方分析的透徹清楚。
那個時候,似乎是為了別的什麼事。跟眼前的項目,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六年。這個人,他卻總覺得存在于他觸手可及的範圍。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如今,是真正回來了。
窗外,暮色早就濃重的一塌糊涂,是晚上了。
墨子風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六點二十分。不知不覺,自己坐在那兒近一個小時了。
想了些什麼,卻並沒有深刻的記憶。
似乎只是一些游絲樣的往事,關于以往的人,關于以往的事。蛛絲一樣,絲絲縷縷,卻韌性的很,扯多少次都不會輕易斷掉。
只會密密匝匝纏繞更多。
他吩咐了杰明備車。
「墨總,下午林小姐打電話過來,說她剛殺青,今天晚上的飛機抵京。」白杰明看了一眼時間︰「飛機應該馬上要降落了。」
墨子風沒有出聲。
白杰明繼續下去︰「林小姐預訂了東33……」
「回家。」簡潔的近乎刻板的兩個字。
白杰明立馬識趣地住了口,他拿出電話,同時示意司機降下隔音板。
司機還沒來得及反應。
「不準撥。」
白杰明一凜,頓時有些僵硬地坐在副駕駛上,尷尬地住了手。看來,今天老板的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奇怪的是,也並沒怎麼向誰發火。
就是悶悶的,懨懨的。
車內的氣氛無比沉悶起來。
下了車,墨子風按開了門鎖。
換了鞋,一路向客廳內走過去,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
林管家很快走出來,躬了躬身︰「先生,您回來了?需要立刻準備晚餐嗎?」
墨子風往沙發方向走的腳步短暫滯了滯,松著領帶︰「太太呢?」
「太太這幾天一直在老宅陪老夫人。」林管家看了眼他,似乎奇怪這樣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怪不得家里如此冷清,她,竟是幾天都沒回家了?是,好像幾天前他飛香港的時候她跟他提過,算是打招呼吧,他竟然都要忘記了。今天剛回來就趕了一天的會,累死了。
女乃女乃的病,是不容樂觀了。
不容樂觀,他突然細細咀嚼起這平日里被他一直忽略的幾個字。好像,她也曾經說過。不對,不是這幾個字。應該是「沒有辦法樂觀」。那次,忘記了因為什麼事情,他們爭吵。好像是因為她不聲不響就背著他申請了Vanderbilt。
全額獎學金,她付出了多少,他不用想都知道。
他不讓她去。生氣。
那天晚上,她就說了那幾個字,她說一直以來,面對自己的生活她都沒有辦法樂觀,她想換個環境。或許,就好了……
她沒有辦法樂觀的,他知道是什麼,所以就更生氣……
「先生,晚餐?」
「告訴司機備車,半小時後送我去老宅。」墨子風徑直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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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第二卷第一章,獻給一直以來支持我包容我,耐心看我學步和成長的你們!
我會更加努力!
七夕快樂!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