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風從浴室出來,詫異若西還坐在梳妝台前。
該是想什麼出了神,听到他出來,又將長指取了些頸霜,慢慢按摩。
她的頸長而優美,此時微微挺著,像一只優雅的鶴。
燈影下,她的肌膚宛若凝脂,細密而光彩熠熠。發的黑對比肌膚的白,她坐在那兒,像是一幅流光溢彩的畫。肋
她的長睫毛揚著,那精致的小下巴……他再沒見過一個女人擁有那樣完美的下巴。
他垂著的手指握了握。
「子風……」她開了口。
他心里不由冷了一下,她這樣的口吻,無非是為一件事。
「媽媽下午打電話給我。你,你能不能……」她很為難。
移轉了身子,她望著他。
她皎潔的眸訴說了一切,好像在問他︰你知道是不是?不用我多說是不是?
他突然很恨,握緊的掌心熱熱的,冷然的眸看的她發冷,不由僵直了身子。
「想都別想!」還是那四個字。
她的心頭緊了一下,還是這樣,幾年了,不曾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子風,你知道,我……」她頹然低下頭去,絲綢般的長發滑下來︰「你何必這麼折磨我,折磨我們……」
又是這樣!子風不由咬著牙,她根本不是不行,她只是不想。她不想,卻以為自己不行。是她存了心來折騰,她又來怨他?鑊
他不是沒有咨詢過沈醫生,沒有查閱過國內國外的資料,她算是什麼難以醫治的病?只是她的心理有問題。有她費了力卻調整不了的問題,于是她就放棄。
不僅是她,好像他也是。
自從那一次失去了,他們好不容易邁出的一步又回去。不是回去,是倒退了。
有一段時間,他怨過她,懷疑過她。也荒唐了一段。等他倦了,卻發現,她不能接受了。
連最基本的夫妻義務,她不能了。是不能還是不願?他不知道。
每一次,只是僅有的幾次嘗試(天知道,六年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她緊張、不適、拒絕……弄的他沒有絲毫快樂可言。慢慢的,他們就成了一對莫名其妙的夫妻。
他不知道當初的事情母親是否終于知道。但是母親一直包容著他們,或許因為,除了那方面,她一直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媳婦。
只是最近兩年,母親著急了。
他是獨子,他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義務。可是他的妻子……
母親的提議,她那麼容易就答應了。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想急于解月兌?每次想到這些,他都火起。
她們的想法,無論哪種,想都別想!他不能接受,他的寶貝,不是自然而然來臨的小東西。他絕不接受。
他看到她半伏在妝台上,靜止的。
每次說到這個問題都是不歡而散。
他徑直上了床。
許久,她還是磨蹭著。
本來他是累了,可閉上眼楮,滿腦海都是燈暈下她的樣子。
「還不睡嗎?」
寂靜中他的聲音顯然驚著了她,她的肩膀顫了顫。
她應了聲,忘了他不習慣開燈睡覺。
又有多少人是習慣的?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自己的有些習慣也是怪癖。
她關掉燈光,整間屋子瞬時陷入黑暗。
他沒有開床頭燈。
她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往床邊走過去。
她在屬于自己的那一側躺下,背對他。模糊想著,竟然忘了上一次兩人同榻是什麼時候了。
她調勻了呼吸。
黑暗中,她的背隱隱感覺不適。
之後薄被被掀開,他溫潤的指輕輕點在她穿著睡衣的背上。
她僵直了。
他靠過來,不用感覺都知道她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剛,他突然下了決心要改掉她的毛病。
他從來不信她不行。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睡衣的帶子。
她側著,他把她的發移到一旁。從她優美的頸,他的手順勢滑過她天然的曲線,一直到她敏感的腳踝。
她縮了縮,他忍住笑,她什麼都可以變,可以掩飾,可是掩飾不過她的敏感部位。
奇怪的可愛的敏感區。
他忘了他是什麼時間發現的她這個小秘密,後來,竟一直忘了派上用場。
像彈鋼琴一樣,他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觸著她,在那最敏感的周圍。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她僵硬的身子在他懷中約略軟了些。他的指換做了溫厚的掌,輕輕撫模,從腳踝到小腿,膝蓋後方、手臂及大腿內側……
他感覺她愈加的柔軟,從來沒有過的柔軟,她緊緊握住睡衣的手指,也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他身側。
她也慢慢有了溫度,他卻並沒有貼的她太緊。
……
若西覺得一股奇怪的燥熱從體內涌出,她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不受她控制的柔軟下去。他就在她一側,若即若離的位置。她突然渴望他的靠近。
她覺得干渴,頭暈目眩,像是酒後的微醺。
他像是在她體內下了不知名的什麼,讓她有些無法自持。
她努力地回憶,明明沒有,明明沒有……
她更暈了,那股燥熱和柔軟帶著她漂浮上去,如入輕薄的雲中。
她最終輕輕嘆息了一聲,吐出模糊的耳語︰「子風……」
然後,她被輕柔擁入一個堅實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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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